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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裕洲遥遥便已看到了她,含笑鞠礼——同样,他也还不知道安插的小眼线早已暴露,得了武淑的传信,心里明明喜悦得接连几夜辗转难眠,面上倒恰到好处地露出忐忑来。
武善由着他继续发挥,暂时顾不上理他一般,真正专心致志地挑选起要剪下的花来,玉指纤长,偏偏却骨节凌厉,不如时下女子间所盛行的那样指染蔻丹,甚至连首饰也没有,这样的一双手抚花而过,当真是好景色。
张裕洲忽然开口道:“高洁之士,总颂菊花。”
武善微微一愣,虽不解他胡乱找的这是什么话题,也还是顺着他的话道:“无非是迎风斗雪不畏严寒···多数是文客酸儒一个个捧出来的罢了,好比此间的菊花,多少精心,多少仆下仔细护养,除草修枝儿养出来的花,又有多少品格呢?”
说完又觉得自己未免太过尖刻,回寰道:“不过,菊花到底是不比桃李浓艳,浅浅淡淡,有其可赏之处,开的这个时节也严苛些,倒是不辜负颂菊的文学。”
张裕洲听她独自说了半天,眼睛却始终看着她的手,低声道:“只怕从此后,我再看菊花也嫣然。”
武善一开始并未解其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发现自己手中正抚着一株太真含笑,深深浅浅的粉,素白的手,大片大片的浓绿衬映其后,此景堪可入画,怎不嫣然?
——这句话莫名的耳熟,仔细想了想,才思及出处。
李府中规矩不严,一些本应被隔绝的才子佳人一不小心就在小辈中流传,有一出《梁山伯与祝英台》,凄美婉转,和《白蛇传》、《牛郎织女》三个,最得李之韵喜欢。
“英台不是女儿身,因何耳上有环痕?”“耳环痕有原因,梁兄何必其疑云,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由我扮观音,梁兄做文章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钗裙。”
“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太过轻浮了,武善还不及恼,远远就看到云熙捧着个半大的甜白瓷匜回来了,便只得轻纵了他,横了一点儿也不记得“慎言”二字的张裕洲一眼,简短截说,道:“我二妹妹武淑,传信可还详尽?”
乍闻此言,张裕洲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反应倒也不慢,既然露馅儿,只能略有些尴尬心虚地挠了挠头道:“应···已详尽。”
武善就矜持地点了点头,她的面目总是冷的,不由让张裕洲想起最初的那个梦,武善神色未动,静静道:“她之所言即我所想,世子,我不恨了。但愿有朝一日真正放下,我再来同世子叙讲我的梦。”
说着不恨了,可她的神态言语却让张裕洲有一些心惊,抬手欲挽留,想要请她说清楚,她却已剪下那株太真含笑,迎着云熙走了过去。
张裕洲连一片衣角都没握住,武善已经执花远去。
他化用的典故出自《十八相送》,戏目中此一别,不详重重,张裕洲看着明明淡然,明明前所未有的格外友好了一些的武善的背影,不知为何,却怎么也不踏实,又想起她说的“再叙”,不由自失地一笑,心想:“好家伙,这么说上回所叙还有藏掩?真不愧是县主啊。”
凡此种种,皆在身后,武善替徐夫人将湃在水里的粉色菊花簪在耳畔,心无旁骛。
——这花极衬徐夫人,人面花面交相映,更增妩媚风流,略一偏头,似垂而未坠,实在动人。
徐夫人大感意外,看武善素常的打扮,还以为她是不精心于此的,谁知一出手却如此不凡。
其实哪有人能真正的了解另一个全然独立的人呢?就像,没人能要求武善一定要原谅,也没人能要求武善一定不该原谅,一切只凭本心罢了。
她说不恨了,就是真的已经放下,恰如许久之前掷得的签文一般,“须无恨意,眼前是真”,又何必因为他人的过失而折磨自己呢?
她举动何等坦荡,倒是不知道,张裕洲那边厢颇为此疑神疑鬼,庸人自扰了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在火葬场之前再甜一回呢,到底还是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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