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九十六章 察觉,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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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大哥寻你来了。”
风波过后的第二日晚,悟平几日前便宜得来的云景云大哥提着个酒坛,忽忽然出现在他跟前,抓了他手便拉着他走道,
“干什么活?不干了!走,大哥我今晚包了你!”
包了他?什么叫包了他?悟平哑然失笑,说得他俩好像有奸情一般。
“大哥~,大哥~。”
云景拉得急,可悟平不好轻易就丢了活,他握了他手腕,顺着自己胳臂滑开,无奈又微微诧异,
“大哥怎的来寻小弟了?”
“嘿,”云景微露口白牙,左手握上他右肩,笑回他道,“大哥来跟你道个别。”
“道别?”他说得稀疏轻落,悟平闻之一顿,自是不解,下意识道,“大哥要做什么去?怎的还要跟小弟道别?”
“也不做什么。”云景咧嘴笑,牙齿全露开来,收回手抵上腰际,道,
“这不天凉了,狗日的夷狄就又来劫边了。圣上命与夷狄作战,特命镇国大将军王明阳王大人领军,大哥所属军队正在征旅之列,不日就要拔师远行,这一去万里之遥,不知何日才能得返,这才特来跟贤弟道个别。”
镇国大将军王明阳?
…啊,悟平对这人印象多些。他身处汉境,再不欲关心朝廷之事也多少听闻过些许显赫人物。
对王明阳,他尚在皇城时、尚在襁褓中便已听过此人,确是个有实才的人物。那时其人已声名鹊起,有可预见的璀璨前程,然还不是镇国大将军这样的一等武将。匆匆十数年过去,诸多事都变了模样,王明阳该是个白发苍苍、精神健旺的上位人物了吧?由他那样鼎鼎大名的铁血将领领队,云大哥的心愿也就有望了。
一番思忖,悟平也为云景高兴,便听他拱手道贺说,
“恭喜云大哥,小弟听过王大将军的大名,战功卓著、惜恤士卒,既是大将军统领,云大哥当有得偿所愿的机会。小弟在此谨祝云大哥前程似锦,依愿报国。但战场刀枪无眼,大哥拼杀之余,万万要留心安全。”
“知道了贤弟。”
云景笑应,倒不如何将“安全”放在心上。战场诸事易变,安全与否岂非人事可决?他能做的,不过是奋力杀敌,搏他个不留遗憾!管他球的安不安全。可秦晟关怀之意,他总是感激。
停上须臾,忽看云景揽过悟平肩膀,突道,
“男儿在世一场,最是该建功立业青史留名!为兄观贤弟相貌堂堂,见识亦非一般人等,埋没在这等烟花场所也忒叫人可惜。贤弟可也愿投军去?与为兄一起搏他个大好前景!”
云景手搭在悟平肩上亲密说道,另手横肘、抓着酒坛坛口,离得悟平颈项寸许,话了,他顿了顿,又豪气道,
“放心吧,有为兄在,为兄定努力护你周全!怎么样,要不要跟为兄一起?”
“…大哥也说了是努力护我周全。”悟平愣了愣,像是被来人的建议惊到,随即却苦着脸、摇头讪笑,
“并不能保我万无一失不是。不瞒大哥,小弟性子柔弱,惜命着呢,小弟不上战场。”
悟平不惜自贬也托辞不去,非是他真如何惜命怕死,只是他怎可参军?双亲惨死犹在眼前,侍卫奔走万里护他出宫,他怎可再与汉家朝廷扯上半点联系?
…
悟平说了那话,感到云景怔了怔,张了嘴似还欲与他说些什么,悟平不想在此事上纠缠下去,遂脱了他手,绕到对面,把帕子一丢,抱拳道,
“大哥远行前仍来寻小弟,可见是真把小弟当作朋友,小弟甚是感念。今日这活不做也罢,大哥远去在即,小弟当为大哥饯别,祝大哥一路顺风。”
“不可。”
悟平顺利引开话茬,又许是云景知他不愿、亦不再提罢。
“你一个月不过得月银几何?大哥别的没有,可投了户富裕人家,祖上余荫,手头上倒还宽裕,支撑得住大哥这点癖好,也不过隔山差五喝些酒罢了。所以这饯别之事,还是得大哥来,小弟请客,大哥出钱。”
云景嘿嘿几声笑过,悟平却不依他,兀自摇了摇头,十分倔强,
“小弟当比不上大哥宽绰,可无论如何,这顿必须得小弟来请。且小弟终是楼中的杂役,多少能有点便利便宜,大哥就不要与小弟争了,随了小弟吧。”
“这…也罢,”
云景瞧秦晟说得认真,顿了顿,摆摆手无奈道,
“想来你也性子执拗,我此番不与你争,随了你就是。”
……
“五魁首”
“六六顺”
“七个巧!”
“满十(实)在!”
二楼靠南边的包间,房门紧掩,房内悟平与云景划拳喝酒,就着方桌坐上两边,喊出声的同时比出手指,奋力厮杀战况激烈,地上已是一喝尽的空酒坛,桌上则又见喝了一半和未开封的坛新酒,再上有些助兴的肉食小菜。
“再来再来!我还不信,我还就不能赢过你!三星照!”
…云景输得“红”了眼,撸起袖猛得站起,“啪”右脚踩在凳上,如此激切,可一比手指和双方说的口令,到底还是秦晟胜了,这已是他这小弟连胜的第六局,云景忿忿之余,也别无二话,抬起左手,爽落得将碗中酒水“咕咚咕咚”喝尽,忍不住翘起拇指,十分服气得朝秦晟赞道,
“你小子,脑瓜子真不赖!你难道能料敌机先?你说没玩过酒令,要我教…你蒙你大哥的吧?你看我才赢了几回,你小子都超过我了,有你这么厉害的吗?不成不成,你得继续跟大哥比划,让大哥我把这场子找回来!”
云景话语气冲冲的,好是不忿,可悟平听得出他这大哥不是真的不忿,他看他急躁躁的、却非暴怒易躁,而是实打实、不加掩饰的真性情,他心中对此尤是欣赏,手横着平展,摆出个“请”的姿势,面上已不自禁带了笑意,颔首道,“好啊,但且大哥愿意,小弟奉陪到底。”
“好”云景拿手指指他,大像怕他反悔一般,说道,“你说了奉陪到底,你可不能抵赖,待大哥我拿出真本事,打你个稀里哗啦。”
“哈哈,大哥不要伤了和气,可千万要手下留情,给小弟留些颜面才是。”
…
一会儿功夫,混搭着酱肉花生米等下酒菜食,悟平与云景又分喝了二坛,途中再唤来伙计、新上了个三四坛,酒菜均是不愁。
悟平今夜没得那些琐事、做了自个的客人,再与云景聊得畅快,不由酒醉人醉,脸上红云不知何时已飘飘然蔓了几朵。
“嗝~”
他抱着酒坛子软下身趴在桌上,满足得打上个嗝,眼皮耷拉盖着,好不慵懒、怡然,已是很放松愉悦了。
又看他张了张嘴,忽开口出声道,
“大哥,小弟与你说,小弟近些日来十分苦恼,不知怎的,心底总觉着悲哀怯懦,可又好像…好像怯懦之余又感到十分幸福,哎,恼得小弟啊~,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了。”
悟平说得面有苦色,云景听他说法、瞧他神色,立便问他道,“哈~,什么烦事,这样苦恼着我的秦贤弟?”
他那话亦打着几分醉腔,“嗝”放了个气嗝出来,二人喝了不少酒下去,均生了醉意,可云景自还是比悟平清醒得多。
他待顺过气嗝,续道,“不嫌弃大哥的话,就与大哥说来听听。大哥虽是粗人一个,可也还经过、经历过不少,兴许能给小弟些建议。”
悟平迷迷糊糊回道,“大哥,大哥说的哪里话。大哥不嫌弃我,我就已求之不得了,便与大哥说说。正不知与何人说呢,憋在心底十分难受。”
“…不怕大哥笑话,”却见悟平方要说到正题,就已开始局促腼腆、耳根烧红,一副小媳妇模样做派。又见他忽而坐端正起来,手微捏着衣角,停滞须臾,道,
“小弟这二三日…好吧,不止二三日,是近十日来。
近十日,小弟总是止不住想到一人,吃饭会想,走路会想,做事会想,乃至梦中,都时常盼着与之相会,小弟…哎,小弟…”悟平说到这里,直羞涩得说不下去了。可未尽之意,已如剥开层层迷雾,现出了七八分模样。
云景在旁干看着他这般难为情之状,不由呆呆傻傻,脑袋都一时为之短路,料不到他这小弟会有这般如女儿家、乃可称得“娇羞”的一面。
再须臾过后,头脑才正常运转,待得一会儿功夫,云景立马明了了、爆发出阵山洪般的大笑,寥寥几声笑过,又即说道,
“贤弟必是读了许多书,才会说话这样文绉绉酸溜溜,婆婆妈妈拐弯抹角。你这有什么恼的?依大哥看,你这烦事再简单不过了。
你是喜欢上了哪家的姑娘吧?”
悟平不答,只是脸跟着越红,头也埋低了些。
举动已然证明一切。
云景瞧他这副模样,哪还需再多说什么。他自己尚未成家,也还是头次遇到这样的事,感到有意思之时也乐意成人之美——若能促成件好事,自也不失为功德一件。
撮合说媒,怕是从古至今、人们均乐意做的好事了。
遂云景拍去悟平后背,爽朗道,“哈哈不用问了,你必是喜欢上了哪家的姑娘!”
“…大哥说的是。小弟,小弟确是好像喜欢、上了谁。”
苏语的身影现在脑中,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悟平压抑不住得心动。他能感到自己脸上发烫得惊人,不禁更是埋首,蚊子嗡嗡般得哼哼,心道自个现在、一定脸红得能掐出血来了。
“啪啪”却悟平突狠狠用双手拍了脸去,拍得生响,讶异得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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