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临海国度(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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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真的有个双胞胎兄弟吗？中原中也目露震惊。

相较中原中也而言，太宰治就比较镇定了，神色中甚至带着几分早有预料。

“您看起来有点眼熟。”太宰治对着神官礼貌颔首，“和皇储殿下很像。”

“不是像。”神官没有因为这个问题有任何的过激反应，相反，他淡定到有些不合情理，“是一模一样才对，就算是要用像来比喻，也应该是他像我。”

“也许，您会愿意告诉我们一些很有趣的故事。”太宰治笑容很官方，被他的眼睛看着，会有种所有秘密都已经暴露了的错觉。

“很有威慑力的眼神。”神官依旧很淡然，“如果是个普通人，现在可能会已经非常慌张，破绽百出之下让你知道所有想知道的东西。

“我相信你应该已经猜到了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你绝对不可能知道所有事情。”

说到这里，神官顿了顿，但他想要的氛围并没有出现。

太宰治依旧是吊儿郎当的笑容，和他对视之后，像是为了保护一下他的面子，露出个愿闻其详的表情。

而中原中也神色冷淡，从他的脸上，压根就看不出任何情绪。

两人都不是普通人，这样的情况对他们当然造不成什么影响。

逼格满满的发言遭到冷待，神官的表情僵了一秒，他抚了抚手中书籍的封面，然后才若无其事地进行刚刚的话题。

“你们也不需要对我使用什么心理战术。事实上，你们想知道的，我都会全部告诉你们。”

说着，神官对着他们示意了一下信徒们祷告时做的长椅，很有礼貌:“故事会有点长，不如二位坐下来听我讲讲？”

“你对那个所谓的神明，也谈不上什么尊重吧？”中原中也不客气地坐下，对着神官挑眉，“不管是你刚刚提醒我的语气，还是现在的做法，我看不出来你有丝毫对神明的敬畏。”

至少不会有哪个神明的信徒，会让两个明显对神明不敬的家伙坐在祷告椅上听故事。

“神明可没有时间来看每个信徒到底是什么表现。”

换而言之，只要表面功夫过得去就行了。

“那你在这里讲故事，就不怕神明听见？”太宰治双手撑着下颚。

“现在是集体祷告的时间，神要去听他信徒们虔诚的祷告，可没有时间来听无关紧要的故事。”神官拿着书在他们前面坐下，“更何况，神明知道很多事情，这个也不例外。”

“确实是一模一样呢。”太宰治忽然提起了最开始的话题，“不管是气质还是一些细微的动作，基本都是一模一样的。”

神官的动作一顿，却没有对此做出解释，他背对着中原中也他们坐在原地沉默着，看起来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找到了合适的突破口，开启了话题。

“我第一次见到塞拉的时候，是在阴雨天的海边……

“也不对，我也不知道那到底真的是因为天气，还是因为海妖的能力。

“但是天气确实算不上好就是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些回忆的味道，看不到他的神色，但是听起来让人感觉他说起这些事的时候心情不错。

“我当时只是在海边走走，吹着海风看一些书，雨来得猝不及防，我当时瞬间就被淋了一身。

“我第一反应就是立刻回去，但转身的时候，我听见了歌声，那是我听过的最美的声音。但同时，我也知道这歌声非常危险。

“人鱼是不会歌唱的，他们的声音人类根本就无法听见，在雨天里，会在海洋中唱歌的只有海妖。

“而被海妖的歌声引诱的人，通常都尸骨无存。我知道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卡恩从来没有能够抵挡住海妖的歌声的人，我也不例外，我向着歌神的来源走了过去。”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像是在回忆当初更加详细的细节，又过了一会儿，他他才继续开口。

“然后我看见了有生之年见过的最美的人。她坐在海边的礁石上，唱着蛊惑人心的歌谣，眉目低垂，带着几分虔诚的意味，足够让任何看到这一幕的人心折。

“我当时就想，就算被这样的存在拉入深海也没有关系。于是，我走向她的脚步更加坚定了。

“她当然发现了我，她抬眸看向我的时候，和我对视的眼睛就像是星辰，接着，她对我笑了。

“在昏暗的雨幕之中，我放佛看见了光，也看见了繁花盛放。

“我控制不住地更靠近了她，在我走到她面前的时候，雨停了，她背后是云雨散去的彩虹，她更美了。

“她勾住我的脖子，在我的发间蹭了蹭，然后跳进了海里，没有带出一点点浪花。

“我就像是在大海里做了一个旖旎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