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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气温稍微有点微凉,身上渗出细汗后会很快蒙上一层凉意,我妻夏野忍不住被凉意沁得又打了个颤,然后才慢慢放缓呼吸。
粉红色的柔软发丝被细汗粘在了额头,软趴趴的,脸颊上也粘了几缕发丝,明明也没干什么,但就是乍一看上去好像刚完成什么剧烈运动,莫名地看上去有点狼狈,浑身都冒着汗水汽。
我妻夏野眨了下眼,继续盯着天花板上吊下来的电灯,除了受到因喉咙致命处有危机感,而下意识地本能僵硬的影响,别的似乎完全没放在心上,甚至还在脑子里慢悠悠想着可能无法被人理解的其它的事。
『印迹的话,似乎也不深……要不要邀请棘君咬深一点呢?现在这种程度的话,可能过几天就消下去了吧?』
我妻夏野很认真地这么考虑着。
『这算是棘君想要给我打上“标记”吗?是的话我会很开心,因为这代表棘君和我的亲密程度已经更进一步了,如果能够让别人看到,也是一种宣誓主权的行为……我也很想给棘君打上一个“标记”啊。』
『询问的话,棘君会同意吗?』
『不过棘君还在生气,应该不会同意吧。』
『好可惜。』
虽然把牙齿撤了出去,但是刚刚露出“毒蛇的獠牙”的咒言师仍旧没怎么动弹,银色的发丝蹭在纤细的颈侧,叫人觉得痒痒的,轻飘飘的呼吸打在颈上,吹得刚刚稍微在齿面上蹭上一点儿的湿痕迅速蒸发干掉,带走一丝热意。
在喉咙被叼住的时候,由于身体自发的紧张求生欲本能,威胁之下一动也不动,连呼吸都忍不住自发屏息。
空荡荡的掌心很没有安全感,会想要下意识攥紧什么,但又在威胁下僵硬地不敢动,只能死死攥成拳头,松懈下来后,会在白净的掌心中央留下整齐的一排指甲掐出来的月牙印。
舌·尖的温度本应该比正常裸·露在外的皮肤要热,但大概是全身的血液都急促集中在了被咬住的喉咙,导致脖颈附近的体温偏高,我妻夏野觉得齿印被轻轻舔·舐的时候,就像被又凉又滑的蛇信掠过了一样。
『有点凉。』
他想。
『可能和指尖的温度有点接近,指尖会因为血液流到身体的其它地方去而变得很凉,不过棘君的舌·尖应该不是,棘君的舌·尖可能只是因为我的皮肤温度太高,所以对比起来感觉有点凉。』
『不过很滑,也很软,还很灵巧。』
『棘君是咒言师,咒言师的舌·尖很灵巧,应该是很正常的事。』
『想和棘君接吻。』
血液几乎整个倒流向了脖颈和脸颊,我妻夏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脸很烫,随后才慢了半拍,喉头滚动,吞咽了一下唾沫,原本盯着虚空的目光这才凝出落点,缓缓下移起来。
吐息灼·热,脸颊绯红,粉瞳湿漉漉,心脏也“咚咚咚咚”不停地快速跳动——并且,“咚咚咚”的心跳声不止他一个。
『感觉……气氛已经到了。』
『想接吻。』
原本攥着自己掌心的手指松开,撑在长条椅面上动了动,然后不着痕迹地抬起,缓缓升高……接着轻轻地捧在了仍旧埋在脖颈的银色头颅的两颊处。
可能是手心有点凉,也可能是指尖有点凉,狗卷棘被冰得颤了一下,然后就在捧住脸颊两侧的力道的带动下,从埋在脖颈的姿势,被推得稍微远离了一点。
“……”
眼前的红色齿痕能看得清清楚楚,齿尖陷进去的地方还在缓慢渗着血丝,整个齿痕完美地把小巧的喉结圈起来,印在白皙的脖颈中央,随着呼吸起伏,看起来格外特殊,带着奇怪的会让耳根发热的气息。
味道……味道也是。
被捧着脸凑近的时候,狗卷棘的思维还有点没拉扯回来,仍旧停留在舌·尖刮过齿尖,从味蕾尝到的甜腥味上。
……他也不是第一次尝到血液是什么味道,使用咒言会经常性地损坏喉咙,他咽下血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为什么这一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味道,就是会令他莫名的面红耳赤呢?
唾液忍不住分泌增多,狗卷棘不知道想着什么,又用舌·尖舔了舔牙齿,他觉得牙尖稍微有点痒。
明明是“惩罚”,但是自己先红脸……这样是不是有点太丢人了?
思绪有点乱糟糟,狗卷棘这么模糊地想着。
然而下一刻,无论他脑子里还有什么乱糟糟的朦胧想法,都在一瞬间被清空了。
捧住脸颊的掌心原本力道是轻飘飘的,几乎让他忽略不察,但在刚才的一瞬间却突然用力,不容拒绝地固定住他的头颅,并且紧接着,视线就被泛着潮气的粉红色双眸占据了。
鼻尖贴着鼻尖,额头顶着额头,呼吸的热气就打在唇角,视野里几乎被甜腻腻的粉红色占满了,狗卷棘微微移动了一下目光,扫过了灼·热粉瞳下泛着兴奋红晕的眼角,和两颊格外显眼的酡红,几乎是瞬间就从脑内响起了警报。
——糟,糟糕,肉食系夏野好像兴奋了,呆毛都翘起来了!
“棘君的这种‘惩罚’,我很开心哦。”
紧盯着徒然警惕起来的紫眸,我妻夏野带着还没平复的呼吸,格外兴奋地吐了一口气,然后拖着长长的尾音说道:
“就像给我打上标记一样呢,棘君的行为真是太可爱了,我超级喜欢——”
紫眸下意识一凛,下一刻,狗卷棘突然察觉到,自己两侧耳朵挂着的口罩边缘突然被碰了一下。
“这种‘惩罚’,可以再多一点哦。”
微凉的指尖挑起两侧的口罩挂耳边绳,把两旁的口罩边缘从耳朵上挑了下来,原本箍在下巴上的口罩彻底失去了支撑点,洞隙穿过五指和手掌,顺着细细白白的手腕滑下,一起松松挂在了两腕上。
甜腻腻的嗓音近在咫尺,紧接着,他听到我妻夏野用带着气音的声音问:“棘君,我们可以kiss吗?”
——口罩被摘下去了。
狗卷棘的目光跟着自己的口罩一起滑落,落在了套着手腕的挂耳绳上,在颜色对比鲜明的地方停留了两秒钟。
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抬起了胳膊,攥住了似乎蠢蠢欲动还打算做点什么的两手的手腕。
“鲣鱼干。”
——不可以,停下来。
——再这么下去,说不定就要发生什么谁也控制不住的事情了。
于是狗卷棘把脸侧的两只爪子“掰”下来,向后稍微退了退,又微微眯起眼扫了一遍正眼神灼·热程度不减,企图再暗示点什么的粉发少年,目光忍不住漂移了一下。
这……脸这么红,眼角也红,气息也格外不妙,没看错的话眼睛里好像还出现了糟糕的桃心,感觉一出门就会被询问“你们刚刚是不是好激烈”这种问题啊!
但是他也没做什么,夏野被咬一口怎么反应这么明显……还是往奇怪方向偏移的那种“明显”,正常来说被咬了喉咙,明明应该会很紧张很慌乱啊?
夏野看上去……一点也不像被咬了喉咙,反而很像刚刚被做了什么糟糕的事情,也太容易被联想到奇怪的地方了吧。
狗卷棘又一次感到了困扰。
……这算什么“惩罚”啊,甚至有一种“福利”的感觉了。
而且……还有一件同样很重要的事情。
——以这副模样出去,绝对会被误会的。
***
胖达对于两个人出来这么快这件事,感觉很不可思议。
“不会吧……”
胖达“嘶”了一声,目瞪口呆地看着很明显关系又恢复如初,甚至中间又增添了点暧昧氛围的两个人,表情是格外的震惊……和惋惜。
“棘居然……这么快吗?”
这才多久啊,就算考虑到棘可能会很生气,所以直接省略了交谈过程……但是算上其它的准备时间,也不至于这么迅速吧?
禅院真希的表情也有点古怪:
“衣服也的确换了……”
……而且,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棘的衣服还有点皱!
都这样了,怎么看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啊!
两人眼神惊疑地对视了一眼,随后,脑子里装满了黄色棉花团的熊猫把自己缩起来,盯着地面上的砂石开始喃喃自语:
“他们进去有半小时吗?不,就算从夏野刚往更衣室的方向走,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更何况让棘消气一定会有点交谈过程……”
他胖达可是懂很多的,要知道胖达的性别就是胖达,所以曾经一起偷偷看里番的时候,棘还会下意识关注男性向的里番,胖达可是各类通吃,他什么都看过!
那种情况,那种氛围,这两个人要是不做点什么,他胖达明天就开始四肢着地行走!
胖达想着想着,又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所以说,他可是认定了棘和夏野两个人刚刚绝对会发生点什么,那么以这种速度……
胖达的目光深沉起来。
——棘,你是不是不太行啊。
“不,不,往另一种方向想想也可以吧。”
禅院真希抹了一把脸。
“也不一定发生什么事……毕竟棘的场次快到了,说不定是怕被打扰,所以没做什么呢。”
胖达眼睛尖,他很迅速发现了狗卷棘红透的耳朵尖,和我妻夏野眼角显眼的红晕。
胖达的语气斩钉截铁:“我不信。”
胖达说:“我看到了,夏野带着棘的口罩。”
——如果真的什么都没做,那棘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口罩给夏野带?
……
狗卷棘不太适应地向上扯了扯领子,嘴角的咒纹没有什么东西遮住,有点让他不太习惯,不过碍于普通棒球服的领子一点也不高,所以他就算再怎么扯,也扯不到能遮住半张脸的程度,所以他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咬喉咙这个做法……其实他一开始也没这么想,只不过,就像是比较玄学的……气氛到了,就自然而然那么做了,他在咬下去的时候也没有考虑到之后应该怎么收场。
喉咙用choker也遮不住,本来这条choker就不是比较宽的类型,完全挡不住整个喉结的面积……倒是高专的校服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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