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七六章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深秋的建康到了晚上已能感到明显的寒意。泛凉的秦淮河水两岸了往日的璀璨灯火,世大族有心情再船取乐，庶民百姓也都怀揣着不安，都城里已了往日的喧闹。

谢殊倚在窗边看着天上的弯月,眉头就舒展过。

前线的消息已经送到,也知道了卫适之的事,除震惊还是震惊。

在看来，无论是外表还是谈吐,卫适之都不是个有反叛之心的人，想到他的目的居然是这样。

除长沙王司马戚外，这是第二个让震惊的人。

不知道卫屹之此时何了……

秦军这次抱着必胜之心而来,全然不顾穷寇莫追的道理,仗着两边境处的晋军都被秦大军监视着，路对卫屹之的残部狂追不舍，要将其赶尽杀绝，好回杀杀那些老顽固的威风。石狄和拓跋康两员大将更是亲自带头追赶，扬言要活捉卫屹之回游街示众。

路沿着踪迹追击到荆州与巴东郡的交界处，又是片连绵山脉。晋军隐入其间，很快便不了。

拓跋康犹豫着要不要冒进,这里毕竟是晋地盘,他们不熟悉地形。何况今是卫屹之带兵,不是卫适之那个“蠢货”，自然要多加防范。

“石将军认为该何是好？”拓跋康问身边翘首观望的石狄。

“依我看,还是将卫屹之引来再动手,他心思狡诈,又在暗处，防不胜防。”

“可是要何引他来？我之前可亲眼目睹了卫屹之搭箭指着他亲大哥啊，这人肯来送死？”

“说的也是……”

二人苦思对策,忽然听山欢呼声四，前方探子急急忙忙赶回禀报，说荆州方向来了援军，武陵郡和长沙郡的守军也全被调集而来，晋军现在士气大振，扬言要报仇雪恨。

“什么？”石狄疑心重是了名的，原本还琢磨着对策，此时却开始投鼠忌器了。

拓跋康又气又急：“我们这么防范怎么还让援军到了，难不成这次要功亏篑吗？”

话音刚落，眼前忽然扬阵铺天盖地的羽箭，直从山射了来，看分布情形，竟足足连绵了整片山头。

“不好，果然是援兵到了！”石狄勒住惊慌失措的马，大喊撤退。

山喊杀声四，声震云霄，听来至少也有十来万人。拓跋康也不再犹豫，立即带兵返回，却听身后马蹄声急响，转头看，名银甲袍的小将马当先，手握□□直刺而来，身后是数千步兵，个个斗志昂扬。

“无能鼠辈，只敢以多欺少，我们援兵到了就要跑吗？先过了你陆爷爷这关再说！”

拓跋康冷哼声，转身应战：“黄口小儿，竟敢这般放肆！”

双方人马缠斗处，两个将领也战得难分难解。山忽而尘烟弥漫，步伐整齐，看来援兵人数众多确是事。

石狄急着退走，上前助阵，陆子觉的战马分外通人性，被他拍便轻巧跃开，石狄错过他跳入了晋军范围，尚未来得及转身，背上蓦地痛，支冷箭已射了他，待他下意识地转头望，又是箭他咽喉，他甚至都看清箭射来的方向就倒地不了。

拓跋康大怒，所幸事沉稳，意识到不该久留，剑挡开陆子觉□□，策马就走。陆子觉却不依不饶，缠住他往山的方向引。

拓跋康扫到地上石狄的尸体，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是想将自己引入射程范围之类，刚才石狄就是了计。

陆子觉他有心退避，俯身避过他剑，拍马跃至他身后，□□在他身下马臀上。拓跋康的马受了惊，当即乱窜，直冲向山的方向。三箭连发而来，两箭穿胸而过，最后箭他额头。他摔下马，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陆子觉手举晋龙旗挥舞大喊：“秦将领已死！秦败了！秦败了！”

秦军原本人数众多，此时却人心大乱，纷纷溃散而逃。陆子觉杀意浓，忽听身后有人喝道：“回来！”他这才收敛来，赶紧带着残部退回山。

卫屹之手持长弓，冷着脸看着他：“你也想犯秦军的错误是不是？他们人多，我们却是虚张声势，你这就暴露了。”

陆子觉看看他身后，步兵们拖着大树枝集结而来，这是刚才那些烟尘现的原；所有弓箭兵都成字排开，才看来绵延了整个山头；甚至连那些喊声都是伴随着敲盾跺脚，加上山回音才配合来的。

“是，郡王，是属下心急了。”

旁边有个副将问卫屹之：“谢运率领徐州十万兵马已在前来接应的路上，荆州守军也快到了，武陵王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卫屹之丢开弓箭，翻身上马：“让他们都退回，此战已败，全军退往荆州。”

四周静默，战无不胜的武陵王，居然也有兵败退走的日……

早朝时传来前线战报，皇帝听完后就直揉着额头。他重用的人叛了，他猜忌的人却连杀两名敌将，这真是响亮的记耳光。

百官嗡嗡地议论个不停，谢殊忽在此时开了口：“启奏陛下，微臣提前几日收到了战报，为陛下龙体欠安所以有禀报。当时微臣便已派人查证过，此事其另有隐情。”

皇帝抬眼看来：“什么？”

谢殊接着道：“卫适之当初被俘后屡屡遭受折磨，为受秦丞相安珩的胁迫才不得不卖我军主力，这才致此次大晋损失惨重。但武陵王识大体，坚决大义灭亲，说来却是安珩手主导，有意唆卫兄弟二人手足相残，让我大晋损兵折将啊。”

皇帝心讶然，怎么也想到会这么说，居然生生替他圆了过。

卫屹之率领仅剩的几千残部，路后退，从荆州渡过茫茫长江，退入武陵郡。

卫适之的遗体被他带了回来，就安葬在郡。卫屹之只在墓前站了片刻便下令继续启程后退。

苻玄他神情有异，打马上前劝道：“胜败乃兵常事，郡王不必郁结在心。”

卫屹之言不发，像是灵魂已了窍。

“郡王？郡王？”苻玄伸手扶了下他的胳膊，卫屹之神情微动，蓦地吐口血来，从马上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