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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行宁胸口剧烈起伏,颈上青筋都隐隐爆出来,一忍再忍,居然松了杨寻真的手,半阖着眼:“两日后扬州刺史设宴,届时扬州城内有名目的人都会参加,你和我一起去。我要你在宴上,把那个贩私盐的人听出来。”
兹事体大,杨寻真自无不可,但独孤行宁态度越平和,她越忍不住要和他对着干:“若我不答应呢?”
一只手立时钳住她的下颌,趁着一句话刚刚说完齿关尚未闭合的瞬间,把一粒滚圆的东西推进了她口中。那东西入口即化,杨寻真来不及反应,喉间一甜,一股甜水已然顺着食管流进腹中。
独孤行宁冷笑收手,抬起眼帘:“那你就等着三日后毒性发作吧。”
说完,他看都不看杨寻真,甩下她走了。
杨寻真气得跳脚,舌尖一动,在齿间尝到一缕桂花的甜香,和她来扬州城后总喜欢买的桂花糖丸一模一样。
她瞪着那个挺拔的背影,发自内心地吐出两个字:“……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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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亥时。
当朝留有宵禁遗风,扬州城却不在其列,今日刺史设宴,江上半夜灯火通明,到这会儿才有散宴的迹象,各路名流登上各自的小船离开画舫,在江面上映出一道道粼粼的灯影。
打扮成乐伎的杨寻真混在女乐之中,正要随一众蒙着面纱的女乐上船,斜刺里出来个小厮:“敢问这位,可是宴上弹琴的英娘?”
英娘正是杨寻真借来的假名,她点点头:“是。不知有何吩咐?”
“娘子莫怕,只是我家主人看中娘子的琴,宴上听了犹嫌不够,特地再来请娘子,去品一品他珍藏的名琴。”小厮凑近一步,压低声音,“我家主人,是张员外郎。”
夜里寂静,他声音压得低,照样被周围的人听见,一听是素来大方的张员外郎,女乐纷纷露出艳羡的神情,有几个不太能控制情绪的甚至狠狠剜了杨寻真一眼。
杨寻真却做出为难的样子:“可我用惯了我的琴……”
“不要紧。”小厮倒不嫌她拿乔,视线轻飘飘掠过,“娘子带上便是。”
于是两人上了另一艘小船,却不随大流往江岸去,反而驶向江心。
“我家主人在江心等着,娘子莫急。”小厮一手撑船,另一手指向前方灯火闪烁的地方,“主人向来大方,脾气又好,娘子若弹得合主人心意,赏金自是少不了的。”
“看出来了。”杨寻真看着同时朝这艘小船靠近的几艘渔船,信手拨出三两琴音,“对付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琴师,都花这么大的力气,可不是大方么。”
“你……”撑船的小厮脸色一变。
杨寻真就像是没听见他骤然变化的语气,兀自说下去:“可惜就是太谨慎了,不过一船私盐,都要亲自交代,才会让我路过的时候听见啊。”
她停手,不动声色摸上琴后的机括,等着身后的小厮发难,然而响起的却是让她听见就生气的声音。
“别装了。”背着长刀的郎君说,“对面来了。”
杨寻真霍然起身,船头哪里还有那小厮的身影,只在船沿挂了片撕裂的衣襟,船上灯不够亮,照不出江水的颜色,不知是让独孤行宁打晕了推下水,还是一刀捅了个对穿。
“你怎么在……”
“箱笼。”独孤行宁言简意赅,“来了。”
渔船的影子几乎是压着他的话盖过来,每一艘都比两人所在的小船大至少整整两圈,船上的人举着火把,跃动的火光下面目狰狞。
渔船越靠越近,杨寻真抽出藏在琴腹的剑:“金吾卫不在吗?”
“当然不在。”
杨寻真如同感慨:“这可真是……”
“没办法,我实在是太喜欢船了。”独孤行宁说。
杨寻真抬眼,恰巧对上他的视线。两人在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东西,凶猛、暴烈,倒映着熊熊烈火。
独孤行宁微笑:“船若是翻了,死多少人,都是理所应当吧?”
他率先跃起,从船头跳到最近的渔船上,出鞘的长刀随着落地的速度劈斩下去,溅出一泼淋漓的鲜血。
杨寻真紧跟其后,迎着扑面而来的血腥气,一剑刺穿压过来的打手心口。
两人都习武不辍,又存了放开的心思,一个刀法大开大合,一个剑光绵延不绝,每一下都精准地伤及要害。天上月明,船上风雷,不过几息,一艘渔船已然空了,浓腥的血从船沿淌落,在江水里泛成淡淡的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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