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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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王子这才抬眸，恹恹地哦了一声，快速吃掉了手中的纸杯蛋糕。

伊兰看着他的脸，唇角忍不住勾起，她指了指提利亚斯的嘴角：“吃到脸上了。”

金发精灵伸出舌尖舔了舔，又用手擦了一下，伊兰轻笑：“还是没弄掉。”

提利亚斯又胡乱擦了擦，看到伊兰依然在摇头，眉头一蹙：“啊，好烦！就这样吧！”

伊兰看到提利亚斯嘴角两边都挂着奶油，像只刚偷吃过的猫，忍着笑，凑近提利亚斯的脸庞：“真是没办法，我来帮你吧。”

黑发少女的脸庞突然靠近，精灵美人瞳孔微缩，接着，便感受到她的手指触碰到自己的脸颊和嘴角，并细细摩挲了几下。指腹的柔软与暖意传来，提利亚斯心尖一阵酥麻，让他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少女认真盯着他被清理完毕的唇边，蔚蓝色眼眸里盛满笑意。

“嗯，这回终于干净了。”伊兰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残留的奶油后，满意地退回去，“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呢，我们继续沿这条街逛下去吧！”

提利亚斯却怔怔地看着少女，楞在原地。

他五百多年的生命里，从没有人这样亲密地触碰过他，包括他的母亲。

只因为他身上有一半暗精灵的血液。

即使他是女王的孩子，翡翠森林的精灵们也只会给他表面上的敬意，却没有任何人愿意真正了解他，或是与他做朋友。

在那座广阔的森林中，他越来越孤独，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这名黑发少女，是他第一个朋友，而她却是个人类。还没有精灵寿命零头多的人类。

提利亚斯咬了咬嘴唇。

“艾莉！”他叫住黑发少女。

伊兰回过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金发精灵走到伊兰身边，掏出一张丝质白手帕递给她：“刚才你弄脏了手，用这个擦一擦。”

“啊，谢谢你。”伊兰接过来，将手上的奶油擦拭干净，想了一下说到，“等我把手帕洗干净再还给你。”

“一条手帕而已，送你了。”提利亚斯红着脸偏过头，指了指前方，“走了，你不是要继续带我吃好吃的？”

身材高挑的黑发青年站在窗边，看着街边发生的一切。

穿黑色制服的老管家奥比顿从门外走进来，向黑发青年行礼：“贝利尔大人，仪式所需要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奥比顿，你总是能让我满意。”贝利尔回眸，英俊的侧脸带着一丝笑意，“你先下去吧，我随后就来。”

“遵命，主人。”奥比顿鞠躬，却没有立刻离开。

“怎么？还有什么我需要知道的事吗？”黑发青年说。

“贝利尔大人……希望您没有忘记过去的失败。”老管家脸上毫无表情，眼中却闪过一丝红光，“可是，您现在要做的事，让我担心您是否能实现我等的最终理想。”

黑发青年唇边的笑意逐渐褪去。

“奥比顿，你管得太多了。”

他转身，头上开始逐渐生出一对漆黑的盘旋羊角，玫瑰色的眼眸也化为猩红。

浓黑与深绛色交织的魔气在他周身扭曲，攀升，让他俊美的脸庞也开始变得诡谲而邪性。

老管家在贝利尔强大的威压下跪了下去，他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是恐惧，是敬畏，也是臣服。

“抱……抱歉，贝利尔大人！是我多话了！”奥比顿低着头，冷汗从他额角流下。

贝利尔垂眸，深沉到近乎黑色的深红睫羽动了动，瞬间魔气消散，他重新变回人类的模样。

“我有我的打算，你不必担心。”贝利尔的语气缓和下来。他转过身，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主人。”奥比顿行礼，退出房间。

黑发青年骨节分明的手指抵在玻璃窗上，仔细描摹远处那名少女的身形，玫瑰色眼眸中，漾起热切的光芒。

“是时候再见一面了。”

“艾莉，我还没有听你讲过自己的事呢。”提利亚斯一边走，一边吃着手里的烤鱿鱼，“你是伽雷尔人吗？住在哪里，是做什么的？”

面对提利亚斯的疑问，伊兰开始思考这个马甲还能穿多久：“我不是伽雷尔人，应该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出生在哪。现在嘛，四处打点零工，赚钱养活自己。”

伊兰说的是实话。神明能算哪里人呢？在剑斗场赚提利亚斯的钱算打零工吗？

提利亚斯听到这里，很自然地认为伊兰可能是个孤儿，而且生活艰难，四处漂泊。

“你的本领那么好。要不要……”金发精灵停顿了一下，语气也柔和了一些，“要不要来我的王国，做我的剑术老师？”

大可不必！

伊兰把自己手里的烤鱿鱼用力咽下去：“殿下您别开玩笑了，您可是未来的精灵王，我哪有这个资格。”

“除了你，我想不出谁能有这个资格。”提利亚斯抿着唇，眉头拧在一起，他听出伊兰并不是在谦虚，而是在拒绝他的提议，“你不愿意就算了。”

“不说这个了，我们继续下一个摊位！”伊兰拍拍精灵的肩膀。

伊兰和提利亚斯从街头吃到街尾，直到太阳开始西沉。

金发精灵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看着已经变为橘色的天空。

“该死，怎么都这么晚了？！我必须回去了！”提利亚斯的脸上带着惊慌，“很抱歉，艾莉，不能送你回家。我先走一步！”

“啊？你们行宫有宵禁？”伊兰正在吃一串烤肉，不解地看着金发精灵。

“对不起！再见！”提利亚斯像风一样快速离开了。

伊兰把嘴里的肉咽下去，眺望精灵在人群中十分显眼的修长背影：“这么急着离开，他是灰姑娘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