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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想到的,还有姚星河捏她衣袖的小动作。
于是蠢蠢欲动的情感开始碰撞苦守已久的理智,心里某处地方被撞软、撞碎。
一个声音从那处挣扎出来,说不如趁着现在平安无事,继续接受姚星河给的疼爱和喜欢。
另一个声音则从大脑里蹦出来,以巍峨之姿压向心上的贪念渴求,说不能这样,趁着姚星河还没有生出非你不可的爱恋,赶紧放下吧,不然等某一天你因为突然犯病抢救不及而挂掉了,他一个人面对未来的生活得多可怜呀。
冯梦珂捏着笔敲了敲宋杞眼下的桌面,似是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所以小声问:“怎么了?”
宋杞静默片刻,转回头来:“我改主意了,明天我想去看看他们的毕业典礼。”
冯梦珂微微一愣:“哦,那我陪你过去。不过,为什么突然变了?”
“有些话想跟姚星河说清楚,”像是寻找支撑一般,宋杞从桌沿下捏住冯梦珂的手掌,借着那会儿她在宿舍里吐槽的话继续道,“他们大四的男生确实过分。都已经分手了,为什么还要经常制造各种机会来见面?”
虽然不知道两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但这话说出来,冯梦珂便理解了宋杞的心情,于是反捏了捏她的掌心:“可不就是。去说清楚也好,反正他毕业了也保研了,没什么别的事儿,应该有时间来消化并接受现实。”
*
鲁迅在《而已集》中写过一段话:“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隔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大抵是因为这种不相通的悲欢,所以宋杞会觉得这种事说清楚就代表能彻底解决姚星河的固执,冯梦珂觉得这种事只要花时间就能消化并接受现实。
6月21日毕业典礼,小雨。
姚星河从校长手里接过毕业证书后,就一路兴奋地穿越人海,走近体育馆看台上的宋杞。
他把毕业证书放进宋杞怀里,还把播过穗的学士帽戴在宋杞头上,跟拿玩具哄小孩儿的大人一样,半蹲在她面前,笑道:“来看哥哥毕业?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这么大的体育场,要不是刚才看到你发的消息,我真的找不到你在哪儿。”
宋杞把珍贵的证书放回他手里:“不想让你分心。”
“这有什么可分心的?今天都彻底毕业了,不会再有什么大事儿。”
这般说着,就抬起手自然而然地想去捏一捏宋杞的脸,可小姑娘躲得很快,帽穗儿都被气流带动,扫过姚星河的额头。
手指登时僵在半空里。
到这时,他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小姑娘目光有些排斥,眉心有些用力,唇角也紧抿着,不像是来祝他毕业快乐,倒像是——来清算以往的旧账。
手指慢慢收回来,想问一句怎么了。
却见她取下帽子来,先开口:“有些话很久前就想跟你说了,不是故意要在你毕业的这天惹你不开心,是觉得,今天如果再不说,可能又要拖很久,”顿了顿,小白牙轻咬了咬下唇,饱满的嫣红上留下浅白的牙龈,像是担忧此刻的人来人往会让他觉得难堪,于是轻声询问,“要不要换个地方讲?”
姚星河就这样蹲在小姑娘面前,微仰着脸望着她,面色很平静,但舒长的眼睫毛却在缓缓地动,像极了受到了威胁却不敢飞走、继续隐藏在枯叶处的蝴蝶。只是路过的风把它出卖了,猎物还是发现了蝶翼与枯叶的不同,轻松地把它捕入囊中。
从小姑娘纠结又难过的表情里,姚星河大抵猜到了她会讲什么,但还是勾出一个清淡的笑,柔声问她:“要跟哥哥说什么?”
说着望了望窗外的雨丝,并没有为自己考虑,反而安抚宋杞:“就在这儿说吧,今天毕业后大家就各自去往不同的方向了,即便听到也没关系。”
毕业典礼的现场。
眼前都是盛大的欢喜,周围是热烈的嘈杂。主席台的话筒上时不时传来校长真诚的祝福,不远处的男生女生用手机和往日里没说过几句话的同学大胆合影,馆内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这一届学生从入学到毕业时的各种活动画面。画面里有四年前的姚星河,他在开学报到那天戴着渔夫帽对着新闻中心的镜头一笑,就成了他们那一届的“最美新生”。
今天坐在离主席台最远的角落里,宋杞为了这个镜头,把视频看了无数遍。
于是纠结成了更加纠结,不舍成了万般不舍。
但尽管如此,她还是把早就打好腹稿的话说出来:“哥哥,分手后我们好像还是在断断续续地,保持联系,我非常不喜欢这样。分了就是分了,不能再纠缠着彼此,不然你没法继续找女朋友,我也没法继续找男朋友。这种道理我都懂了,你比我大四岁怎么会不懂。”
尽管她刻意压着嗓子,把声音压到很低很低了,但前排隔空坐着的两个女生还是瞬间回头,神色惊怔地望住她和姚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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