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相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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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意外，我说过我会支持你的。”维尔利道。

戴维动了动唇，抹了把眼睛。

他又一次被维尔利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等情绪稳定，戴维续道：“总之……那之后，我与莉莉小姐去农场探望了黛丝小姐，在把我们的计划说了一遍后，黛丝小姐答应协助我们的研究，替我们试药。”

戴维说到这儿时，黛丝拼命地点头。

“我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我现在只想要回到原本的样子。”黛丝捧住脸，眼中泪盈盈的。

在有世界树调整相貌的前提下，黛丝和其他少女比的劣势主要是皮肤不太好，肤色暗沉有雀斑，气质也稍逊，不擅长打扮，但本身的五官还是有几分俏丽的。

而现在被“天使之吻”副作用坑了的黛丝，皮肤比以往更加粗糙，发色变成了灰白色，从背后看完全是一个小老太太了，这让黛丝一个尚未成年的花季少女如何受得了呢。

好不容易变美了一点点，没享受几天反而落到了比变美前更糟糕的境地，黛丝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要是她再想不开一点，可能都要产生轻生的念头了。

维尔利思忖片刻，问道：“黛丝小姐，你有向留级会索要赔偿吗？”

她是饮用了“天使之吻”才生了病，按理说留级会再怎样也会支付她点赔偿金吧。

黛丝却泪眼滂沱：“我想去要赔偿的，可是他们好像误解了我的话……让我配合他们的实验……我觉得很害怕，那是不好的事，就拒绝了他们逃跑了。”

维尔利递出手帕：“您慢点说，不要急。”

“还是我来说吧。”莉莉温柔地说。

说着她摸了摸黛丝的头发，拍着黛丝的背道：“事到如今，想来康纳德先生也大致看出特里·班他们打的是什么算盘了吧，他们想要在这次的选美比赛上让自己的产品大卖特卖，那么宣传途径是必不可少的，但单纯是干巴巴的广告不足以令女性们动心，因此还需要一个足够有说服力的实例。”

“我是在去留级会附近查探风声的时候遇见黛丝小姐的，听完她的诉说，我明白了留级会的意图。”

“他们这回做得很隐蔽，即便是对黛丝小姐也没有多说什么，但他们没想到的是，我和他们打了那么久的交道，哪怕黛丝小姐只漏出零星两句给我，也能被我猜中所有的全貌。”

说到这里，莉莉优雅地敛眉，她面上笑容依旧，却令人见了背后一寒。

戴维不自觉摸了摸膀子。

他和莉莉相处了几日，越发感受到莉莉的难以捉摸和深不可测，幸好他和莉莉无仇无怨，要是成为莉莉仇视的对象，该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不过，以莉莉这种“莉莉·洛伊思只想要过平静的生活”的性格，想要把她惹得发毛乃至想报复也极不容易。

——真有你们的啊，留级会。

“康纳德先生，留级会前些天在学院有过很张扬的动作吧？”莉莉忽然话锋一转。

“嗯。”维尔利颔首，“他们在学院大门前摆了场子贩卖商品，之后受到了处置。”

“的确像是特里·班会做的事。”莉莉抿了抿唇，“校方禁止了他们的活动，实则是正中了特里·班的下怀，他正是希望如此，才更有理由一夜之间销声匿迹，进而偷偷地去往旅人城镇，继续他的计划。”

“不过，就算校方没有打压他们也无妨，特里·班此举只为保险，是在防着新手村可能潜伏的对手，比如……汉米敦先生。他希望以此来欺骗麻痹对手，让对手以为留级会就是如此上不得台面，稍有名气就狂妄自大的团体，不足为惧，没了你们这样的人的盯梢，他就更方便搞他的那些小动作。”

维尔利不由心惊，莉莉说的，可不就是他这两日的感想么？假如真如莉莉所说的那样，全都是特里·班的算计，他可就成功上了对方的当。

维尔利的脸色严肃起来。

“一直以来，他表现在外的形象就是这种肤浅短视，毫无谋略的，诚然，这些也的确是他的特质之一，可他并不只有这一面，他是个商人，奸猾的商人。康纳德先生，我们决不能忘了这一点。”

说了一席话，莉莉稍作歇息，维尔利趁机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么，你根据黛丝小姐的话猜出的全貌是什么呢？”

莉莉耸了耸肩：“他们的计划很简单，找数位大家公认的其貌不扬的女性，再用‘天使之吻’令其改头换面容光焕发，并在选美大赛里取得好名次，当然，是越高越好，在那些女性的名声打响后，留级会再公布她们以前的相貌，表明她们是因为用了他们的药水才有这样的成绩……之后的发展就不用我说了吧？”

一旦造势成功，其他选手为了超过那些女性，自然也会大肆购买“天使之吻”，等待着留级会的就是源源不断的进账。

“说来，真的要感谢黛丝小姐，虽然她是因为极度惊恐愤怒而语无伦次，却歪打正着，并未让留级会意识到她是出于喝过药水的副作用才变成这样。留级会以为她想要变好看，所以极力推荐给她药水，还希望她能配合他们报名选美大赛。看来，上天也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呢。”

莉莉轻柔地抚摸着黛丝的头，黛丝受其感染，也渐渐放下了恐惧，放心地依偎着莉莉的肩膀抽泣着。

“留级会暂时还不知道副作用的存在，就是我们最大的优势。”莉莉做出总结。

维尔利：……

“怎么了，康纳德先生，脸色这样奇怪。”

莉莉敏锐地察觉到维尔利的不对。

维尔利举起手来：“啊，那个，给我几分钟，我很可能做出了会打乱局势的事。”

莉莉：“……您请。”

维尔利急忙火急火燎地连上了村网。

他得赶快把那些提醒副作用的帖子都改一改，至少得改成像是同行诋毁的调调，不能让留级会看出真实病情。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见到那只蜘蛛了，是不是已经吃掉了所有小强离开我家了呢

还有点想念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