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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道是云游到此,发现你们在办喜事,故而前来看看。”陈短压低着声音很苍老,听着很符合这个年纪,他抬手作揖,“如有冒昧的地方,还望见谅。”
阿保安安静静当个随行弟子,尽量不看村子里。
瞧着那些白骨在张嘴说话和行走,怎么看都是奇怪。
“原来是云游道长,没有什么冒昧,道长能够前来,是我们平里庄的福气。”说话的村民看了眼旁边之人,那人就是调头回跑。
村民侧过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道长如不嫌弃粗茶淡饭,可以进来参加喜宴。”
“那贫道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陈短笑呵呵的,迈着步子往里面走,“敢问今天是谁办喜事啊,那么隆重。”
“那是我们村里大户人家张家在办喜事,这不,他家小孙子张楠今年六岁了,要在村里办流水席,亲朋好友都可以来参加。”村民走在旁边,说得那一叫一个羡慕,还伸出了大拇指,“看看,能那么大手笔办生辰,这方圆十里,也就仅此一家了。”
“确实很大手笔,看样子还是富善人家。”陈短摸了摸胡子,心想幸好没有风,这差点就给脱落了。
“那可不是,张家这几年发达之后,做的善事,一天都说不完。”村民自豪的挺起胸脯。
阿保跟在后面,看见观主很淡定的和一架白骨聊天,心中很是佩服。
果然,观主还是观主,牛!
很快就去到了里面,也就是办喜宴的地方,高墙大院里已经挤满了村民,有两个小厮守在门口迎接来客。
看了一眼,阿保咽了咽口水,挺直着腰背,尽量保持淡定。
不就是挤在一群白骨中间,不就是和阴灵聊天说话吗,这都是小意思!
只是为何,他的双腿有点发抖?
“敢问你们是?”门口小厮见到来人,伸手拦了下来。
村民连忙解释,“他们是云游道长,经过我们平里庄,我就邀请进来参加喜宴。”
“原来是道长,快请进,快请进。”小厮连忙点头哈腰,将人请进去。
陈短摸着胡子,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来之前,贫道掐指一算,知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会遇到有缘人,没想到会是在这里。”
这时,被人搀扶着的张老夫人笑呵呵走出来,“原来是道长来访,老身迎接来迟,还请道长见谅。”
她当然看出了是陈短,不过有着先前的安排,自然而然当成陌生人。
阿保看得咋舌,都是戏精啊!
陈短摆了摆手,“哪里哪里,是贫道冒然来访,打搅了老夫人的喜宴才对。”
“道长快进来,我命人去准备上好茶水。”老夫人笑得褶子,她回身招手,“对了,这是我家孙子小楠,小楠,快点过来见道长。”
张楠反应很慢,要好一会儿才能理解是在讲什么,挣脱了将他压着的两个村民的手,跑到了老夫人身边。
今天他穿着整套红色褂服,脸上也被抹了红印,只不过在上褂前,有个“寿”字。
这明晃晃就是死人穿的衣服。
陈短轻轻捏着胡子,“果然是个乖巧的孩子,观他面相,以后定能长命百岁,平安顺利,贵不可言啊。”
话音刚落,周围村民面露不悦,走动了几步围上来。
“小楠,还不谢谢道长赐福。”老夫人连忙道。
张楠跪下来,磕了个头,“多谢道长。”
“贫道早先算到今天会有喜事,所以提前准备了份贺礼。”陈短喊了声阿保,这又看向老夫人,歉意道,“贺礼有些简陋,还望老夫人勿要见怪。”
陈短说完,阿保就是往前走几步,将手中一直抱着的长物件给放下。
“哪里的事,道长能到寒舍来,还能给出贺礼,是我们张家蓬荜生辉。”老夫人笑着收下来,“来人,快将道长送的贺礼拿回去。”
有两个人想要走上来拿,不过被陈短挥手制止了,“也不算是什么珍贵礼物,况且摆在这里也挺好,我看就现在揭开,让大家欣赏欣赏怎么样。”
其他人皆是出声应和,好奇的盯着红布下会是什么。
“行,那就在这里看吧。”老夫人点头同意了。
陈短笑了:“阿保。”
“是。”阿保随后将红布给掀开。
原来是一块墓碑,中榜刻着竖字:已故平里庄村民之墓。
而左右两侧,左侧是村民姓名,右侧是死因和时间。
老夫人惊呼出声,“墓碑!”
其他村民也是面露骇然,瞪着陈短,好像要啃其血肉。
“你是何居心!好心邀你来喝喜宴,居然送块墓碑!”村民们指着陈短,露出凶恶表情。
阿保有点担心这群白骨精会扑上来,连忙朝着陈短靠近了些。
陈短原地站着,脸上还挂着浅笑,“你们都是没有墓碑,没有坟地的死人,死后也是孤魂野鬼,不得进入轮回。我送来墓碑,不正是你们最需要的吗。”
“你胡说什么,我们怎么可能都是死人!”村民们怒目而视,捏得拳头咯咯响,“既然想来这里胡说八道,那就不要出平里庄了!”
他们群体而攻,脸上皮肉也块块掉落,露出白森森骨头。
眼看就要达到眼前了,可陈短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陈真人,这要怎么办。”老夫人紧紧摔着陈楠的手,心中震惊仍未消失。
她这个月来见到的平里庄村民,居然都是死人!
将要伸到眼前的爪子给一掌拍飞,陈短慢悠悠道,“你们不相信自己死了?那就看看自己的模样吧,阿保,镜子摆上。”
“哦哦哦,好。”阿保回神,连忙从布袋里拿出了一个三面镜。
镜面反射出光芒,瞬间逼退了那些要围攻上来的村民们。
他们放下手,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只是一具白骨时,都是不敢置信,抖着手摸向脸。
“不可能,不可能,我还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死呢。”
“不!不要!”
可不管他们看不看镜子,身上的皮肉依旧不断往下掉,过往记忆也开始恢复。
记起来,早在百年前,他们就被杀了。
“对啊,我们都是死了。”
“死了,早就死了。哈哈哈,我们早死了。”他们已然陷入了癫狂,随后又垂低着脑袋。
“虚虚实实,无法辨别。你们只是由于执念太深,残留下的幻影罢了。”陈短看向给他们,语气有些空灵,“如今还有平里庄后人,他会为你们立碑,可以进入轮回。要是杀了陈楠,你们就真的被禁锢在这里,永世不得超生。”
沉默了好一会儿,这些人抬头看着陈楠,眼里留下两行血泪。
随后身躯一寸寸消失,化为了一团黑雾,融进墓碑里。
当所有村民消失,平里村也就消失不见,陈短几人站在了枯藤老树下萧条沧桑。
如果不是还算熟悉的山峰,都以为去往了别的地方。
老夫人依旧惊魂未定,“道长,这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
她活了一辈子,自认为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可这还是第一次经历如此玄幻之事。
陈短并不放在心上,“对你们来说很神奇,对我们来说习以为常,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确实是这个道理。”老夫人也明白,每个人所处的世界不同,看到的景象自然不同。
她低头看向张楠,“那我小孙子,现在是好了吗。”
不用陈短回答,张楠就是露出腼腆笑容,眼睛灵动,说话清晰,“奶奶,我感觉不难受了。”
“谢天谢地,更要好好感谢陈真人。”老夫人怔住了几秒,随后连忙双手合起,朝着陈短拜了几下。
陈短检查了张楠后背,那个“奠”消失,代表阴咒解了。
他叮嘱道,“为平里庄立碑,这是你们张家做的事,而且必须要用心。还有戚政凛将军的灵位,更不能忘记供奉。”
”还请道长放心,我已经决定将这块地方买下来,专门做平里庄的宗庙祠堂。”老夫人笑道,“只是到时候具体安排,还要劳烦道长了。”
“可以。”这是举手之劳,陈短没有拒绝。
处理好了后续事情,同时又去极阴之地祭拜一下,他们这才离去。
陈短随着老夫人回张家,那种犹如进入墓地的压抑感已经消失不见了。
被好好款待一番,吃饱喝足离开前,阿保偷偷溜去后院看,回来后有点愤愤不平,“观主,那条蟒蛇妖逃跑了。”
将他吓了一跳,没有抓住呢,就给逃掉了,真是气不过。
“你该担心它会不会回来找你。”陈短被他的话给逗笑了。
闻言,本是很气愤的阿保,立马又换上担忧,“啊,不是吧,张家的事情都解决了,还会回来找我?”
“我说了,你对蟒蛇妖可是大补之物,肯定会找机会下嘴。”陈短玩乐道。
“还真锲而不舍,我好不容易吃那么胖,可不是给它做食物用的。”阿保又气又怕,“不行,我要多准备点雄黄粉。”
陈短无奈摇头,威风两秒钟,就打回原型了。
走了一段路,阿保又是疑惑道,“对了观主,为什么你拿个墓碑,还有三面镜,就能解决张家的事了?”
他最近话有点多,有点什么不懂的都要问个几遍,得到答案为止。
“平里庄事件根源是张家被送福送祸,那我就送祸送福,就像阴阳相反,从中调和。”
陈短偏头,看见阿保那似懂非懂,又好奇求解的模样,嗤笑一声,“假的,最害怕看见真的。那么活人,自然是害怕知道自己死了。当认清自己早就死后,幻象就会消失。”
“哦。”阿保想了好一会儿,“我还是不太懂。”
“平常叫你多看书,不要整天往厨房钻。现在是长膘,不长脑了吧。”陈短恨铁不成钢,挥手轻轻抡在了阿保的后脑上。
“长膘怎么了,就问你长膘怎么了!”阿保气了,他觉得自己身上的肉肉受到了侮辱,“我好不容易长起来的膘,我自豪!”
“脾气还挺大。”陈短轻笑。
阿保气呼呼的将头偏过一边,摆出不想交谈的姿态。
他也是个有脾气的胖道士!
“真生气了?”
“哼!”
陈短啧啧两声,表示很遗憾,“本来还想请阿保去吃全家桶的,既然不说话,看来就是拒绝咯。”
阿保连忙欣喜道,“我要去!”
“不生气了?”陈短挑眉。
阿保撸起袖子,凶得呲牙,“谁?谁敢跟观主生气,看我阿保不打死他!”
看看这前后变脸速度,很有当演员的潜质。
···
也就是在平里庄消失的同时,在深山处一间毫不起眼的茅草屋里。
有个花白头发,身穿道服的老者,突然睁开眼睛,眼神格外阴鸷。
“噗嗤!”没忍住一口血喷洒在了床上,他连忙盘腿调息,这才感觉好了些。
阵法被破坏遭到的反噬,比他预想还有严重一些。
听到门外有声音,老者沙哑着声音,“进来。”
是一条蟒蛇,用头抵开门爬行进来,庞大身躯就要挤满了茅草屋。
它吐着蛇信子,竟然口吐人言,“主人,任务失败,张家有人相助。”
“这件事我知道了。”老者阴沉着脸色,“你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是两个道士,有个好对付,但是有个修为太高,我不敢出现。”
“道士···”老者垂眸。
“是的。”
老者重新闭上眼睛,“行了,你下去吧。”
“是,主人。”
蟒蛇妖缓缓爬出去,又用尾巴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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