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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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萱说要慢慢谈，可时择却觉得她那神情根本就像极了审判，只是为了来定他的罪却不让他有机会反抗的。

秦萱跟他面对面坐着，说：“你今天怎么知道我在哪的？”

时择垂着眼睛，说：“你照片被人偷拍发网上了，说你跟人出来买结婚对戒的。我朋友正好看见，就跟我说了。”

“然后你就信了？”秦萱苦苦一笑：“以前你总跟我说别随意信网上的那些新闻，视频都可能是剪辑的，更别提那些照图说话的。你自己怎么就忘了？”

时择觉得耳热，姿态已经低到尘埃里：“是我的错，我这几天过得很不好，脑子完全是糊涂的，看到这个消息后直接让感性压过了理性。”

秦萱说：“昨天分手也是这样，你总是话里有话，好像我真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一样。是不是又是你的那个朋友跟你说过什么？”

时择快速看了她一眼，低声：“他看到你跟男人开……去宾馆。”

“最近的事？”秦萱叹了声：“我经纪人就是男人，我们出入宾馆不是常有的事吗？他近期要办婚礼，我还要帮他布置房间。”

时择抓了抓后脑的短发：“嗯。”

“还有什么想问的？”秦萱平静看他：“你不是要我把话说清楚吗，你有什么想知道，今天我都一一告诉你。”

时择长长叹了口气，从自己座位上起来，坐到秦萱身边。

秦萱原本躲了下，对他如此靠近不舒服，只不过时择从一开始就紧紧搂着她肩膀，根本不给她走的机会。

时择说：“我不想拿什么在乎你又或是头脑不清醒的话来替自己解脱，误会你，还把这些事放在心里，确实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这段时间我们总是各忙各的，没什么机会聊天，不然我不可能连你换经纪人都不知道。”时择头也垂下来：“一想到这儿，我就觉得自己很羞愧。”

“只是这一段时间吗？”秦萱忽然问。

时择蓦地一惊，直直看她，顿了顿才回神般问：“什么？”

“这种状况最少也有一年了。”秦萱舔了舔嘴唇，真心觉得沟通好难啊，每个字都要用尽力气：“想跟你分手这件事，我已经考虑一年了。”

时择只觉得耳边有如消音，好一会儿，才听到她微急的呼吸声，空调机里的风声，还有外面的鸟啼虫鸣，和盘旋着的城市喧嚣。

秦萱说：“以前就算再忙，你也会记得给我打电话发信息。这一年真的很少了，有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常乐拿了你手机在跟我联系，说什么都是冷冰冰格式化的。”

时择沉吟数秒：“这一点我承认，最近一年我们的交流是少了。”

秦萱说：“其实距离不是问题，见不见面多久见面也不是问题，我觉得自己被忽视了，感觉不到你的关怀了。还有就是……”

时择问：“什么？”

秦萱摇头：“不想说。我已经够狼狈了，我不想最后把自己弄得更加狼狈，以后每次想到这儿的时候，都要故意拐上一个弯好让自己没那么羞耻。”

时择眉头锁得紧紧，虽然好奇，但也给了她最大的尊重。

时择不问她还有什么难言之隐，说：“所以你要跟我分手，就是因为觉得我没那么在乎你了，甚至是觉得我不爱你了？”

秦萱说：“之前是这样，现在我又觉得我们之间还缺少了一样最基本的东西。一对情侣如果连这个都没有，我想不出他们还能如何走下去。”

时择又是默然几秒：“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信任你了。”

秦萱说：“如果是以前，你要么不会相信要么一定会当面问我，可现在的你却不会这么做。因为你在害怕，你也不确定我有没有背叛你。”

时择原本按在她肩上的手挪到了沙发上，渐渐握紧。

秦萱说：“最要命的是，出现信任危机的不仅仅是你一个，还有我，如果我还信你一直爱着我在乎我，我们又怎么会闹成现在这样呢？”

“所以。”秦萱说：“咱们还是分手会比较好。”

常乐找到时择时，他正在位于观澜的别墅里发呆。

常乐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等了一会儿，他居然一点都没察觉，最后是常乐忍不住先喊了时择一声。

时择扭头过去看他，一张脸上满是阴沉，声音也十分低哑：“常乐，原来她早就想走，你看她把东西都带走了。”

时择挣到钱后，第一时间在观澜这边买了套房。

以前他们一同在蜗居里做梦时，秦萱曾经说过自己的梦想就是在这座城市拥有一个自己的家，一个能有长满花草的院子和满是阳光的家。

他第一次带她来的时候，她兴奋地满家跑，手舞足蹈地跟他说着这里要摆点什么，那里要放点什么。

家里刚刚装修，还有味道，她就从花草市场搬了很多绿植回来。他猛一回来还吓了一跳，说她是不是准备在这儿弄个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