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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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旁边的小太监小声提醒道：“陛下，陛下！沈阁老在对您说话。”

“啊？”

“陛下，这京营的军费不能再涨了啊！”

“陛下，我们五军、三千、神机三大营，又新增了一千人，这要是不涨军费，那将士们怎么活啊！”

听了他的话，其他人都沉默不语。谁不知道京师的京军营伍缺额，权贵占役，军士买闲，就是个权贵子弟们混日子的地方。

说出这种话来就是糊弄陛下不懂。

花钱嘛！

这还有上赶的？！

只是涨一涨军费这哪里够！

李钦慈爱地看着他，“军费当然要涨！也不能亏了士兵……”

“谢陛下！”

“只是沈阁老的担心也有些道理，不然组织一次阅兵，让百官看看京军的风采，这样再增加军费也不迟。”

“这……”

“不必再说，你去准备去，只管越盛大越好。”

李尚书皱紧了眉，正要出列，就看见陛下已经起身要走。

“退朝————”

*

“于提督，您回来了？军费的事儿成了么？”

“别提了。”于炎解开朝服，“陛下要阅兵！”

“……”

“……你是读书人，你知道怎么阅兵么？”

“我倒是听说过。只是只在书中见过……”

“你们读书人就爱‘只是’‘只是’，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

“阅兵这种事，我也只听说过‘冼夫人十甲阅兵’。冼夫人同丈夫冯宝出征琼崖，为安抚黎民百姓。冼夫人做点将、阅兵、操军、行军之仪式。

玄宗即位后也曾调动20万人马集结于骊山脚下，举行阅兵仪式。据说那次阅兵声势浩大，旌旗连亘五十余里。*”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不可不可，”他连连摆手，“我也只是从书上看过，提督不是知道，我就是来混日子的么？！”

“唉～”于炎坐在榻上，“你以为我愿意用你？这还不是没人了？你说是来混日子的，可好歹还在这京营里面待着。那群公子哥儿，我就不说了，与他们相比你就是个好公子哥儿！”

“……我谢谢你哦。”

“你也说了那都是一群混不吝的纨绔子弟，我怎么能管着他们去阅兵？这阵容去阅兵？倒时候若是搞得一团乱麻，陛下怪罪下来怎么办？！”

*

“你说陛下知不知道京军的情况？”

张阁老放下手中的青花茶碗。

“……你的意思是说？”

张阁老点点头。

“陛下答应增加军费是以退为进？”

“陛下答应了么？”

“陛下不是说……”

“陛下说‘不然组织一次阅兵，让百官看看京军的风采，这样再增加军费也不迟。’”

“陛下长大了啊。此计乃一石三鸟。”张阁老想着愈发成熟和英明的陛下，感觉自己已经慢慢衰老了。

“此话怎讲？”沈阁老有些不解。

按照张阁老的说法，陛下并没有答应给京军增加军费，这算得上“一鸟”。其他的又怎说？

“陛下此次如此果断地提出，想来早有准备。”张阁老看着沈阁老的眼睛，用手指蘸上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两个字。

沈阁老辨认着这转瞬即逝的字，轻声念道——

“整——军？”

“据说陛下在南巡之时，曾亲自训练镇国公派去的精兵，使其动作整齐地宛若一人。”

“陛下，早想整军。”

“那也不一定要京军，京军糜烂已久……”

“先把最重的口子治好，其他的口子也没有难度了。”

“那第三只鸟？”

张阁老感受着清风，说道：“外邦进贡的日子也快了。”

“……我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均有现实资料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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