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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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落崩溃之际，那少年似是察觉到了动静，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蓝色瞳眸神秘干净，五官精致绝美，皮肤晶莹剔透，似不染一丝俗世尘埃。

他浑身上下都带着点妖精诱人的魅惑，可长睫一颤，稍一眨眼，又纯真得要命。

大概就是那种……勾人而不自知？

“主人！”

羽霖睁开眼看到便林落开心得不行，他本能般地蹭了蹭林落的脸，若不是已化了人形，恐怕他的尾巴早已摇了起来。

林落惊魂未定，又突然被这男人亲了脸颊，不……应该是舔……林落感觉她脸上还留有粘腻的口水……

林落浑身一个激灵，她怔怔地摸了摸脸，困顿的睡意瞬间飞到了天边，她一下从床上跳起，顺便把那锦被结结实实地盖在了那赤|裸男人身上。

虽然是一美少年，可林落……还真是下不去手啊，太羞耻了。

“你是谁？别乱叫好吗！”林落朝他一呵，右手就欲掐诀，先打他一顿再说。

“主人，我是你昨日救的小狐狸，我叫羽霖。”

羽霖对林落要揍他的念头一无所知，他仍旧像小狐狸那般眨巴着眼睛，天真地看着暴躁的林落，还不明白为何他主人突然就炸毛了。

一成年男性几乎赤|裸全身，和一无任何关系的成年女性睡在一张床上，这在人类社会是不太可以的。

可羽霖是兽，是刚化人形不久的妖，他并不懂得这人界的种种规矩，也没有人类的道德羞耻心，他的行为都受动物本能所驱使。

人类很复杂，可他们兽妖却想得很简单，也表现得很直接。

羽霖若讨厌一个人，便会用獠牙撕碎他，喝他的血，可若是他喜欢一个人，他便会像现在这般，温顺忠诚，无时无刻不想待在她身边。

羽霖想，主人她太漂亮了，比他看到过的所有狐妖都要漂亮。

而且，还很善良……主人救了他，他得和她结契，成为她的使徒，还这恩情。

“狐……狐狸？”

林落垂下了掐诀的右手，明亮瞳孔睁大，有些难以置信，但后面当她终于注意到羽霖头顶竖起的雪白狐耳时，她也只能相信了。

妖精修炼化为人形本也不是稀奇之事，这件事令林落震惊的地方在于----一全身几近赤|裸的男性在她枕边躺了一夜，醒了之后还喊她主人，舔了她脸……

“主人，我要和你结契。”

在林落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时，羽霖转而又道，而后他从床上坐起，身上盖的锦被滑落，露出了他自肩颈向下的半边白皙身体。

可他浑然不知，还欲掀开被子下床。

“停！”

……

林落扶额，赶紧呵止了他的行为，朝他施法术给他穿上了衣服。

羽霖愣了愣，低头看着套在他身上衣服时皱了皱眉头。

这衣服穿得太过齐整，令他觉得很不舒服，于是他左扒拉一下又扒拉一下，待扯开领口露出锁骨时及半边肩膀时，才感觉好受点。

林落：“…………”

穿了跟没穿一样。

行……吧……他是狐狸，不是人类，需要从头教他人间的规矩，让他有羞耻心和道德感。

“主人，我们结契吧！”羽霖下床后站在林落身前，竖起的狐耳蓦然染了绯红，他一脸期待地又说了一遍。

林落一愣，她还从未见过有妖怪主动结契。

结契对于被契约一方来说，是一种不公平的契约。

一旦结契，身体，甚至是灵魂都可为契约主命令操纵，被契约主会成为契约主的使徒，信徒，无条件地听从一切命令。

如若缔结的契约过于强大，甚至可以操作灵魂，犹如傀儡。

当然，按林落现在的修为，她无法缔结那般强大的契约。

“你不想要自由吗？一旦结契就意味着我是你的主人，我可以操纵你，命令你，甚至是你的灵魂都可为我驱使。”林落抬眸看着眼前的傻白甜美少年，好心提醒他。

“无事的，主人。”羽霖早已摆好自己位置，尤为自觉地用起了敬词，叫起了主人，“结三年之约即可。主人，您救了我，我必须得和您结契。”

您……林落听着这敬词，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羞耻……

越想越羞耻，您？主人？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啊。

“我得报恩，主人，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有和您结这三年之契，还了您的恩情，我才能回到狐族。”

如此吗？

林落见羽霖说得这般真诚，不似有假，心里便也开始动摇。

结契好似也无不可。

我一不会命令他，二不会伤害他，三我也无法操纵他的灵魂。

那这结契的作用便是……

撸宠物了！

这小狐狸一身银白，毛绒绒的，可爱漂亮极了，又叫我主人，特别黏我听话，那我每天趁手rua一rua，好像也不错！

萌即正义！

因此，林落友好地和小狐狸达成一致，与他结契，成了他主人。

*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林落一直在采露灵草。

如她师父所愿，林落半个月都未出任务，天天背着个小背篓，披星戴月，早出晚归，一心采草。

白日里，若林落准备出门去玄山采露灵草时，这小狐狸也会呜呜叫着，不停地用他那毛茸茸的小脑袋蹭她脚尖，以此强烈地表达他想要一起去的欲|望。

林落没法，只能把这小狐狸也一起放在背篓里，怕被人发现，她将遮掩妖气的避妖珠挂在他颈间。

这半月来，倒也平静，没出什么事，没人发现天华门里藏了一只狐妖。

如此，半月过去，林落终于将极其难采的露灵草给采满了一筐，她甚至是怀疑整座玄山的露灵草都被她给除了根。

……

这日晚上，林落累极了，一回屋便躺在了床上，连逗弄小狐狸的心思都没了，自然也没发现此时这小狐狸的异样。

羽霖这几天来，一直心不在焉的。

白天他会变成小狐狸，乖巧地待在他主人的背篓里，陪她去玄山采露灵草。

虽然在那山上有很多他不愿回想的，可怕的，糟糕的经历，但能陪在他主人身边，羽霖便不觉得可怕，反而觉得很愉悦，愉悦到随时随地都想摇尾巴，耳朵也一直红扑扑的那种。

可一到了晚上，愉悦不再，羽霖觉得极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