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重生做后妈文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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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膳后去向安国公禀报一声,两人就出门登车去了王家。
安国公府地处京城内城,离皇城也不远,居住处皆是权贵。
而王家只不过是六品翰林之家,居处便又是不同,乃是位于京城西侧玉带河一段,与安国公府的距离并不近。
即便乘马车,从安国公府晃晃悠悠到了王家时,竟也花了小半个时辰。
王家在玉带河旁的一处清静的小巷之内,处于小巷中后段的位置。
马车到时,门口已有一名老仆在等待,远远见到两人,老仆忙进了门告知主家。
于是等国公府的马车到门前时,便见王父带着王家小弟等待在门口。
见此,顾成淞忙下了马,几步迎上前去,躬身行礼道:“小婿顾成淞,见过岳父大人。小婿身为晚辈,何须劳动岳父大人相迎?”
女儿三朝回门之日,王娴的父亲王哲自然已向衙门请了假。自家就这么一个女儿,他从小也是心疼得紧,如今女儿出嫁,又是嫁给高门,自然心中担忧,便早早等在门口。
此时见顾成淞还是如同从前见过几面一般,对他恭敬有加,王父心中也不由满意。
抚着一口美髯道:“不过是几步路,哪里就劳累了。”
此时宣雾也下得马车来,上前向父亲行礼:“女儿不孝,劳累父亲母亲久等了。”
王父想走近看看女儿,但动了动脚,只是大致打量了一下女儿,面上还是端着道:“哪里久等了?不过是见你们来了,过来开开门罢了。”
他这么打眼一看,也看出了许多,见自家女儿宣雾气色红润,精神饱|满,亦是心中松下一口气。
又见安国公府的下人从马车上大包小包的搬礼物,便不赞同道:“随便带些东西就好,回门礼何须如此之多?”心中却是担心安国公府以为自家女儿是在补贴娘家,对她不喜。
宣雾便道:“这都是府里准备的。”
王父还想说些什么,顾成淞便适时笑着插话:“礼物单定下后小婿呈给父亲看过,他还嫌减薄,着意添加一些。这些已是被小娴精简过的。”
见此王父才放下心来,说:“在门口到底不好说话,咱们还是进去吧?”将两人让了进去。
王家院子也有两进,前院三间倒座房,改成待客的厅房和两间书房。
倒座房对面的垂花门过了便是后院,正房便是王家父母起居之地,左右厢房则给了姐弟二人居住。
进了家门,顾成淞和宣雾两人先一同跟随王父去后院,在正厅又跟王母李氏见了礼,随后才跟王父去往书房说话,宣雾则留在正房陪李氏说话。
宣雾这几日有意复习过王娴的行为习惯,再有毕竟已经成婚,与婚前有些些许不同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李氏并没有发现太多问题。只拉着她细细问了与顾成淞的相处。
听她说国公府因没有女主人,安国公又是做公爹的,不好管儿媳妇之事,所以女儿在国公府算得上一家独大、自由自在,已是一喜。
又有世子对她亦是体贴入微,不仅家中内宅大权尽皆交托,且世子身边亦是清净,并未用丫环伺候,都是小厮随侍,又是放下心中一块大石。
“国公府门第太高,为娘一直担忧我儿过去收了委屈,”她携着宣雾之手轻轻握住,“如今见你过得好,心中松口气。”
王母李氏细细叮嘱了宣雾一些话,却并不是什么柔顺之类的“女德”,反而是告诫她:“既然世子对你好,你受着便是,平日里多关心世子,但只要他不提,你绝不能听了他人窜说,提什么纳妾之事!”
宣雾一一点头应了:“女儿知晓。娘亲您放心吧。”
李氏便满意点点头,说着话,王娴的弟弟在前院书房呆不住,被王父打发了过来,此时进了门便也上前来撒娇。
王家小弟名叫王开济,今年才12岁,在这个时代也算是懂事了,早早进了学,只因年纪还小,怕路途不便,并未回乡参与科考。
但从王娴的记忆中来看,王父也是赞过他的,言他再压一下,回头回乡考试,从童生考到中个秀才,都不是问题。
不过到底从小与姐姐一同长大,王小弟在外表现得再成熟稳重,在姐姐面前也是乖巧听话的,还有点幼稚爱撒娇,倒是让宣雾挺喜欢的,忍不住伸手捏捏他的脸蛋。
“这几日可听爹娘的话?”
王小弟嘟着嘴道:“听话。阿姐,姐夫对你可好?”
宣雾答好,又忍不住揉王小弟的脸,一边揉一边问起他的学业来,倒把他考得愁眉苦脸。
王娴本就饱读诗书,王父也不是重男轻女的性子,见女儿聪慧,从小也是教她的。因此李氏也不为宣雾这番考较惊奇,看着儿女相处亲近,只在一旁温和地笑。
内院如何其乐融融不说,另一边,前院书房里,顾成淞与王父也相谈甚欢。
王父身处翰林院,他又是个有些闷的性子,于朝中事务并不太擅长和关心,主要是忙于修书之事。
因此与顾成淞之间聊的话题,也主要是学习书本的。
以前顾成淞因王王娴的救命之恩,登王家之门有两三次,但那时顾成淞毕竟是安国公世子之尊,王父并不好以长辈身份来考较他的学问。
如今对方成了自己的女婿,他的态度便又有不同。
到底是科举出身,又是一个爱读书做学问的性子,忍不住便考较起了顾成淞的学问。
也亏得顾成淞本身底子够厚,即便上一世最后一两年已经整日想着复仇,荒废了学业,但一到现在被考较起来,倒也能回忆起来,答得还算有理有据。
考较的差不多了,王父发现女婿虽然出身武将之家,但学识却意外得不错,也对此非常满意。
便又与顾成淞说起朝中之事。
顾成淞虽没有考过科举,但已经有了官职,是正五品官员,不过差事不太重要,乃是在兵部做着主事,平时事情不多,基本都是些记录军械库存之类的琐屑之事,不需要他太过分心。
不过到底从小眼界不同,又是名师培养,顾成淞说起具体事务来也是头头是道,并不是混日子的。
如此,两人就这么说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样子。
见王父对自己越来越满意,顾成淞觉得火候也够了,便与王父说起说起报刊之事。
王父听闻,也是惊奇的“咦”道:“这报刊听起来与朝廷内刊有些许相似?”
“小婿的确是从内刊得到的灵感,”顾成淞点点头,“不过此报刊却是面向普通文人和百姓。”
他简略讲述了一下:“目的一在向他们普及一些朝廷政令、法律法规之事,二则还可以在上面讲述一些科考经验,也算是为天下学子指一条路。”
王父听了便起了兴趣:“你仔细与我说说。”
顾成淞便略过“控制舆论”这一点,将其他的内容细细讲来,随着他的讲述,王父或赞或叹。
等他说完后,王父对顾成淞非常欣赏,看他的目光简直是在看旷世奇才:“如此奇思妙想,实在是……实在是,惊才绝艳!你一定要办好这个报刊!此乃功在千秋之事,必能令你名传青史!”
顾成淞便苦笑着编话:“岳父大人容禀,小婿出生安国公府,家父手掌军务,实在不宜再与这些事情有任何交集,且、且家父并不喜小婿走文官之路……”
其实安国公一直是把他往文臣培养的,不过现在还不太显出来。
大家都知道将在外,家眷必是要留在京城的。
因此都觉得,他现在在兵部任闲职不过是提前借此学习了解军务罢了。
等世子成家生子后,国公府有了嫡孙可以留在京城,世子定是要去往边疆接手安国公的大权的。
心中想着这些,顾成淞接着道:“然小婿实在是、实在是不喜军事,又想要做些实事,因此方跟岳父讲述此事,也是为向岳父大人求助。”
王父听闻他如此说,稍一思索后,也是顺着顾成淞诱导的思路“明白”过来:
办报刊可以收拢天下学子之心,又是收揽名声的利器,安国公是不能于此沾有一点关系的。
可是私下做的话,对安国公就并没有什么好处了。
他自然不会吃力不讨好去做此时。
想通之后,见顾成淞主动向自己说起此事,王父心中便有了一些底子,问道:“那你现在告诉我,可是想让我来帮你做此事?”
顾成淞点点头,诚恳地说道:“此事小婿实在不宜出面,而借用国公府之人,必定要经过父亲,然父亲对此事的看法却是…………”
王父听懂了他的未尽之意,心中亦是思忖起来。
看来安国公并不赞同世子自己做这些事,想来他还是属意世子将来继承他的衣钵沙场奋战,肯定不会让自家继承人把心力消耗在这些“杂事”上的。
而世子偏偏又喜爱文臣之道。
如此一来,世子便希望能摆脱安国公的人手,自己先悄然做出些事业来。
想要等报刊成功之后,以此说服安国公让他转走文臣之路。
不得不说,作为顾成淞的岳父,王父看事情的方向与安国公是不同的。
与其让自己的女婿将来沙场奋战,稍有不慎,自己的女儿便可能守寡,那还不如将他拉入文臣之列。
更有甚者,能参与创办报刊之事,他这颗文人之心亦是沸腾不已。
只是若去帮助顾成淞,自己朝中的官职就——
见王父面色动摇,顾成淞心中只想事情基本已经成了,便又蛊惑劝说了几句。
最终王父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斩钉截铁道:“如此,老夫回头便辞去官职,来为你做事。”
王父虽有些文人的性子,但却并不是太好面子之人,为自己的女婿打下手,也不觉得有失|身份。
顾成淞正是知道她的性子,又联想前世自己一个不注意,让岳父被苏相陷害,最终全家流放,病死路途。
如今他既然重来一次,又得知一年后的将来苏以澜也会重生,自然要做好准备。
正好创办报刊之事也要隐蔽,他身边又都是安国公的人,如此还不如将事情交给自己的岳父。
一来能不让安国公察觉,与自己区别开;而来岳父又得他信任,本身也有能力,不用再去辛苦寻找主编人选;三来则能将岳父摘出将来官场之漩涡,免受苏相掣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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