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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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大的落月教教徒并没有发现他那句话出口后,容若耶一行人之间气氛的异常,像是忽然有片刻的僵硬。
谢璟深的脸色依然紧绷得很,但白行歌觉得他应该在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至少他自己是的。毕竟穆昭阳还能逃走,那就表示他身上的伤并不重。而且留在魔门的话,在他们动手把人救出来之前,指不准还得遭遇多少痛苦。
随着落月教的人请示他们进门,白行歌有点不习惯地理了理身上的一群,才微低头跟在容若耶的身边一起进去。落月教对于容若耶身边的人并没有完全放心,无可避免的,白行歌等人在进入后受到了护法们的一番检测。
他们检查的方式也很简单,比如容若耶身边的他和阿竹,会用他们的方式去探测他们身上的内力,发现他们当真是普通人后,才稍微放下心,尽管那些人对他们的长相感到陌生。
不过皇宫里的人,身边出门的护卫那些确实都换来换去的,就是侍女靖国落月教派来的魔女不在,让他们有些起疑,并向容若耶询问了行踪。
容若耶在来时就已经准备好了答案,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没在撒谎:“我那日和贵教的人碰面后忽然遭人围堵,也不知是哪路人士,魏姑娘和其他几名侍卫为了协助我逃离留下将他们拦着,我回到园林后一直等候也不见她回来,身边没多少人跟着我也不敢贸然过去,担心那些人为防万一设下了陷阱可就不妥。”
容若耶说着,给他们报了那日会面的荒村地址,让他们的人自行去查探。落月教的人暂时信了她这个说法并派了一队人出去,至于谢璟深和其他伪装成容若耶身边侍卫的飞月楼护卫们特意将自己的内力压了压,尽可能不被发现。
谢璟深也将自己容貌易容成丢在人群中都找不到的程度,虽然混在一群侍卫里不太好认,但白行歌还是一眼就找到了他。当落月教的人检查到谢璟深时,他的心没忍住跟着提了提,就怕他被发现了。不过他们习武的人似乎奇奇怪怪的本事还挺多,白行歌不晓得他们是怎么弄的,但最终成功瞒过了落月教的人,被放行。
红绣和另一小部分的人并没有跟上来,他们还留在先前他们待的那座小城,等着接应飞月楼派来的救兵,也为了再围堵一次被引诱过去荒村查探的魔门小队。
谢璟深的意思是,能逮着他们多少人是多少。
容若耶在进入落月教的据点后就单独被接去,像是去见了他们副教主还是大护法了。作为容若耶现在的侍女,阿竹和白行歌也被拦了下来。是那些人后来见白行歌眼中带着警惕,仿佛他们会伤害公主似的,又见他身上气质干净,走起路来步伐有点轻软毫无武力底子,才勉强允许他跟了过去。
落月教的副教主是一个雌雄莫辩的男人,估计是因为修习的功法的原因,身上的气息充满阴煞,白行歌甚至还从他身上闻到了令他反感万分的血腥味。
估计是所学的功法搭上了不少人命,这身上的怨气满得,将来恐怕要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场。其实他并不介意,帮忙把这个下场到来的时间,帮他稍微提一提。
白行歌盯着那位副教主,默默在心里有了计划。
落月教的副教主一见到容若耶来,跟见到了什么大宝贝还是教中圣物似的,一张已经开始有了岁月痕迹的蜜色脸蛋,笑得像是要开出一朵花:“可真是辛苦长公主殿下,千里迢迢来到我们位于朔国的据点呢。”
容若耶的态度依然有些冷淡,只是微微点头当做打招呼。不过落月教的人像是早已习惯她的这种交往方式,副教主并没有露出被冒犯的表情,热情地招呼了她之后忽然注意到跟在她身边的白行歌,眯着双眼问:“嗯?长公主身边的侍女,怎么换了个人?”
容若耶神色如常:“她叫歌儿,是我从宫里带来的侍女。魏姑娘之前为了护住我似乎发生了点事,我没等到她回来,如今生死未卜,你家护法方才已经让人去帮忙查探了。”
白行歌一听见容若耶那个称呼就羞耻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歌儿这种听起来一点也不正经的称呼,还是谢璟深给提议的,气得他不想跟他说话。
副教主的视线从落在他身上后就没移开过,好像也不在意先前派给容若耶的那位侍女的死活,一双眼睛仿粘在他身上,半响才又露出一抹笑容说:“好,挺好的。”
白行歌:“……”好什么好了?
容若耶沉默了一会儿,拉开了话题:“副教主着急着将我找来,不知有何要事?”
副教主这才依依不舍地把目光从白行歌身上挪开:“啊,其实是长公主难得远道而来,我碰巧在此处,自然要好好招待公主一番,顺道询问公主在靖国的日子。毕竟您也清楚,如今外面那些正派盯着咱们落月教盯得紧,尤其先前我们还把飞月楼副楼主给抓了回来。虽然不幸让他逃脱,不过这件事要是叫飞月楼的人知晓了,定要与我们起冲突。”
容若耶走到他邀请的地方坐了下来,淡然道:“我还挺好,江湖那些纷争还不能影响我。”
白行歌心想,副教主把容若耶喊来,应该只是为了查看碎片和她身上的个人情况吧。不知道那位尊者现在是不是也正藏在落月教里,偷偷观测容若耶的身体情况,并准备给那位妖后做献祭。
落月教副教主和容若耶谈的基本不是什么大事,重要的事件看来都不会给她说。按他们所言,从前还会找点可能需要借容若耶身份帮忙的事情,或是需要在宫里动手脚的任务给她做。不过近两年倒是少了,反而将她当客人供养着,很多教中的事也没让她插手。
看来多年过去,他们对她的信任依然不全,唯一能让他们稍微相信她的,是当年她确实狠心对天行教的人动过手。
在她最憎恨柳清叶的时候。
落月教副教主在和容若耶谈话时,还会不时把话题往白行歌身上扯,甚至借着身份的方便顺道让他帮忙伺候他们二人。这种情况,再迟钝的人都能感觉出什么苗头来,让白行歌没忍住在心里更加犯恶心了。
他已经尽量把自己的容貌遮了遮,没想到这位副教主如此饥渴,依然还能盯上他。
不过碍于容若耶的身份,以及对他的几分拥护,那位副教主也就过过眼瘾和嘴瘾,并没真正对白行歌做出什么事来。白行歌长这么大从来就只有别人在边上伺候他的份儿,身体娇惯得很,这两个人一聊便是一两个时辰,他站得双腿发酸。
直到他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住时,容若耶才终于结束了和副教主的那些谈话,说自己赶了一整日的路十分疲惫需要回去休息。副教主脸上笑呵呵的,又用着毫不掩饰地抱着某种欲|望的目光打量了白行歌一眼,才放他们离开。
离开后,容若耶感觉到了白行歌的怒意,只能淡声安慰:“魔教的人就是比较没有规矩,你也只能忍忍了。”
白行歌心想,最好那些人可以赶紧动手,那他便能早些把事情处理好早点离开。
为防隔墙有耳,白行歌和容若耶一路上并没有多说太多其余的事情,就连回房白行歌也象征性地回去假装帮她整理房间,最后还是阿竹溜了进来说那些事让他处理就好,他才能够稍微放松下来回房。
阿竹似乎已事先将他的房间给整理了一遍,床铺干净且整齐,就连桌上的茶水都备好了。他才刚进去看了房间一眼把门关上,边上的橱柜处忽然有一道暗影一闪而过,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来到他面前,将他按在了门边。
不过来人动作倒还挺细心,在他的后背真的撞上去之前先伸手扶住了他,没让他真的受到抨击伤害。
出现在白行歌面前的人顶着一张普通得不行的脸与他对视,唯一能够让人轻易将他认出的,便是身上那独一无二且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势。
谢璟深垂眸看了看白行歌,他身上仍是女子装扮,平日里文雅束着的长发梳了个温婉的小发髻,长发柔柔地落在他胸前。尤其白行歌现在还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脸上的惊骇之色还未完全褪去,看起来像是个被人给欺负了的小姑娘,无法不惹人心动。
他眼中滑过了一抹戏谑之色,捏着白行歌下巴强迫他目视自己后,故意压低声音说:“哪来的俏姑娘,陪哥哥玩玩?”
白行歌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从那总是穿得一丝不苟,像是对什么东西都毫无兴趣且性情冷淡的谢璟深,会用这种语气对着他说出那么不正经的调戏话语来。
他的声线原本就偏沉,平日里说话总带着一种勾人的磁性,现在故意压着声音以戏谑的语气说出这番话来,让真正单纯得不行的白行歌瞬间红了脸,甚至有些吃惊。
白行歌咬了咬牙,别开头回答:“太丑了,我拒绝。”
还抓着他下巴的谢璟深又将他的头给扭了回来,拇指还往上移了移直接按住他软嫩得让人心痒的唇瓣。随着那柔软的触感透过指腹的触碰传来,谢璟深的眸光没忍住暗了暗。
为了伪装成女儿身,白行歌脸上抹了些许脂粉,身上还穿着颜色有些粉嫩的侍女服。这样的装扮若放在高大魁梧的男人身上或许会显得很怪异,白行歌虽然长得也挺高,但奈何身体因为娇身冠养的原因更为娇软,所以这样的打扮虽然放在他身上,却半点也不显怪异,反而还有着异样的风味,特别撩人。
当初让白行歌男扮女装进来是谢璟深的主意,可如今想到他得顶着这装扮的落月教里走动,甚至让别人见着,他突然有些后悔。
白行歌见他眼神有些不对劲,便出声警告:“谢璟深,放开我,你当这里是你飞月楼呢?”
谢璟深双眼微微一眯,许久后才漫不经心地说:“让我亲一下,我就把你放了。”
白行歌:“……”他至今无法理解,谢璟深究竟是如何面不改色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双手微微挣扎了一下就挣脱了谢璟深的束缚,伸手掰了掰面前人的那张脸后嫌弃道:“不行,这张脸太难看了,下不了嘴。”
谢璟深挑了挑眉,发现他这句回答竟然只是在拒绝他的易容,心情颇为愉悦地低笑了一声后,低头又覆住了门边人的唇,让他短时间内再发不出除喘|息之外的其他声音。
主动做这些事的人几乎都是谢璟深,白行歌在被他掠夺了气息,脑袋逐渐陷入浑噩时,只记得感叹他的技术好像在短时间内有了很大的飞升。像是有能力的人不管在哪方面都能领悟得极快,从最开始的生涩与毫无经验的触碰,到现在不过一会儿就让他双腿有些发软,甚至不小心被他挑逗着不受控制地露出些许被取悦了的呻|吟。
他感到有些羞耻,却又无法阻止自己的意识一同沉沦。
谢璟深的另一只手正扶在他的身后,手指无意识地在他后方的印记处轻抚。明明隔着层层衣服,那样的触碰并不会给他带来影响,但他还是觉得那一片地方,正在逐渐灼烧起来,烧得他觉得整个人都在发烫。
如浪涛般狠烈地欺负着白行歌一段时间后,谢璟深才终于舍得退开。低头见怀中人双眼有些朦胧似是还未完全回过神,眸光有几分哀怨,他才又低头像是安抚那般,浅浅的,一下又一下触碰着,轻柔而又缠绵,却比方才浓烈的亲吻更挠得人心里发痒。
谢璟深没忍住嘴边的笑意,低声在白衣人耳边说:“白行歌,你又不拒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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