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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抱不轻,鹤羽被撞得差点跌下去,在身旁的树上扶了一把才稳住。
长这么大,他从没让哪个女孩这么近过身,李殊檀抱过来的瞬间,他身上就起了层细细的颗粒,最先想到的是一把推开她。但他的手不太听使唤,指尖分明擦过女孩瘦削的肩头,不仅没把她推开,还在她腰背上不轻不重地扶了扶,像是把李殊檀揽在怀里。
鹤羽脑子里一团乱麻,自己都没注意到开口时语气和缓,比平常说话柔了三分:“怎么了?”
“我……那里有东西!”李殊檀闷头埋在少年胸口,随口瞎说,“我刚听见声音了。”
鹤羽立即看向她乱指的位置。
林中只有大片大片的树,叶片早就脱得干干净净,偶有些灌木上还挂着几片枯干的叶子,风一吹就坠进地里,渐渐腐烂成泥。李殊檀随手指的正是一丛灌木,卡在高大的树木中央,交错的枝条间露出一双绿莹莹的眼睛。
那双眼睛在后边晃了晃,隐入更深处,皮毛上的条纹一闪而过。
“……是只狸猫。”鹤羽在李殊檀肩后轻轻一拍,终究没舍得狠狠推她,只说,“撒手。”
“哦……我撒手。”李殊檀赶紧松手。
“能被只狸猫吓成这样,这个胆子还是别跑商了,我听闻安西都护府夜里多风,过大漠如同恶鬼夜哭。”鹤羽退了一小步,拉开与她的距离,手倒是没拿远,仍是半护着她的姿势。
李殊檀摸摸鼻尖,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那我还是趁早找个人嫁了吧。”
“我怕你新婚夜被夫君吓死。”鹤羽轻嗤一声,“或是把夫君吓死。”
“你……”李殊檀想揍人,想想又松手,耷拉着脑袋,“我大概只是太久没去过外边……总有些疑神疑鬼,算了。”
“伸手。”
“……啊?”李殊檀傻了。
“我牵着你。”鹤羽说,“免得你又被什么东西吓着,连我一起滚下去。”
他不等李殊檀回答,直接捞起她的左手,握在她腕上。
隔着冬衣的几层袖口,李殊檀感觉到少年的手,结实、均匀,轻松地环住她的手腕,一握绰绰有余。
她忽然意识到,之前她抬手的那个瞬间,即使鹤羽不回头,她也未必真的能狠心下手。或许是因为那架忽雷还在茅草屋里,或许只是因为她犹豫不决,贪恋这一点点注定虚假的触感。
……但是不可以。
李殊檀闭了闭眼:“……我们走吧。”
鹤羽笑笑,一拉她的手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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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直到走出林子,正式踩到山脚的平地,李殊檀轻轻地把手腕抽出来,吸吸鼻子,总觉得空气里的水汽足得不太正常:“这天……是不是要下雨?”
“不至于。”鹤羽浑然不觉,“午时太阳晒得很,这会儿……”
一声惊雷。
鹤羽一愣,抬头看看天,忽然再度抓住李殊檀的手腕:“跑!”
自山脚到最近的屋子还有一段路,两人也是倒霉,难得出来一趟,遇上了不多见的暴雨,跑了没两步,先前晒得脸热的太阳就不见踪影,风呼啦啦地吹,乌云压得像是入夜。
倾盆的雨直往下泼,等找到暂且落脚的地方,两人被雨淋得浑身湿透,一步一个湿淋淋的脚印。
收留两个倒霉鬼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妇人,颇有善心,不但不介意收拾干净的屋里被踩得全是雨水,等李殊檀换好干净的衣裳,还捧了碗姜汤过去:“娘子先暖暖身子,换下来的衣裳待明早太阳出来再洗,朝南的地方日头大,半天就干了。”
“谢谢。”李殊檀接过姜汤,闷头喝完,“可我们还得回去,等不到明天。能在您这儿烘一烘吗?”
“生火倒是容易,只是这雨实在太大了。”妇人稍稍打开一扇窗,示意李殊檀看外边近乎入夜的天色,雨声大得像是往下砸,“山里的暴雨总得下足一夜,刮风下雨的太危险,要是不嫌弃,我这儿恰好有间空屋,过一晚也好。”
李殊檀迟疑片刻,点头:“那就多谢夫人了,叫我阿檀就好。夫人怎么称呼?”
“我家那位姓吴,村里人管我叫吴婶。”
李殊檀看看妇人尚且年轻的脸,实在叫不出口,换了个差不多的称呼:“那吴夫人,您的夫君呢?”
吴夫人的脸上露出一瞬的哀愁,又遮掩过去:“年前去镇上贩皮毛,就没回来,许是遇上……不该遇上的人了吧。”
李殊檀立即猜到吴夫人指的是叛军,想说安慰的话,又说不出,只抿抿嘴唇:“……抱歉。”
“不要紧,都过去了。”吴夫人摇摇头,“檀娘子与那位郎君,是从镇上来的?”
李殊檀哪儿敢否认:“是,我和他……嗯,是跑出来的,不料中途遇雨,幸好夫人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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