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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礼点儿背,正准备上马车,便撞上了从对面酒楼出来的宋晚清。他眼疾手快的扯住车帘子将自己捂住,却无异于掩耳盗铃。
他若是大大方方的还好,这么一躲反倒显得他心虚。
宋晚清很生气,萧狗蛋这个混蛋!还没退亲就急着吃花酒,还嫌她名声不够好听?!
她上前去用力扯开帘子,“萧世子好雅兴!”
萧承礼从看到她那一刻,心里就咯噔了下,这会儿也后悔自己怎么这么蠢,竟然拿帘子遮挡,不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下意识的拿胳膊挡住自己的脸,半晌才缓缓放下,扯出个热情的笑容,“阿丸,真巧啊。”他朝身后的李贤淮和杨智使劲眨眼,希望他们能帮他解释一二,可没想到那两人忒不够义气,竟然装作不认识他。
“......”
萧承礼下马车讪讪赔罪,“阿、阿丸,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我其实......是......是来这里有正事。”
“你来这有什么事,与我无关,无需解释。”
萧承礼见她虽是这么说,可眼中却含着怒气,心里即忐忑又欢喜。他媳妇儿果真还是有些在意他的,要不然怎会因他来这样的地方而生气呢?
不过,现下她不愿听他解释,这让他颇为头疼,心里隐隐知道,若是这事不解释好,定会让她记在心中一辈子。
他病急乱投医,想也不想就拉着她便往醉花楼里头走,宋晚清挣扎,不可思议的瞪他,“萧承礼,你作甚?”
萧承礼也是急得没法子,他说什么都是枉然,还不如旁人作证来得容易,“我带你去见见那几位姑娘,你问问她们,肯定就知道我就是来办正事的,压根儿就没有其他想法。”
宋晚清真是怕了他了,他有什么想法真没关系,只要别在没退亲前就乱来,否则她膈应的慌。
“好好,我信你,你放开我啊。”在这种地方拉拉扯扯,饶是她再从容自若的人,也被周围传来的异样目光弄得浑身不舒坦。
萧承礼放开她,“阿丸,你信我啦?”
“信!不过......萧承礼,你若是喜欢这样的地方,能不能退亲后再来?”
“你看你还是不信我。”说完又要去拉她。
宋晚清赶紧跳开,“信!信!信!”
她像只兔子般,瞪圆了眼,跳开的动作轻盈灵动,不似往常扮做阿芙时不露辞色的模样,倒有些小时候活泼的影子,可爱极了。
萧承礼看着看着,笑了。
......
馨兰阁。
宋晚清正在一件件试穿新做好的衣裳,她面前摆了整整一箱子新衣,皆是上好的布料,款式也时兴得很,绣工也极其精致。
宋晚清一边试衣裳,一边打趣坐在一旁嗑瓜子看话本子的赵月茹,“我说你这是逮着我这么个客户使劲宰么?我只是想做两身新衣,你给我做了一整箱,我穿都穿不完。”
赵月茹头也不抬,“那你可说对了,最近馨兰阁生意不好,好不容易逮着只肥羊,当然要好好宰,满意了记得给银钱啊。”
宋晚清笑睨她一眼,“堂堂馨兰阁东家,整个上京勋贵世家后宅女子的生意都被你做了,富得流油的人,说这话不害臊么?”
“你不知,我这是怜惜美人呢,上次你说以前的衣裳不合适,得重做,你看,我就记着了,给你做了这么多。全是最新样式,好不好看?你好歹是咱们上京的第一美人儿,自然得打扮好了,可别糟蹋了这样好的身段和样貌。”她分神瞧了宋晚清一眼,眼中流露出赞赏,“晚清,你到底吃了什么?这身子怎的越长越玲珑了呢?看得我都眼馋了。”
宋晚清白她一眼,“你今日怎的这样得闲?莫不是姜二公子又来缠你,你跑我这儿躲清静来了?”
“不,纯粹是想你了。”
她这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对,宋晚清问,“怎么了?心情不好?”
“平日里喊着非我不娶的狗男人,今儿去相看别的女子了,你觉得我心情能好?”
这倒令宋晚清稀奇了,姜二公子喜欢馨兰阁的东家这事,连上京西城角王大牛家的旺财都晓得的事,他怎会突然转性子了?
“怎么回事?你们闹别扭了?”
“我们什么时候没别扭过?当然,主要是他别扭。不过,他背着我去相亲,招呼也不打一声,这事不地道。说来,还与你有些沾边,他相看的那姑娘,是你堂妹,景阳侯府四姑娘宋晚芝。”
宋晚清诧异,“她啊?你放心,姜二公子不会看上她的。”
“看上又如何?没看上又如何?像他们那样的世家公子,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觉得理所当然,我见惯了这样的人。凭什么他姜二公子会是例外?恐怕还想着日后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呢。”
宋晚清伸长脖子作势嗅了两下,“啧啧,这屋子里怎的酸味这样大?醋坛子翻了么?”
赵月茹冲过去,“是么?我也闻闻,”找准她那细腰就挠上去,直挠得宋晚清眼泪打转,气喘吁吁。
“对了,说说你的事,我听说萧世子又不准备退亲了?这是闹哪出?”
宋晚清叹了口气,“说起来,还真是一言难尽,我现下也颇是头疼,本来还准备等退亲后好好相看相看儿郎的,被他这么一搅和,这事得推后了。”
“照我说,你还相看什么儿郎,上京最好的儿郎不就在你宋晚清碗里么?你不知,有多少贵女都暗自羡慕你呢。”
“他好什么?那些贵女就是被他那张好看的皮囊欺骗了,内里实际上就是个混蛋。”
赵月茹好奇,“他到底做了些什么让你如此排斥嫁他?”
她问得认真,宋晚清也思考得认真,若要说是因小时候对他印象不好吧,其实也不全然。在他从边疆回来这段日子,其实对他改观许多,他虽然嘴欠了些,可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优秀的男人,年少有为、才华横溢、样貌俊朗、家势显赫,这些条件是许多贵女们择婿的标准。
认真算起来,她也欣赏这样的人,可只是欣赏。若真要嫁他,她不愿意,至于为何?还是那句话,她对他无意。
她也不一定要嫁个自己喜欢的男子,毕竟人生能遇上喜欢的不容易。但至少要让她有信心可以与那人携手共白头,但萧承礼却不能,她对他没信心。
宋晚清不知如何回答赵月茹的话,笑了笑,“我也不知道。”
......
午时,宋晚清回到铺子时,巧儿迎上来,“小姐,二房在五马街的铺子生意败落得厉害,近日,奴婢还见二夫人火急火燎的常常往铺子里走动呢,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啊?”
“你再继续观察几日,待时机成熟,咱们就收购回来。”宋晚清将茶盏搁下,盯着盖碗中的青嫩茶叶若有所思。
是时候向景阳侯府讨一笔债了。
******
宋老夫人见过去这样久了,大房那对母女都没有服软,且她派去的人被抓去送了官,听说还是萧世子亲自送去的。她摸不清萧世子是何意,若是还想与他景阳侯府结亲,就不该这么不顾脸面。难道是单纯的想维护宋晚清那个讨债鬼?可为何要维护?莫不是认定了就娶宋晚清?若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可不好办,那个讨债鬼是个倔性子,且又与她分了家,齐王府亲事落在她头上,景阳侯府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为他人做嫁衣呢?!
这下,宋老夫人也急得毫无头绪了,她叫来两个儿媳共商对策。
二房刘氏的意思是,直接将大房分家之事与齐王府说清楚,他们齐王府是跟景阳侯府定亲,不是跟大房定亲,既然大房分出去了,那这亲事就得落她们头上,届时,重新择人与萧世子定亲便好。
柴氏也同意,她补充道:“而且,现在二姑娘在上京的名声也不好,齐王府肯定愿意换个人当他们的儿媳妇。娘,依我看,这事妥!”
宋老夫人犹豫了一会儿,最后点头拍板,“二房媳妇说的是,与其继续这么不明不白的,还不如与齐王府说清楚。再说,萧世子年纪不小了,也需要尽快成亲,咱们就这么定。明日我就下帖子给齐王妃,去找她商量此事。”
……
翌日,宋老夫人神采奕奕的去了齐王府,齐王妃以为她是来商讨两家的亲事,热情接待。
不过,宋老夫人虽是来商讨亲事,但与她想的不一样。宋老夫人客客气气的说完来意之后,齐王妃沉默了,内心复杂。
按理说,即使大房分了家,那依旧是景阳侯府的大房,怎的宋老夫人口口声声要把人划出去?若她不肯承认大房一家,那这事还真难办。
首先,她儿子看上了大房的二姑娘,死活要娶人家。可是,这门亲事确实是齐王府与景阳侯府的亲事,若宋老夫人铁了心不肯承认大房,恐怕也真只有换人。
齐王妃左右为难的时候,萧承礼正在书房奋笔疾书给她媳妇儿写情信。地上已经散落了许多废稿,只见他啃着笔头,拧眉苦思。饶是读过许多书,著过许多文章绝句,可此刻却是才思枯竭。
第一次给姑娘家写情书,没啥经验,在书房憋了一个上午,才憋出了两行酸诗,自己读着都脸红,唉,可是醉花楼的姑娘们说女人就爱这些,没法子,为了讨好媳妇儿,他豁出去了。
正当他准备提笔再作两首情诗时,齐王妃的婢女过来请他了。
“何事?”
“景阳侯府的宋老夫人来了,说是要与世子商量亲事。”
萧承礼一听是景阳侯府宋老夫人,眉头紧蹙,自从知道是她派人骚扰阿丸后,萧承礼对她印象极差,连带对景阳侯府的印象也极差,听说她来商量亲事,便预感不好。
果然,当萧承礼听宋老夫人说要换个人定亲时,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景阳侯府当我们齐王府选白菜么?这颗不行选那颗?你景阳侯府拿自家姑娘当白菜,可我齐王府却不把亲事当买卖。当初定的谁自然就是谁,难道她宋晚清分家之后就不姓宋了?”
萧承礼在边疆与敌军骂阵练出来的嘴皮子相当利索,三两句话怼得宋老夫人老脸通红。
她没想到萧世子反应会这般大。之前齐王妃说让萧世子过来,也问问他的想法,宋老夫人还颇是赞同,毕竟是他娶妻,待她把这桩亲事好歹与他分说分说,他自然就明白换人定亲会更好。可哪知,她话才说到一半,萧世子就盛怒打断她。
宋老夫人心下不悦,但也不敢得罪人,“老身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思忖良久,觉得齐王府是三代清白世家,都怪我景阳侯府子孙不争气,大房的二姑娘弄坏了名声,配不上萧世子这样的玉人,才想着换个人。”
萧承礼气笑了,“哦?弄坏了名声?是谁弄坏的?这我可得好好查查,连本世子未婚妻的名声都敢作践,真是活腻了。”
他这话说出来,宋老夫人不敢吭声了,他一查不就露馅了?看他这样维护大房的架势,届时别说亲事换人了,说不定整个景阳侯府都讨不得好。
于是,她兴兴来,又悻悻走了。
齐王妃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怒发冲冠的儿子,“这人都还未娶回来呢,就这样护短了?好歹是景阳侯府宋老夫人,怎么说也要给些薄面呐。”
齐王妃并不知宋老夫人对宋晚清做的事,虽认为宋老夫人换人的提议不妥,但也觉得萧承礼如此态度未免小题大做。
萧承礼也不想与母亲嚼这些妇人舌根,只愤愤道:“我媳妇儿自然不能让人欺负了。”
齐王妃好笑,“既然决定就娶她,那你就抓紧些吧,我还等着早些抱孙子呢。”
萧承礼信心满满,“阿娘放心,我定会在今年之内就将媳妇儿给您讨回来。”
志向远大!精神可嘉!
......
自从有了新追求新目标,萧承礼每天精神抖擞、斗志昂扬。
这日,他在街上闲逛,准备给他媳妇儿挑选些礼物,路过一家书肆门口,听得里头有人起哄,仔细一听,像是在抢什么‘倾墨书生’新写的话本子。
“这些书生写的话本就这么好看?”他问周平。
周平闲来无事是看过些话本子的,他瞄了眼里头,见那些人挣抢得面红耳赤,嘿嘿一笑,“爷,您有所不知,有些话本贼他娘好看,那里头描述的才子佳人约会,还带插画呢。”
萧承礼不明白,他是读过正统四书五经,受过儒家思想教育的人,对这些落魄书生挂个名写些讨好后宅女眷闲趣儿的书本没什么兴趣。
不过,刚走了两步,他又退回来,“你去搞两本来看看。”既然是才子佳人约会,那才子定然在讨好佳人上有过人之处。既然学海无涯,他就要不耻下问。
周平去了,挤了半天才挤出来,怀里抱着一摞书。
“那书生写了这么多?”
“不是,不过小的按爷的要求,又多找了其他的。”
萧承礼满意点头,夸他办事灵活通透,果然是个好随从。
于是,萧承礼抱着书兴高采烈的关在书房里研究起来。
然而,他略略翻了几本,越看脸色越不对,问周平:“我要的是写才子佳人的话本,你确定这些是?”
周平十分认真的回道:“爷,那掌柜说了,这些正是最新的话本,咱上京的好些儿郎都在偷偷私藏这个。您看看,还有插画呐。”说完给他个‘你懂的’眼神。
即是如此,那萧承礼也就认真的看了下去,看到后面把书一摔。
什么狗屁才子!
这书里写的刘才子进京赶考前,娶了青梅竹马的表妹,表妹陪她上京,一路同甘共苦,颇是恩爱。后来才子考中后被官家小姐看中,他又娶了官家小姐进门。只说他才学了得,每日写诗送佳人,哄得两位红颜对他死心塌地,三人甜甜蜜蜜共享天伦。
插画也十分露骨,假山里、草木间、榻上椅上各种衣衫不整,入目不堪。
而且,那刘才子写的那些个酸诗,他简直看不下去。
什么“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什么“记得小萍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
真是有伤风化!有辱斯文!
......
宋晚清收到萧承礼的书信时,她正在看账册,那信在桌上搁了许久,等她合拢账册后才打开来看。
这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萧承礼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然给她写这些乌七八糟的话。
什么“佼人伊伊,吾思切切,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什么“伊人百媚千红,吾乃情之所钟,天未老,情难绝,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简直肉麻得她天雷滚滚,一阵恶寒。
宋晚清忍不住大骂出声:“萧狗蛋!无耻!”
“小姐,怎的了?”巧儿不明白发生了何事惹得她家小姐发怒,仔细一看,那脸上除了怒气竟然还有些绯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臊的。
宋晚清是臊的,没想到萧承礼这么不要脸,饶是她镇定自若,对着这么些酸不溜丢的情话,也觉得臊得慌。
他是怎么下得去笔的呢?亏他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竟然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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