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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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当郁修和顾文宇同时站在向虞面前时,向虞的目光还没从那些被其他歌曲挤出来的练习生身上收回。

最后还是站在他身后的古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捂着脸暗戳戳的戳了戳自家这位迟钝的c位。

这时，向虞才回过神来！

结果没想到刚回过神来就看见两个意外来客。

忍不住瞪大双眼,什么都还来不及说，向虞一脸惊恐的看着对方。

“你、你们不是要来我这组吧？”向虞干巴巴的问道,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看郁修和顾文宇两人的目光就跟看神奇生物一样。

不是他吐槽，而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郁修和顾文宇这两人都不适合《赤伶》！

所以如果可能的话向虞其实并不太想要他们。

但……他不敢说出来，他怕被打。

向虞：绞尽脑汁.jpg

众目睽睽之下，拒绝是不可能拒绝的,只能想办法让他们知难而退。

于是小向虞的双眼滴溜溜转了一圈，接着他忽然用一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受宠若惊的语气对着两人道谢。

“谢谢你们来,不过我真的没事的！所以不用你们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略显夸张的语气充满综艺感,如果两人没看见向虞眼里一闪而过的拒绝的话,可能他们就真相信刚刚向虞的场面话。

毕竟刚刚他说的那句话,包括他说那句话的态度确实很有节目效果,如果他们真是摇摆不定的人，可能真就因为向虞这句话去隔壁《爆炸》组了。

但顾文宇和郁修是一般人吗？

明显不是！

因此向虞表现得越不想他们来，他们反而越想来。

虽说《赤伶》这首歌不太适合他们,但不管郁修也好顾文宇也罢,两人的人气注定他们即使第一次淘汰赛绝对不会被淘汰，所以……可劲儿糙吧！

于是就这样,两个看彼此眼神都带着嫌弃意味的情敌默契站到了满脸颓废的向虞身后。

这一幕，吓坏了那些猜测他们会去《爆炸》的练习生。

“……”

“我去，我不是在做梦吧？”

恍恍惚惚的古意感觉此刻自己就像踩在云朵上一样,虚无缥缈到完全没有真实感。

郁修和顾文宇选择了《赤伶》？

郁修和顾文宇选择了《赤伶》！

这是什么神仙选择？

明明他们更适合隔壁曲风！

想到这里，不仅古意觉得自己在做梦，《赤伶》的5人也觉得自己在做梦，甚至全场练习生包括几个导师也都对两人的选择感到不解。

“嗐，早知道郁修和顾文宇两人会选择《赤伶》的话我也去《赤伶》好了！”

“呜呜呜~其实我真的好喜欢《赤伶》啊，就是选的时候怕《赤伶》公演票少，会被淘汰！现在后悔死了！！！恨不得时光回到几分钟前。”

“唉，古意他们这回是捡到宝了，c等级能选到这样的配置好真是令人心动！”

“说到底还是运气不好，你看那些被《爆炸》挤出来的练习生，再看看《赤伶》5人组，这对比真残忍！”

“……”

“我说你们别想太多啦，既然都选好了那就没必要再说什么如果了！”

“对，而且往好的方面想一想，虽然郁修和顾文宇两人人气高，但他们只看气质就不适合这首歌，所以说最后能呈现出什么样的舞台可说不准。”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你们也别忘了公演结果只是是粉丝投票结果呀！你觉得他们会输？”

众人：“……”好吧，公演的结果确实是粉丝的投票结果。

按照现在的情况看，目前《赤伶》组有两个人气选手外加向虞这个黑红选手，所以公演的时候就算他们真的搞出一个车祸现场，那人家的票数也不见得会低。

想到这里，众人忍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再抬头，看《赤伶》组的人目光变得更加复杂。

但好在这样酸溜溜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很久，见郁修和顾文宇做出了自己的选择，白边立马把所有练习生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

“好啦，现在请没有选到歌曲的练习生到台前。”

一句话的功夫，白边把所有练习生的注意力重新拉回选歌环节上。

到目前还没有选到歌曲的练习生全部都是被排挤出来的练习生。

这样的倒霉崽总共有二十一位，其中十二位都是被《爆炸》踢出来的。

这样的结果也导致除了《赤伶》和《爆炸》这两组，其他组都缺人。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仪的练习生被别人捡走，向虞眼馋的不要不要的！

对比起众人都想拱回去郁修和顾文宇两张王牌，其实向虞更倾向另外两个d班练习生，无他，实在是他们的声音特别合适这首歌罢了。

见想要的人被选走，向虞遗憾的叹了一口气，眼巴巴的模样真是叫人又爱又恨。

爱的是他表现的很真实，很可爱！

恨的是，明明都已经拿走了“王牌”了，结果向虞还如此表现？

这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找抽呢！

……

2.

五分钟后

所有练习生分组完毕

被导演邀请去采访间进行了一个简短的采访后，向虞回了《赤伶》的练习室。

因为《赤伶》组7人都不是什么热情洋溢的小太阳，所以来到练习室后，众人虽然有心想说点什么想打破沉默缓解一下尴尬，但最后几人干巴巴的说了几句后似乎更尴尬了。

这下众人只能相顾无言，直到好一会，把歌曲认真过了一遍的向虞打破了沉默。

抬头，见大家都成了低头族，向虞顿了顿，然后提议道：“要不咱们先选队长？”

常规的操作，有效的互动，听见向虞这话，众人纷纷点点头，感觉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原本以为开了一个头后就有人接着说话，但出乎向虞预料，《赤伶》组众人还是没说话。

向虞：？？？

向虞：心累.jpg

向虞：这届队友太难带了！

见大部人练习生都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向虞明白他们是想自己牵头。

摸了摸鼻子，虽然他也不是很乐意牵头，但作为目前唯一一个确定了位置的c位，向虞捏着鼻子认了。

“有人想竞争当队长吗？如果没人的话咱们先推荐，然后投票？或者直接投票也行！”

向虞随口说了一个规则，原本以为大家会再根据规则讨论，结果事与愿违，他话音刚落下，除了直接和顾文宇外，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郁修。

很明显，他们这是想让郁修当队长！

这下，向虞倒是不得不感叹郁修沉稳的气质深入人心。

“推选郁修吗？行！先记郁修名字。”

“还有人吗？自荐的有人不？没有的话直接就让郁修当队长咯。”

说完，向虞看了一眼大家。

见大家都不举手，他耸耸肩，刚要开口让郁修当队长时，顾文宇懒洋洋的举手了。

“我。”

本来对队长这一职位根本没兴趣的顾文宇见大家都推选郁修忽然升起竞争心。

见有人举手，向虞只能遗憾的宣布进入投票环节。

然而——

看了看痞气的顾文宇一眼，又看看高大沉稳的郁修一眼，虽然众人没说话，但此时，沉默就是最好的话语。

这回，就连向虞都忍不住心疼顾文宇一波。

于是在投票的时候，一个心软，他把自己的票投给了顾文宇。

最后，明明只拿到一票，但因为这一票是向虞的，所以顾文宇心情好的就跟自己当了队长一样，而跟顾文宇相反的时，明明已经拿到了队长职位，郁修却有种说不出的憋屈。

但再憋屈也没办法，他总不能强迫向虞选自己吧？

想到这里，郁修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郁闷。

但向虞可时间管郁修郁闷还是不郁闷。

既然都已经选好队长了，那他们自然要开始划分歌曲段落。

作为c位，向虞被划分到的段落自然是那段独一无二的戏腔。

当然，如果仅仅只有几句戏腔的话，那也太对不起这个c位了，因此向虞除了戏腔外，他还被迫承担中间的那几句昆曲独白。

“……”

“向虞，这些你能唱的了吗？”古意担忧的看了向虞一眼，总觉得节目组在为难他。

看向虞的样子他就不像喜爱古典文化的人！

结果呢？给向虞选了一个古典中的古典。

在京剧、昆曲……备受喜爱的星际时代，各类戏剧大家们早已被大家捧上神坛。

但神坛是那么好上的吗？

自然不是！

也不知道是因为文化的原因还是风水的缘故，虽然戏曲的传承勉强留了下来，但他们已经唱不出老祖宗的那种味道了。

很多人喜欢戏曲，但他们唱的时候总会显得四不像，给人一种不搭边、很奇怪的感觉。

所以想要原汁原味的把这几句戏腔还有那几句独白唱出来很难……

“要是你唱不了的话不如咱们一人分一句分掉它？”

见向虞久久没说话，古意忍不住心软，没有问其他人的意见就提出这样的建议。

闻言，众人忍不住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样告诉古意他的这个提议他们并不认同。

唯有向虞，正在思考歌曲感情的他被古意的提议弄得一愣，随即误会了。

“啊，原来你们都想唱戏腔么？”

认真想想，这似乎也不是不行！

毕竟整首歌里面戏腔也只有寥寥几句，真要唱的话认真练练也能唱，然后他可以把戏腔换成其他段落，最后再把昆曲独白唱完就ok了。

至于向虞为什么从来没想过把昆曲独白让出去？

很简单，那自然是因为别人——唱不来。

昆曲啊！不要说别人了，就连向虞都不敢轻易说他能唱。

毕竟他会的是京剧而不是昆曲，虽说戏曲有一定相似性，但不同戏曲间需要的技巧是不同的，他要想唱好那几句独白，还要认真练习才行！

“如果你们都想唱戏腔的话，那我……”

“不，谢谢，我们不想！”

就在向虞要大方的把自己的戏腔部分让出去时，言择、徐清风和姜宴三人哭丧着一张脸拒绝。

戏腔？

是他们唱戏腔还是戏腔唱他们啊？

虽然戏腔很好听也很引人注目，但！是！他们真不是唱戏腔的那个料啊！

曾经年少轻狂，自认为骨骼惊奇，嗓子天赐，几人中二期爆发的时候也曾在星网报名上了几堂戏曲课，然后……再也没然后了。

尼玛的，学戏曲居然要先学传统文化？！

虽然他们知道这是为了让他们对传统文化产生认同感，继而跟戏曲有更好的融合度，但想到那些天书般的内容，众人还是忍不住浑身一激灵。

嘤嘤嘤~

戏曲什么的实在是太高端了！

人人都是历史学家他们真心搞不来！

所以这种东西还是敬而远之吧！

“不不不，这个是向虞，我们不能抢！！你看向虞，长得那么好，说话那么好听，不唱戏曲浪费了！”

“对哇，咱们就是小虾米，可千万不能抢c位的风头！”

“就是就是，你就当就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真唱不来戏腔啊！”

“……”

三人你一眼我一语，对古意和向虞的魔鬼提议退避三舍，连连拒绝，就怕一个不小心，提议落实，坑了自己。

见他们如此抗拒，向虞挠挠头，非常困惑的问出灵魂质疑：“戏腔很难吗？”

戏腔很难吗？

这句话跟何不食肉糜多相似！

此话一出，包括郁修和顾文宇在内的六人看虞的目光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你难道觉得不难吗？”古意瞪大双眼，震惊了。

对此，向虞只是迟疑的点了点头。

“……”

“66666，向虞哥，我叫你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哥！我亲哥！！”古意腿一软，差点没跪下。

看着无意间装了一回逼的向虞，他的眼里都是小星星。

“向虞，要不你给我们唱唱？”

“是啊，给我们开下眼界如何？”

期盼的目光接二连三的落在向虞身上，古意表示他们是真的想听向虞唱歌呢！

“你们想听啊？”向虞问道。

其他人点头。

向虞沉吟片刻后抬头，犹豫了一小会，接着才小声道：“你们是想听我唱一整首还是只是我这一段戏腔？”

见向虞勉为其难的答应后，古意等人连忙道：“戏腔这段！”

但同一时间，郁修和顾文宇的声音也响起：“一整首”

虽然只有郁修和顾文宇两人要求向虞唱一整首，但认真思考了好一会，向虞还是决定采纳他们两人的意见——唱一整首。

毕竟唱歌是要感情的，唱一段的感情自然比不上从开头开始酝酿。

轻轻咳嗽几声，向虞习惯性先开嗓子。

这架势一看就很专业，所以大家不仅没有不耐烦，心中的期待值反而更高了！

拜托古意开伴奏，向虞看了一遍歌词后闭上了双眼。

沉浸在脑海中幻想出现的场景，让自己变成粉墨登场的名伶，曲起，向虞便是这戏院的“角儿”。

“戏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

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1

惊艳的开嗓，只一句就把人带到戏台上感受悲欢离合。

“惯将喜怒哀乐都融入粉墨，陈词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2

向虞，好像，好像那个时代的人。

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向虞，遥远记忆中粉墨登场的青衣花旦渐渐变成他的模样。

突然间，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忽然涌现。

旧日戏台上的名伶似乎正迈着小巧的脚步轻轻的向他们走来。

水袖一抛，粉墨勾画的眉眼婉转哀怨灵动，惊艳了时光的青衣让人忍不住疼惜。

心神恍惚间，更强烈的感情通过戏腔仿佛从远古那个及繁华又战乱的年代传来……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3

令人惊艳的嗓子，让人沉醉的戏腔，此刻，所有人脑子一片空白。

而这却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啊~浓情悔认真，回头皆幻景，对面是何人……”4

勾人心魄的昆曲直白句句啼血，只活在戏曲中的李香君似乎缓缓朝着他们走来。

“你方唱罢我登场，莫嘲风月戏，莫笑人荒唐……”5

“也曾问青黄，也曾铿锵唱兴亡；道无情，道有情怎思量，道无情，道有情，费思量……”6

一戏终曲，但所有人却都回不过神来。

台上唱的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台下同侧心扉的却是狼烟四起，位卑不敢忘国的国仇家恨。

百感交集，交集百感，涩然由心而起。

“……”

“怎么了？我唱的很不好吗？”回想刚刚自己的表现，向虞忍不住皱眉。

同是戏曲，向虞擅长的是京剧，对于昆曲，他勉强只能唱一点，所以这份唱功在他心里是不及格的。

然而——

队友们差点给他跪下了。

唱的很不好？

这叫唱的很不好那他们是什么？

哑巴？

“哥，你真是我哥，你这还嫌弃唱的不好？你咋不上天呢？”古意抹了一把脸，一脸崇拜的看向向虞。

“哥，你有这才能干嘛不早露一手？你要早露这一手，s绝对非你莫属。”徐清风心服口服道。

刚刚的向虞很可怕！

那种共情情绪还有戏剧实力简直跟他们不是同一挑水平线上的，对上他们，妥妥降维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