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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沥,你看到我钱包放哪了吗?”
晏沥抬起头,视线沿着房间扫视一圈,锁定目标物后起身:“在这,你放在床头柜上了。”
柏菡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
她剪了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发尾刚到耳朵下方三厘米处,微微向外曲起。
柏菡没有染发的耐心,从年轻到现在都是如此。时间流逝,灰白色似藤蔓般攀上了她的发梢。
过了一会儿。
“阿沥,我把手机放哪了?我楼上楼下都找过了,找不到。”
晏沥顿住,眉间一蹙,将手间的书本翻转盖在桌面上。
“菡菡,在你手上。”
他握紧她冰凉的手,缓缓举起,语气轻柔。
柏菡愣愣地看着手心里黑漆漆的屏幕,“我……光顾着看别的地方了。”
他们的担心不是多余的,两鬓灰白的柏菡记忆力衰退了。
从医院回来,晏沥脱下了自己的浅咖色围巾挂在衣架上,又替她褪去沾着冷气的外衣。
徐姨的女儿从厨房里出来向他们问候。
“先生,太太,晚餐快准备好了。”
晏沥向她点了点头,“我们先休息一下。”
回到卧室,柏菡坐在床上失神地看着前方。
墙上并排挂着的两幅画是年轻时他们互为对方画的,颜料记录下的是二人年轻时的容颜。
阳光穿透乌黑的发,将其染成金黄色。
柏菡捡起一根落在肩上的发丝,银白色的,放到阳光下也是银白。
“阿沥,”她叫着他的名字,像在唤一个年轻的少年郎,“等我头发全白了,会变丑吗?”
她抬起头,后知后觉地发现晏沥也早已不是那个少年人,他满头乌黑的短发也渐渐生出了白色,可看着却觉岁月人间美好,温柔儒雅留存。
“当然不会,”晏沥说,“那是白雪落满头,是美丽的。”
柏菡侧过身看着窗外。
是,她喜爱白雪。
这银白色的发丝和雪一色,寄情于心了,倒显得愈发安静。
晏沥的安慰很起作用,只见她眼尾拖着长长的眼尾,眼睛弯成月牙状。
在顽皮捣蛋的孙儿辈眼中是慈祥的奶奶、外婆,在晏沥眼中仍是那个捧着雪的小姑娘。
“这算是白头偕老了。”
她说。
刚才外头回来,湿冷的气灌入体内,又惹得她膝盖疼。
柏菡皱了皱眉。
人还真是无法不服老,心不服,身体也臣服了。各式各样的老年病接踵而来,只叹年轻时为工作拼搏没有做许多想做的事,到如今,有空了也没那个身体素质去玩了。
“再这样下去,我不会把你和哥哥妹妹都忘了吧?”
医生的说法令她心有余悸。
晏沥蹲下身,他的腕骨处比曾经瘦了不少,骨节更是分明。柏菡情不自禁地抚摸着他皮肤的褶皱,再看看自己,也是一样的。
时间当真是过去了不少。
“不会让你忘了我的。”
柏菡听了,咯咯笑。
她站起身走到隔壁的书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册子。
柏菡重新坐回到晏沥身侧,翻开书册的第一页。
“哪天我若是忘了,就给我看看这个。”
第一页,淡黄的扉页,居中一张婚纱照。
第二页的照片色调昏暗,手机自动开了闪光灯。照片中晏沥的脸被曝光的厉害,他醉醺醺的红着脸,举着手,动作幼稚。
下方是她娟秀的字体,寥寥几笔写着时间地点和事件。
“这个是……在布拉格。”
“那时很生你的气。”
晏沥微蹙眉,“我很……”
“很抱歉?”柏菡笑着打断他,“我听过太多遍了,你再说我耳朵就真的该长茧了。四十年都不止了,晏沥同志,停止你的道歉,还生的气我早就生完了。在那之后的四十年,我都很幸福。”
柏菡翻过书页,“再看这个。”
书册没有按照时间顺序,而是乱序,回忆起来更考验她对这段记忆的深刻程度。
照片里是她十五岁的生日,家长给他们拍的照片。
黑漆漆的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是两人之间蛋糕上的蜡烛,照亮了他和她的轮廓。
柏菡闭着眼在许愿,而晏沥的目光就落在她的面庞上,神色平静。
柏菡扭过头问:“阿沥,那个时候你在想什么?”
晏沥凝思了片刻,在记忆宇宙中遨游寻找,“在想你会许什么愿望。”
柏菡来了兴致,“那你猜的是什么?”
晏沥一边拉起一条被子盖在她受凉的膝盖上,一边笑说:“想知道?可我忘记了,怎么办?”
柏菡掐了掐他,“你这表情分明就是记得。”
“记得。我在想,愿望里是不是有我。”
“自恋鬼。”
晏沥却扬起眉,瞳孔浅浅的黑锁着她,“难不成没有我?”
“嗯,没有。”她存心逗他。
晏枥侧目看她,眼底盛着一弯笑:“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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