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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元旦刚过。
从早上开始天空就灰蒙蒙的,入夜过后更是黑得压抑。
房内门窗紧闭,只开了一盏小灯。
呛人的烟味散不出去,在昏暗的环境中形成烟雾袅袅的效果。
池焰懒散靠在沙发上,眼中带着刚醒过来的困倦。
谭明坐在池焰旁边的位置抽烟,他的几个手下分坐在客厅四周,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儿,外面有人敲门。
谭明使了个眼色,离门最近的那人从猫眼往外看了看:“是黄毛。”
“给他开门。”谭明说。
门被打开的同时,微薄的光线也一并送了进来。
黄毛提着一个大塑料袋,脸上堆满讨好的笑意:“谭哥,晚饭买回来了。”
“放到桌上去啊!”开门的人从黄毛背后踹了一脚,边关门边说,“还想等谁来给你接手么?”
黄毛毫无防备,往前踉跄好几步也没能稳住脚步,刚好摔倒在池焰面前,袋子里的方便面撒了一地。
周围响起几声不怀好意的嘲笑。
池焰垂眸,迎上黄毛那张还没消肿的脸,静了两秒后,想伸手把他扶起来。
黄毛连忙表示“不用不用”,他撑着地狼狈地爬起来,又手忙脚乱地弯下腰捡东西。
谭明凑过来说:“你看他这窝囊劲,消气了没?”
“吃饭吧,”池焰不置可否,“饿死了。”
没过几分钟,方便面的香味便和满屋的烟味混杂在一起。
池焰嫌这味道难闻,独自端着面进了厨房。
厨房布满油污的窗户已经锈死,既关不紧又无法全部打开,从他站的角度往外看去,刚好能看见对面沿街的小超市。
池焰手中的方便面,多半就是黄毛在那里买的。
不过黄毛应该想不到,那个小超市里早就埋伏进了几名警察。
两天前,小超市来了几个搬运工送货。他们身穿一模一样的工作服,穿梭来回间看得人眼花,等面包车开走时,也很难让人分清到底进去了几个人,又走了几个人。
除此以外,以池焰和谭明一伙人藏身的建筑物为中心,周围还有好几个类似的临时监控点。
想到这里,池焰渐渐有了一切即将划上句号的实感。
所有的计划都已经在昨天安排好,今晚十一点老陈会和其他人开始挖盗洞。
他们为这次下墓安排了十天的周期,每两天会派人到地上给池焰和谭明传递消息,如果当天挖到了值钱的东西,则会趁夜偷偷送来石门街,让他俩鉴定过后派人先送出宁平。
但是如果顺利的话,那些计划中步骤全部都不会发生。警方的目的除了抓捕嫌犯以外,也要保护墓穴免遭破坏,他们不可能等到一伙盗墓贼把文物的保存环境破坏完了才动手。
现在是晚上十点,离收网行动开始还有一个小时。
今晚过后,他就能回到正常的生活里。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池焰的思绪,他回过头,看见黄毛站在厨房门口。
“干什么?”池焰淡声问。
黄毛干笑着递上手里的矿泉水,那份笑容让他淤青的脸颊变得更像糊模,看不出真实的表情:“我还给大家买了水,小老板你忘记拿了。”
池焰接过水,见黄毛还没走,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黄毛这两天没少挨打,这会儿扯痛了嘴角的伤口,不禁呲了呲牙:“小老板,你能不能帮我跟谭哥说两句好话?谭哥说这次去燕市如果能派上用场,回来会给我一笔钱。可是你看这事,我也没办好……我跟了他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就帮我这个忙吧,以后但凡你有任何需要,我肯定会为你拼命的。”
这种老房子的隔音并不好。
池焰敢打包票,只要客厅里的几人有意想听,就肯定能听到黄毛在里面对他说什么。
到底是谭明在试探他,还是……?
池焰忽然一怔,猛的察觉出异常。
从他和黄毛说话的那一秒起,对方的眼睛就一直没有看他。
黄毛的目光掠过那扇油腻的窗户,看着对面的小超市,还在絮絮叨叨地重复:“帮个忙吧,我跟谭哥三年了。”
“知道了。”
池焰视线扫过黄毛的眼睛,不疾不徐地回道,“你先出去。”
·
与此同时,燕市姚家老宅。
姚仲凡坐在书桌前,戴着老花镜翻看池焰的资料。
他晚年丧子之后,才知道原来姚家的血脉并没有就此中断。
当年姚仲凡并没有急于找回流落在外的亲孙子,而是吩咐公司的助理,对池焰进行了一番详实的调查。
姚家除了见不得光的祖业以外,剩下的基本算是正当行业。
姚仲凡的助理是个清清白白的上班族,用的调查渠道基本还算合法,因此面前这份资料除了内容过于详细以外,看起来跟毕业生找工作时准备的简历差不了多少。
从池焰出生的医院,到他就读的大学。
二十年的人生履历干净透明,看不出任何问题。
但姚仲凡就是定不下心。
他很早以前就养成了礼佛的习惯,今天早上起床后,他照例给家中供奉的菩萨上香时,中间那根香突然就断掉了。
姚仲凡再点一根,结果这下三根一起从中间断开。
人活到这把年纪,难免有些疑神疑鬼,更何况是姚仲凡这种手上不干净的人。
他思来想去,打电话叫助理过来,重新把当年调查的资料重新打印了一份。
这会儿他已经盯着资料翻来覆去看了半个多小时,仍然找不出破绽。
“姚总,您看要不要联系池家的人?”
助理不知道老爷子今天心血来潮翻旧资料做什么,但还是非常尽职地建议道,“您既然想了解池先生的事,说不定可以问问他们。”
助理没有想到,他随口一句话,竟意外提醒了姚仲凡。
姚仲凡取下老花镜,问:“池家那三个,都是燕市本地人?”
“池先生的养父是从外地考来燕市的。”
助理暗叹自己聪明,来之前把那些不重要的旧情报看了一遍,否则这会儿还真答不上这道题。
“他是哪里人?”
“是一个小县城,”助理回忆了一下,“应该是叫宁平。”
姚仲凡一怔,随即勃然大怒:“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早说!”
助理一头雾水地眨了眨眼,心想当初叫他主要查的是池焰生母的情况,谁会在意一个养父的籍贯在哪里?
姚仲凡强行按下怒气:“没你的事了,滚出去。”
待助理走后,姚仲凡越想越感到可疑。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了几分钟,最后停在那尊仿造的青铜云纹鼎面前时,眼中渐渐流露出狠厉的目光。
他有一种直觉,宁平这个地方,绝对没那么简单。
姚仲凡坐回书桌前,给谭明打了一个电话。
那边刚接起,他就直接问:“你五年前在宁平干的事,确定没留下纰漏?”
另一边,谭明走到最里的房间,反锁上房门。
他捂住手机小声回道:“我处理得很干净。”
姚仲凡冷声问:“是吗?”
“姚总……”
谭明知道他撺掇池焰的事早已暴露,此刻不由得有几分心虚,只能毕恭毕敬地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姚仲凡:“是有件事,但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个老头子疑心了,你帮我分析分析。”
“您说。”
“池焰的养父是宁平人。你五年前在宁平,见过池焰没有?”
谭明同样是头一回知道这事。
他细细回想了一番,肯定地说:“没见过,他那样子,我如果见过肯定有印象。”
可姚仲凡仍然没有出声。
谭明想到一个可能性:“您怀疑五年前池焰也在宁平,我有把柄在他手里?”
他轻松地笑了笑说,“不至于。他如果真有什么证据,这两年跟我不对付的时候早该抖出来了。”
姚仲凡问:“万一他故意瞒着不说,想抓个大的呢?”
谭明想了一下:“这更不可能。他直接报警把警察把我抓走不就行了,还能有什么大的……”
未说出口的最后几个字,在咽下去的同时,还让谭明惊出了一身冷汗。
还能有什么大的?
当然是他背后的姚仲凡。
谭明抹了一把脸,半是辩解半是分析道:“姚总,池焰前两年确实看我不顺眼,但您可是他亲爷爷,他怎么可能因为讨厌我,就想把您也拉下水,这不合常理啊。”
是啊,这确实不合常理。
但如果换一个合乎常理的角度来看呢?
谭明盯着角落一块翘起的墙纸,看着那俗气的花纹在眼中越来越大,最后变得像一片肮脏的血迹般撞入他的眼中。
电光火石之间,谭明想到了一个关键点。
他这趟之所以会来宁平,完全是因为池焰在外面放话想动无名贵族墓。
换句话来说,是池焰把他引到宁平来的。
手机那头,姚仲凡终于出声:“先撤吧,把池焰带回来,我要亲自问他。”
挂掉电话,谭明没有急着出去。
他听出姚仲凡只是有所怀疑,但是这份猜忌,似乎可以为他所用。
打定主意后,谭明打开房门,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间喝了一声:“池焰!”
其他人皆是一愣。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谭明直接操起桌上的匕首,对准了刚从厨房出来的池焰。
池焰神色一冷:“做什么。”
“没什么,姚总的吩咐。”谭明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识相点别搞小动作,身上的东西扔下来。”
话音未落,已经有人回过神,走过来把池焰围在中间。
最为机灵的那个,甚至从沙发垫子底下掏出一把枪递给了谭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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