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一百零二章 湘水四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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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平前去九娘房中道明来意,九娘并不意外。料他早晚会得知消息向她请辞,便未如何挽留劝阻,且让他自行去账房处结了月银,其后来去,皆随他意。
遂悟平往二楼账房结了银钱,又在同一层回屋收整包裹行李,屋里只他一人,他处处收捡细细查看,其间也不见吴二狗回屋或是什么其他人经行——他与那些人相处月余尚且融洽,如今临到告别,却要他不辞而别吗?
悟平心中微微怅惋,不能亲自告辞着实叫他遗憾,可若一一拜别又未免太费时耽搁,行事匆忙之际孰料得这等变化?吴二狗虽大字不识几个,悟平略微思忖,仍是即刻简书纸条一张,开头写上硕大的“吴大哥”三字,这三字吴二狗省得,自能猜出是他留书于他而找识字的龟公看了说与他听,他在信中简明前因后果,吴二狗及其他龟公看了听了自会知晓,便算他悟平与他等告别,有始有终结个尘间善缘,不致太过突兀失礼。
…
“茗兰仙子出来了!牡丹,牡丹仙子也在!”
是时正戌时一刻,群芳院里大红灯笼高挂、烛灯明点,照得火光通彻。隔上约莫十日,茗兰才在今日又当登台,不少人算着日子前来看她,群芳院早些时候便已是熙熙攘攘、人多的厉害,此刻更是人头攒动,致廊道、阶梯处均微微拥挤。
不知哪个眼尖的看到茗兰从屋子中出来,又见牡丹走过与她碰头,一句大声吆喝,当真惊了四座众人。立时个个脖子仰得高高的往五楼望、又向中心靠,扯扯外袍、捋捋散发,收捡起外表形象来,心想着指不定不经意间得了仙子垂青那等天大的便宜好事~。
“茗兰仙子!”,
“牡丹仙子!”,
楼中欢客你挤我我挤你缓步挪动,恨不能离得台中更近一些,让二位仙子的目光更多得看到自己。他等此起彼伏、各样激切的欢喝,趋之若鹜的模样真也滑稽可笑。
四楼一包厢中一位华服公子哥望见那等情景,呵呵讽笑了声,满脸轻蔑傲气,又隐隐戾气萦身,不屑得低声嗤笑,
“一堆俗人小民,不入流的货色也想与小爷我争?我呸!”
华服公子哥说得微微含糊不清,腮帮子略鼓囊囊得包着东西,呸着便呸出口中的瓜果壳来,正正好落在身前跪着、高举双手的侍女手中。
“葡萄。”
华服公子哥吐完便道,又一名侍女赶忙捡了玉盘中大颗紫红葡萄递到他嘴前。那公子哥吞了葡萄,望了侍女一眼,侍女生得姣好可人,公子哥扬唇一笑浑是色眯眯的猥琐,舌头就势舔了她手心一把,咬破吞咽吐皮后又道,
“安石榴。”
服侍的侍女又赶忙将红石榴仔呈上。
公子哥则坐着张独板围子玫瑰椅,椅座和两边扶手都包了厚厚暖和的绒垫,他身边围着一堆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切均不需自己动手。
身子半瘫坐着,手搭在扶手上,双腿岔开,姿势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无规无矩的二流子一样,周身气度哪衬得上他那一身华美服饰。
…
苏涵那厢正从房中出来,莲心及四名婢子随在她身后,尹玥也恰从房中走出,只芩青一人随侍。她二人一东一西,相向走进,抬眼均是望到了彼此,临到一二米处,却看尹玥忽止步站定在那儿,朝苏涵笑道,
“茗兰仙子,别来无恙啊~。”
那粲然一笑百媚千娇,即便同是女子,见那等笑颜也难不沉沦生醉,可苏涵依旧宁静淡泊,她在尹玥停下时自己也且停了下来,她与这位化身花魁的魔教少主素无冤无仇、井水不犯河水,无得交集,也未有说过半句话,甚不曾同时现身露面。
现下这位魔教少主一反往常相向她而来,多半是有话欲对她说。苏涵遂静候她欲言何物,见招拆招耳,此刻但听她所说,苏涵回道,
“向无别过,亦且无恙。牡丹姑娘忧心了。”
“哦~,”尹玥不以为然,她想到有人对小和尚说到、是她圣神教透露,那人多半便是眼前的茗兰了。
茗兰可知她与圣神教关系?可知她乃神教少主?她自要试她一试,遂尹玥继续往前,三步后与苏涵并排,且看她略略侧过脑袋偏向茗兰那方,听她悠悠得拖长音调,观她人儿愈娇,笑得让人心儿痒痒,浑身透着股机灵狡黠,续道,
“我怕茗兰仙子近来焦头烂额的很呐~,有什么事办折了吧?”
“牡丹姑娘以为呢?”苏涵应道,不作任何颜色,回说,
“牡丹姑娘说笑了。我清心寡欲,少有什么焦头烂额之事,更没什么办折的事。我日日呆在楼中,除去妈妈可以与我指令,并无他人可以与我指令。妈妈待我也极好、很是疼爱,甚少吩咐我做些什么。牡丹姑娘说的,‘有什么事办折了’…是说的什么?要从何说起?”
呵,你倒会揣着明白装糊涂,我难道会信了你的鬼话?
尹玥听了茗兰那话,只心中暗暗冷笑数声,她一双妙眸落在茗兰身上,娇俏、一二分妩媚飞扬又且婉约模样甚是可人,瞧着人畜无害,她腹中其实早是算谋连环。
二人关系究竟如何,各自藏着怎样隐秘,茗兰不知可是心知肚明,但她清楚她绝是似敌非友。
眼下茗兰且不愿打破表面宁静,她亦不当无关人等追寻戳破,唯在未摸清底细之前,不主动对茗兰下手罢了。
“茗兰仙子还要登台表演,我就不多耽误仙子了。”
尹玥试探达成,继续向前走去,芩青垂首紧随在她身后。她二人适才说话时并肩站立,身旁婢女均离得些许远,二人小声说话,除了知她等底细的莲心、芩青知自家大人、少主说得哪般,另随苏涵的四名婢女却是一点也不清楚。
尹玥错身走开,须臾便隔了远,她竖起手、随意得向后招去,又道,“下面这许多人皆为仙子而来,仙子可莫要让他们苦等。”
…“我们走吧。”
苏涵倒不急离去,呆在原处稍作停留,扭过头定定望了一会儿走远的魔教少主,方才同莲心吩咐,领着一行人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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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
台上苏涵甫抚过一曲,待要抚上第二曲,歇息空隙,忽听有人连着三声间断的好字,一声长过一声,又伴着啪啪得鼓上几掌,一掌厚过一掌。
“茗兰姑娘奏得好啊~!”
那人又道。群芳院中人叫他突起的称好声、击掌声一惊,纷纷循声找去他人身影,眼见四楼上走下个锦衣公子,身后十数随从跟他一同走下,也是声势浩荡的小队人马了。
“茗兰姑娘奏得妙极了~!”
那华服公子远远走来,缓缓得拍掌、一搭一搭,又一阶一阶、似乎走了一阶便悄然重踩了一阶,徐徐走下台阶,再三称赞。
他人走得近了些,楼里的欢客们看得细致他相貌,颧骨凸出细皮包骨印堂窄小神色不正刻薄相貌,着实生得不好看,但老话道“人靠衣装马靠鞍”,他玉冠束发,内里宝蓝织锦衣料,外套纯白狐裘…又衬得他仿若英俊上几分,令人不自禁得另眼相看。
直至堆挤人群,有不知何人突然当众大喊,惊讶万分得高声道,
“那不是,不是——,湘水四友吗?”
“啊…真的是湘水四友!”旋即便有人附声说道。
众人且瞧跟着华服公子的十余随从,为首四人三男一女,与其余随从等殊为不同,其余随从均身着粗布衣裳,他四人却身着上等锦缎所制玄色劲服,或腰后别双把短剑腰间缠弯绕长鞭,或手中执玄铁折扇手心露单柄钢刀,不远不近相随华服公子,神情肃穆不苟言笑,隐约甚是骄矜,远比其后的随从仆役光鲜神气,更少了素来为奴为仆之人的谄媚谨慎,又似张牙舞爪时刻欲扑的猛虎、警戒四周,明里暗里为华服公子防护。
四人显在随从仆役中鹤立鸡群与众不同,江湖中资历稍浅的晚辈后生或许没个眼力见认出他等是谁;那些个混迹江湖稍长的前辈长者总不致如此失了见识,
认出了那玄色劲服的三男一女便是江湖上销声匿迹许久、昔时声名显赫的“湘水四友”!
…
华服公子走到一楼,又走向红台,公然从红台旁侧的五阶阶梯上台去时,十人仆役散开分围住整个红台,三男一女则跟着一齐上了红台、不过在红台边缘远远隔开,既不至碍了华服公子举动行事,又可防范有人欲对华服公子不利。
只看那华服公子站在离苏涵不远处,咧嘴一笑,弯腰朝她深深一揖,
“鄙人广宁道刺史之子李光宗,见过茗兰仙子。”
李光宗?众人瞧那相貌微陋、服饰上乘的公子竟是李光宗,
“他原来就是广宁道刺史李天全的独子李光宗!”
“听闻李天全老来得子,对此子颇为宠爱,其人乖戾古怪,是远近闻名的纨绔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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