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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管事不当人归不当人,如愿冲进院内后遇到的侍女倒是个个人美心善,有问必答,其中一个还耐心地领她到入座的区域,事后则推了如愿递过去的碎银,只抬袖捂住含笑的嘴唇,含羞带情地一睇,反而让如愿红了红脸。
来时尚早,入席的人不多,如愿身穿的是鸿鹄袍,长发也学着年轻郎君的模样扎成马尾,但她身量不及男子,腰带束紧后显出胸前柔媚如同春山的曲线,一看就是个女孩,在略显空旷的席间就显得格外扎眼。不光是同席的士子,对面寻常宾客中也有几桌注意到她,时不时状似无意地投来探究的目光。
如愿巍然不动,坦然地让他们看,偶尔和人视线相错,就大大方方地朝着对方笑一下,倒是意外地让几位借着团扇看她的贵女眼神躲闪不敢再窥探她。
直到她身边有人入座。看打扮当是家境不太好,腰下连玉都没佩,唯有一身鸿鹄袍浆洗得笔挺,但这种近乎僵硬的笔挺让他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配合坐立不安的局促,不像是悠游的鸿鹄,倒像是误入池中浑身羽毛都奓起来的鸭子。
如愿主动向这位倒霉催的难兄难弟搭话:“打扰,我就随便一问。您来行卷,是为了秋试还是明年的春闱?”
“啊……秋、秋试。”士子慌忙回答,一阵手足无措后才想起来得自我介绍,“在下辛之文,不知这位……”他纠结着怎么称呼如愿,憋了半天,挤出来一个堪称好笑的称呼,“这位同窗,怎么称呼?”
“我姓元。”如愿露齿一笑,“元如愿。”
“哦、哦……”辛之文让那一笑晃得脸上一红,没敢再看她,低头不说话了。
如愿心说这脸皮也太薄了,简直是薄得可怜。眼前这郎君看着至少和她同龄,局促的举止却让她想起进入别扭期之前的元致宁,每回跟她出门都紧紧挽着她的胳膊,让人夸一句漂亮就能涨红着脸整个人缩进她怀里。
“辛兄,”她在心里微微一叹,就当是日行一善,为如同玄学一般的夏试结果积德,“您来行卷,是和我一样怀着在士子中露脸扬名的心思吗?”
“今日来这里行卷的,有哪个不是怀着这样的心思呢?”辛之文立即会意,犹疑着说,“我也知文章粗陋,不能只寄希望于合考官的口味,该主动与士子交游,至少打出些名声,即使今回考不上,也好铺铺来年的路。但我……”
他低头看看并不合身的鸿鹄袍,再看看上席那些光彩照人的士子,嘴里发苦,“我自容州来,最开始连长安官话都说得不好,袖中又空,连身衣裳都是租赁的,怎么、怎么同他们搭得上话呢……”
“可是科举论才而不论出身啊。”如愿说,“您不用您的才华去试试交游,又怎么知道结果呢?”
“我明白。但是……”
“您是怕他们觉得您怪异吗?”
辛之文赧然点头:“是……是。”
“那我同您一起去吧。若论怪异,”如愿一偏头,恰巧对上一道好奇的目光,她冲着新落座的那位夫人微笑,旋即含笑转向辛之文,“怎么说我都是最怪异的那个。”
辛之文一愣,良久,郑重地点头。
两人达成共识,同时起身,一道向上席走去。
上席的士子或是早已在京中闻名的名士,或是家境优渥早就惯于出入各类宴会的士族子弟,对科举这回事摸得透彻,深知这是天下最大的跳板,只要能在一张考卷上博得考官赞赏,乞儿也有封侯拜相的可能。故而两人只上前攀谈了两句,这些士子很快接纳了新来的竞争对手,一团和气中暗自较劲。
只是他们较劲的对象似乎只是辛之文,这个状似无意地提及他略有些怪的口音,那个则云淡风轻地谈到鸿鹄袍上的刺绣,弄得辛之文脸上越涨越红,偏要靠着那一口文人骨气挺直腰杆,活像是烫熟后强行掰直剥壳的虾。
如愿替他解了几次围,半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半是皮痒,主动把祸水往身上引:“我与辛兄同来,几位怎么只顾与辛兄交谈,总不至于是觉得我说话直白才气不够,够不上与诸位攀谈吧?”
“哦,我绝无此意,想来诸位也无此意。何况娘子以女儿身前来行卷,实为女中豪杰,我自小参宴也没见过几回,印象中上一次见的还是如今的太子内官。”领头的士子微笑着给她戴高帽,等众人应和,又恰到好处地面露难色,“只是我等均为了秋试春闱而来,只娘子一人为夏试,有些话想来接不太上……”
他抛了个极富暗示意味的眼神给如愿,如愿视线一偏就当没看见,反而笑眯眯的:“或许您同我无话可说,但在场这么多人,总有人能和我聊一两句吧。”
她收声,定定地看向辛之文,等着他主动开口。
然而在她饱含期待的目光里,由她鼓励才敢前来攀谈的年轻士子涨红着脸,缓缓侧身,不动声色地避开和她对视。
如愿笑意一敛,只顿了一瞬,旋即舒展成更甜的笑容:“看来诸位真是和我无话可说,那我也不待在这里讨嫌了,祝各种高中,金榜题名。”
“娘子亦然。高中,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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