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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府的四娘子,侯婉卢。
房相如的茶碗停在嘴边,记忆从上辈子里又翻箱倒柜而出,他是依稀记得,有这么个女孩子。
之所以宰相能对将军府里一个不起眼的庶女有点印象,全是因为那时候公主总是在他耳边念叨,“去了长安,什么时候再见到婉卢呀?”
她当时一手拉着他的手,一手举着刚买的面人,仰头这么天真地问他。后来问过才知道,候将军曾来拜访陛下洛阳府邸的时候,带那个女孩去过,一来二去,这俩人也就成了朋友。
如今侯将军破例拜为陈国公,侯家的四位娘子也成为了国公女,只是这位唯一庶出的侯四娘子,似乎并不大得陈国公的喜欢。
想到这,房相如下意识地看了眼宋洵,想起他上辈子所做之事实在是让人费解,“洵儿,”他唤道,“我曾与你说的话,是否还记得?”
宋洵不知所谓,茫然地抬起头,“不知义父指的是哪方面的事?”
房相如放下茶碗,低头沉吟片刻,然后才对他道,“永阳公主的事。”说完,他敏锐地看出宋洵眼中有些失落之色。果然啊,这孩子还是对她有些动心了。
宋洵被戳中了心事,饭也停下了,毕恭毕敬地跪在垫上环袖埋首,“洵知道了。下次不会再那样做了。义父莫要生气。”
生气?他能生哪门子气呢。房相如看向他,宽大的青白色的广袖像紧闭的门扉似的将他的脸遮住,看不清神色。也不知广袖之后的他,此时是什么心思。他不是想破坏一个人的爱慕情愫,只是明知道此路不通,将来会祸害彼此,他不得不提前将其扼杀在萌芽的时候。
宋洵那时候到底是有多恨她,才伪造了那些风月丑闻。如果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那为什么这一辈子,他又这样对她有些迷恋。
房相如轻轻嗯了一声,浑身松懈了下来,闲谈似的叫他不必这样,他温然道,“其实你送她那些东西,并没有什么错。只是我担心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之事,你若是日后陷得太深,就不好了。”他看他缓缓抬起脸,继续道,“你不了解她,其实她并不是你们看上去的那么娇弱,永阳公主的性子也有刚烈倨傲的一面。喜欢上她,很容易,可是要与她天长地久的相处,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宋洵很惭愧,低声说明白了,“其实我只是觉得,远远看她一眼,就足够了。”
房相如越听越迷惑,忍不住皱眉问道,“今日你我也算敞开门说话了。除了永阳公主之外,你没有什么属意之人吗?”
宋洵一听,口齿含糊起来,“我也不知道。这种事情很难说吧。”
房相如见他不好意思多言,也不再过多盘问。宋洵性格优柔寡断一些,左右两难的事情倒是做的出来。这样很不好,拖泥带水,谁都得不偿失。
他的目光在宋洵的脸上打量一圈,他如今与李漱鸢大概同岁吧。一个少年人,正是心雄万夫的时候。娶了公主,就是一步登天,直接做了皇亲国戚。很难完全否认,他没有这样的心思。
暮春夏初的风有些湿热了,吹在太阳穴上阵阵跳痛。房相如越想越乱,大概是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叫他感到难以掌控。他仔细回想起种种后才发现,重活一世之后,很多事情并不是按照从前的轨迹重演。只要他改变一步,其他相关联的人或事,都在随之改变。
大概逆天改命真的只是个妄想。可是如果命运不变,难道她会另遇险境吗?
房相如盯着冷掉的残羹剩食没了胃口,挥挥手,叫奴仆撤了自己的那份,独自回室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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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鸢在宣政殿歇息了几日,陛下亲自来看了两回,很是心疼,叫她不要乱走动。
宰相送的药真的不错,她用了之后伤口愈合的很快,上头结了一道浅浅的结痂,脱落之后定然不会留下疤痕。至于宁九龄给的那颗参,她倒是没用上,叫人收起来,留着以后再说了。
她闲得无聊,太液池那头是暂时不敢去了。不过听闻有人在东内苑打马球,一时来了点兴致,拖着冬鹃幼蓉两人就往那头去了。
给使跑来通报的时候,她刚走到龙首殿,听见通报说,泾阳县君在命妇院求见,她又惊又喜,睁大眼睛问道,“县君怎么入宫了?可是一个人来的?”
“回公主,陈国公入宫与陛下商讨政务,县君是跟着陈国公一起来的,说是想拜访公主。”
漱鸢开心地笑了笑,二话不说转头就往西边的命妇院去,一路拖着衫裙大袖,连走带跑,自言自语道,“我许久没见她了!也不知她这几年过得怎样!”
冬鹃和幼蓉在后头小碎步跟着,也不好拉拽,只得气喘吁吁地喊道,“公主小心路,莫要摔倒!莫要摔倒!”
命妇院就在中书省的西边,朝见礼会或是有人探望的时候,外命妇在这等着宫里的内命妇接见。
泾阳县君立在外命妇院的廊庑上,柳叶似的眼睛平视着宫门,静候永阳公主的到来。
果然不一会儿,远远地见公主笑着从外头跑来,一路踏过石板路小路朝她过来。县君立即上前迎了几步,行大礼,依着规矩拜见贵主,“公主殿下万福。”
依旧是旧日的眉眼,只不过彼此都长大了,眸中因着各自的心事都多了几分风情,那是因为心有爱慕对象而生出的一种风情。
漱鸢像个小姑娘似的开怀笑起来,两手将她扶起来,兴冲冲道,“婉卢!你是来看我的吗?你能来,我真高兴!咱们很久不见了吧!陈国公还好吗?”
侯将军封陈国公后,家中四女皆披了父亲的光耀,被封为县君。
侯婉卢得的封号,便是泾阳县君。
婉卢微微笑了笑,轻得像柳絮,道,“上次公主的花宴上人太多,郎君也不少,婉卢不方便上前单独觐见。”说完,她朝她肩头望了一眼,问道,“听说公主受伤了?现在可无碍了?”
漱鸢听后咧了下嘴,朝她抬了抬手臂,说轻松的很,“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摔在石阶上。如今已经都好了。”她其实也不想骗人,只是房相如替她隐瞒了这件事,她也要和他统一口径。毕竟除了当日在场的人,没人知道真相。
婉卢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后立即消散在一片温丽的笑意中,曼声道,“那就好。我今日来就是想看看公主,公主若无事,我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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