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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岁那年冬天,棠溪一直下雪,未清扫的街道积雪厚重,行人走过后留下的小坑,像极了“打地鼠”小游戏里的地洞。
尽管天气冷得不像话,但姚之光的心情特别好。背着姚星河从医院回家的路上,被深浅不一的雪坑给坑得跌倒好几次,连累着姚星河也跟着在雪地里打滚,但爷俩两个却欢快得跟过年一样,嘿嘿的笑声一直没停。
回到家,在暖气房换上轻薄的秋衣秋裤继续打滚,夏晴朗就抱着胳膊看着两个人胡闹,不但不制止反而跟他们一块儿笑:“厨房的地板还没拖,你俩咋不进来给我滚干净点儿。”
姚之光闻言就来了个鲤鱼打挺,在夏晴朗的惊呼声中抗住她就往书房跑,边跑还边吆喝着小跟班:“儿砸!跟上!”
年幼的姚星河撑着胳膊站起来,追着爸妈欢快的身影跑进书房。
英朗帅气的男人,在妻子和儿子面前,拆开早在两年前就买好的碎纸机,然后把攒了两年多的体检单、化验单和病例一一送进去。
在碎纸机工作时产生的嘶嘶声响中,姚星河笑出了小白牙,但两个大人却笑出眼泪来。
夏晴朗单手把他抱起来,隔着秋衣的袖子摸了摸他的小细胳膊,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我们小星河终于好了,以后都不用再抽血了。”
姚之光也看着他,眼里逐渐溢出水光:“确实都好了,等开春了老爸就送你去学散打,学跆拳道,”说着抬手比了比自己的腰,“只要运动起来了,明年你这个头就能窜到老爸这儿。”
夏晴朗对这个提议很是赞成,捏了捏他的小脸,笑得如三月的春光一般灿烂:“老妈也希望你学这个,而且还可以教你。以后要是跟人打架就不会吃亏了,嘻嘻。”
姚之光和夏晴朗的培养方案很成功。
后来,他身体一直很健康,长得比印象中的姚之光更高了,跆拳道和散打也都学得很好,从初中到大学打架从来没输过。
一切都很好,比姚之光和夏晴朗期望的那样更好。
只是也会在某些时刻被沮丧浸满,然后在冬夜,在明月下遗憾地想:如果他们两个能亲眼看到的话,就更好了。
下沉式的鹿鸣广场把12月的寒风挡住多半,但却没把风声一起遮藏。
他在呼呼作响的气流中,放下啤酒罐,望向萧时光:“所以很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打算如何跟姜岩的父母讲,你想跟他们的女儿在一起这件事?尤其是,她方方面面的条件都挺好。”
萧时光裹了裹风衣,望着广场中央造型奇特的几何灯体,如实回答:“没想过。但感觉姜岩的父母很难同意我俩在一起,”他一直对自己有清醒且深刻的认识,所以也没觉得难为情,反而有些认命般的坦荡,“我就是没钱啊,所以人家父母不同意也正常。”
“要是,他们不看重钱呢?”
“你是说小宋杞的父母不是看钱的人?”萧时光轻笑,“那只看脸的话,你还是配得上小朋友的。”
姚星河面色一哂:“跟你讨论正事儿呢,你严肃点儿回答。”
“那我给你说一下我的打算吧,”萧时光还真的正经了起来,眼尾微微上扬着,露出温雅的笑,“虽然你和森雨都不信是姜岩追的我,但实情确实是这样。只是啊,我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所以就一直很克制自己,除了偶尔牵牵手,拥抱一下,其他什么都没跟她做过。这样就不用担心她成熟后会反悔,也不用担心她从我这里吃亏。”
这个回答惹得姚星河骤然抬眸,身子前倾着,想看清他的表情是不是也如这个回答一般坦荡:“所以就是,没打算跟姜岩在一块儿呆一辈子?”
萧时光也看向他,捏起啤酒打开喝了一口:“我有预感。”
姚星河把啤酒罐从他手里抽回来:“太凉了。你有什么预感?”
“明年毕业的时候,姜岩可能就要跟我分手了。”
“……怎么得出的这种结论?”
“她家里不缺钱,所以她父母是打算让她继续读研、读博,以后留在景行或者去沪上这样的大城市的高校当老师,而我要回家乡这种七八线城市工作了。我一个车企小员工,就算要了我的命,也买不上景行或沪上的房子的。在一起也是浪费她的时间。”
跟一心求学、天天自习,沉溺学海无法自拔的刘森雨不同,萧时光现实得不像话,他把课余时间全用来打工赚钱了,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赚了这么多钱还一直这么穷,不知道为什么他有时候胃疼得很厉害了却还不去看病。
在这样的现实里,摄影是他唯一的浪漫。
跟现实的萧时光也不同,姚星河像是湖里飘着的一条船,被或冷或暖的吹着,被或急或缓的雨拍着,来回晃荡。虽然沉不下去,但也常年困于此处,主动或被动地保持这样的状态。
他知道身体健康总没错,所以就一直保持着强壮的体格;他知道好好学习总没错,所以就一路用功学习考进了景行大学。
也兼职赚钱了,但赚够了之后就又回来继续学习了。
也学过一阵子击剑,曾想过把它当做/爱好,但在击剑馆里没看到几个技术高超的,倒是看到不少装逼的男生水平不怎么样,还惹得场外的妹子嗷嗷地叫,就果断放弃了。
浪漫呢也不浪漫呢,现实呢也不现实。
介于两者之间,所以他注定做不出和萧时光一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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