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2：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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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克制的杀意引得手中的剑微微颤抖，明明还未开封，它却已能够与他心神相通。

他的一切愤怒和不平，都可以通过这把剑宣泄出去。

斩尽一切魑魅魍魉，还心灵一片净土。

小师妹忽地伸手搓了搓胳膊，“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儿冷。”她双手抱臂，还跺了两下脚。

唐斩天：“应该是你体质的原因。”剑中杀意让周围空气都变凉，这点儿，唐斩天没有多提。

“哦。”小师妹斜睨他一眼，声音里藏着点儿小幽怨。

话本子上都不会这么写！

她说冷，二师兄最不济也得说加件衣服呀。这会儿，不止胳膊冷，连心里头都刮了凉风了，总觉得现在的师兄们，一点儿都不疼她了。

唐斩天解释，“你可能是玄阴体质，寻常的丹火被你体质影响很难稳定，因此你炼丹才会经常失败。”

小师妹：师兄为了安慰我，都会编故事了。

她那点儿委屈来得快又去得快，这会儿还一本正经地问：“那我等师兄给我找好的火焰啊，天火！”

“嗯。”

唐斩天有前世记忆，倒是知道一个适合小师妹的天火，不过要收服那凤凰金焰非常困难，如果他能拿到荒古秘境的雪曜火倒是能多一点儿机会。

“好！”小师妹笑着站起来，“等有天火了，我要当丹药大宗师！我还要炼出能治大师兄心疾的丹。”

唐斩天眉心微拧，忍不住道：“心疾无丹可治。”

小师妹：“听说仙品丹药都可以起死回生，还治不了区区心疾？”

治不了，岂不是说大师兄的寿数连个普通凡人都不如？她不想继续这个沉重话题了。

“对了，我进来的时候在小路上看到一个食盒。”小师妹好奇地问：“怎么放在路口，筷子还插在盒子上，是要祭拜谁么？我都没拿进来。”

凡间有在路口祭祀的风俗，小师妹看到那食盒端端正正地放在路口的位置，就没动它。

唐斩天：“……”

“冬至送来的长寿面。”

小师妹：“给你的啊？”

唐斩天点了下头，就见小师妹足尖一点，身子轻飘飘的飞出几丈远，像只月下的蝴蝶，穿梭竹叶间，翩翩起舞。

她很快就提了食盒回来，将盒子打开，发现盒子里装的是一碗面，下层打开还有一件白色云纹长袍，月华之下，白袍上的云纹缓缓流淌，像是将头顶那片天都装入了盒中。

小师妹眼睛一亮，“这是大师兄给你准备的礼物。”

她将面碗从盒子里小心翼翼地端出来，吸了吸鼻子，从面汤里辨认出了几种很珍贵的灵草，“二师兄，这面很补，可惜冷了，也糊了，冬至怎么没给你送到屋子里呀。”

“我当时在修炼，让他放外面。”唐斩天视线落在那已经有一点儿糊的面碗里。

他不想去拿。

只护着一个小师妹已足够。

至于大师兄……

他没有亲手抹掉这个变数，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看到碗里那细细的面条，唐斩天眼前都浮现出了苏羽白那纤细的脖颈。

好像轻轻一用力，就能捏碎。

“那你现在要吃吗？”小师妹捧起了碗。

唐斩天摇头。

相比起那件衣服，他觉得这碗面里的情更重。

唐斩天不想沾苏羽白的因果。苏羽白注定活不长，中州还是个火坑，飞鸿阁的阁主更是个衣冠禽兽，做尽猥琐恶心之事。

承了苏羽白的情，难不成以后还得护他的命？

这烂摊子，唐斩天不想接。

他告诉自己，不去接那碗亲手做的长寿面，就不用管苏羽白的死活。

“可长寿面不吃不吉利啊？”

小师妹嘀咕道：“虽然放路口还插着筷子就已经够不吉的了……”想到那是冬至放的，也说不出责备的话，他们还能跟个呆子计较不成。

小师妹：“我帮你吃了吧。”

她掌心起了点儿火，把面直接温热后吃掉，旁边的唐斩天一直看着，不知为何，看到那是一根完整的面，底下还卧着一个蛋的时候，他居然有点儿不舍。

不舍也没用，小师妹把面汤都喝了，她用灵气决把碗清理干净，将圆圆的碗倒扣对着唐斩天，笑盈盈地说：“师兄你的长寿面我一点儿没剩。”

“师兄一定能健康长寿，寻大道，得长生！”

“嗝。”

月下，她捧着圆圆玉碗的样子，像是手里握了个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