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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专程拨了个内官,捧着籍册跟几道废掉的折子来给瑗宛过目,详细地跟她回报锦城的动向。
王仁海在狱中中了风,如今半边身子偏瘫,说话也不利索,好在保住性命没丢,身上还挂着个闲职。二表哥英时的婚事延后了,家里实在没心情办喜事。弼时跟庄晴雪没成,王家没落了,庄季轩有他大哥庄伯引的力保,在郑敏一案中全身退出来,两家地位越发悬殊,自然做不成儿女亲家。
不过夏奕的探子手段多得很,连人家闺房里写过什么说过什么也能打听出来。
小内官含笑道:“说起来这位庄姑娘还真是痴心,别庄起火后王弼时一直情绪低落,庄姑娘想方设法陪着他,疏通关系把女尸领回来,偷偷葬在墓园,去墓园里烧纸钱,去大白龙寺做法事超度,庄姑娘寸步不离随着,王弼时掉眼泪,她就跟着掉眼泪,大抵是这份深情终于打动了王弼时,也可能是王弼时知道昨日之日不可留决定怜取眼前人,两人在大白龙寺佛堂里相对垂泪然后抱在了一起。”
小内官像个说书的,含笑摇头晃脑讲着内情。瑗宛想的却是夏奕未免太小气。
他是知道她和弼时的旧事的,心里定然是不舒坦,定要将他跟庄晴雪之间的事细细拿来说,生怕她还念着旧人不成?
她跟弼时订婚时年纪还小呢,外祖母就是怕舅父舅母抚养她不尽心,才拿着婚事把她跟王家绑在一起。她从前当弼时是表哥,一直就只是表哥,虽然也做好了准备将来要嫁她,可她懵懵懂懂,并没生出男女之情。所以发觉婚事不能成的时候,她只是觉得王家行事不地道,却并没有十分伤心。
她打断小内官的讲述,苦笑道:“够了,我不关心王弼时,你就这么回复王爷。”
小内官明显是知内情的,当即爽快地应了,还挺高兴。他又道:“有件事儿不知姑娘知不知情,王仁海现在头上的乌纱是楚大爷出面保的,说是瞧在王仁海乖觉,答应把田庄铺子归还给姑娘,所以跟王爷求情留他半条命还给他个能护住门庭的帽子。也就是楚大爷在王爷跟前有脸面,换别人求情,王爷准不答应。王家欺负姑娘,王爷定然生气的嘛,如何肯轻易放过。”
他这话是自作主张,想替夏奕在她跟前美言。瑗宛并不接这话,想起一事又问:“王月妍跟杜公子可成婚了?”
小内官“啧啧”叹了声,眉飞色舞地道:“可不是嘛,王大人下大狱受着苦,他嫡出闺女跟外男私会闹大了事儿,王仁海大人被抬出大狱那天,赶巧同一个来请脉的大夫给王月妍诊出了喜脉。王夫人恨得要请家法,还是王慕时夫妇拦住了,为了遮丑,匆匆把闺女下嫁。听说成婚后姓杜的太太还不乐意呢,说王家落魄了,闺女养得又刁蛮任性,觉得他们自个儿亏。”
瑗宛想到月妍那个性子,婚后日子定然不好过。从前王家比杜家境况好,杜家上赶着攀附,如今王家也不济了,杜家的嘴脸就不好看了。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要细细追溯,仿佛就是从王仁海决定把她送给郑敏之后发生的。她若没有被送进那个院子,郑敏遇刺的事就牵连不到王家,跟郑敏牵扯不上关系也就不会被连累下大狱,说起来,还是王家咎由自取。
若是当初秦氏顺从了月妍的心意,准她风风光光嫁给杜公子,而瑗宛如期嫁了弼时,也许如今王家也是一团和气。那她也可能一辈子被蒙在鼓里,以为身边的人都是疼她爱她的人,以为哥哥真的已经不在世上,傻傻的被人愚弄一辈子。
她庆幸这一切发生了。
她宁愿清醒的忍着疼,也不想当一辈子眼瞎耳聋的傻子。
她谢过小内官,说自己知道了。小内官对她十分恭敬,含笑道:“夫人以后想知道什么,尽可以传唤小人过来,王爷说了,他手里掌握的消息只要不关系社稷,您尽可以询问取阅。”
顿了顿又道:“王爷还说了,以后姑娘要用人,或是身边的不成器,直接告诉邓内官,王府里的侍卫宫人随便姑娘选用,若是觉着闷,召后院那几个教坊司出身的来唱曲献舞,再不济还能要辆车,去四九城外头耍子。姑娘您瞧瞧,王爷为您思量的,体贴不体贴,细致不细致。”
她跟夏奕好几天没照面,说的话也少。夏奕似乎有意回避,许是怕她又提及要走的话吧?他倒是许久没强迫她做那档事了,不再星夜把她传进宫里,他刻意在示好,她这边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就有人秉了他,他就要过问,就要派人替她解难。
瑗宛叹了口气,着春柳给小内官看赏,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命送他出去。
她病好后,邓大监又把那玉容膏给她送了来,瑗宛本不知夏奕安排的避子药给她下在哪儿,这回却明白了。原来平白给她用这个,为的是怕她有孕。倒也方便,她从前用一钱分量,如今就要加倍的用。
她不要有孕,不要留个牵挂在这里,走就干干净净洒洒脱脱的走,无谓留个痕迹叫人瞧着膈应。
楚渊前几天来找过她,替她出谋划策要替她父亲追功,将早前姑苏官场上的人找出来,加倍说她父亲的好,借了几个贤名扣在他身上,只要功绩足够亮眼,夏奕就能借老皇帝的名义给他追封。
亡父身份变得高贵了,她哥哥许还能承个爵,她也就跟着麻雀变凤凰做贵女,在夏奕选妃时就可占据高位。
楚渊殚精竭虑为她奔走这件事,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歌功颂德的折子堆得高高的,只等瑗宛点头。
楚渊便是这一点好,他行什么事都在意对方感受,临门一脚其实大可以不说,但他定要来知会她一声,过问她的意见,给她足够尊重。
瑗宛不同意。
哥哥失踪后父亲意兴阑珊,不时告假天南海北的去找爱子,他偶然发觉郑敏贪墨想要揭发其罪行,功绩未成就死在了河上。
她得到的足够多了。并不需要给父亲一个虚妄的贤名继续倚靠夏奕的势再去争取什么。
她沉默半晌,抬起头来定定望着楚渊的眼睛。
“楚公子身边的安盛儿说,公子您当我是个知音。”
楚渊神色微变,耳尖飞速的泛红,想要开口解释。
瑗宛打断他,继续说道:“我没旁的能托付的人,只能再三为难公子您一个。我想离开王府回姑苏,您……可有什么好主意吗?”
楚渊怔了怔,红晕从脖子根褪下去,他正色道:“姑娘说得可是真心话?”
她为何要走?她已经委身王爷还回姑苏做什么?瞧她这幅沉重模样明显知道王爷是不答应,她是一时跟王爷置气,还是为着旁的……
瑗宛展唇笑了笑,“您别担心,我不是置气。我没进王府的时候,曾跟王爷提过,说等回到京城,我交付了我应当交付的,在王爷大婚前,我就依旧回姑苏去。”
她唇间发涩,无奈地摊了摊手,“我以为我和王爷有共识,只是没想到,王爷不准许。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楚公子,您说,难道我当真只有留在王爷后院一条路了吗?”
楚渊没想到,当真没想到。王爷这样的身份地位,多少姑娘梦想着嫁给他做他的女人,围猎场上那些用尽心机的姑娘,哪个不是想攀龙附凤。她明明已经有了王爷的宠,为什么不肯安心做王爷的女人。
他想到一种可能,迟疑的发问,“姑娘,心里没有王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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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春楼设宴,夏奕亲自接见伽兰使臣。
太子脸色苍白,行动稍嫌迟缓,脸上带着僵笑听夏奕代他出面与伽兰使臣寒暄。
来的主使是伽兰孝王,从夏奕母妃身上论起,这位算他的堂舅父。不过伽兰国乃是大周附属,按身份,孝王要俯首称臣,给夏奕跟太子行礼。
酒过三巡,歌舞看了几轮,孝王面容酡红,拊掌示意自己安排的人进殿。
领头的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穿着露出手臂和腰的短衣,身上挂着无数银铃,她身后也都是女孩子,每一个都亭亭玉立样貌出众。
伽兰自古出美人儿,当年的伽兰公主以二嫁身被老皇帝私藏在潜邸,一再挣扎仍是抵不得美□□惑将她幸了。夏奕出生的比他预料的要早一个月。他行幸伽兰公主前,她另有丈夫,所以老皇帝一直疑心,觉得夏奕不是他亲生子。
当时为了谋得皇位,多子多福也是一项标准。能给王朝孕育更多子嗣的人,被认为更能保得江山绵延永固。
所以老皇帝虽然心有疑虑,也不得不把夏奕认了。
其实夏奕长大后,除了眉眼比寻常人深邃些,鼻梁更高挺些,容貌还是肖似老皇帝,并不如何像伽兰国人。他活脱脱就是老皇帝的亲生子。可怀疑的种子早就在心里种下了,这么多年都接受不得,老皇帝对他的厌恶和防备根本无法戒除。
孝王含笑介绍道:“尊敬的摄政王、太子殿下,这位是我皇兄垣王的嫡女容嘉郡主,后面十个是从各大臣府上挑选的美人儿,听闻王爷尚未婚配,愿将这些美人儿一并献给王爷。”
那些个女子应声跪下去,口中用伽兰语和中原话分别念了一边祝词,容嘉郡主大胆地挑起眼睛,打量着夏奕,发觉他视线看过来,她并未闪躲,反而挑眉朝他抛了个媚眼。
孝王含笑凑近,跟夏奕低语,“人我带进宫来,今晚就不带回行馆了,待会儿直接送到王爷宫里……容嘉是教导过的,会的样儿不少,王爷今晚好生享受,若觉着好,权当个姬妾留在身边伺候。”
垣王是伽兰王的堂弟,也就是夏奕母妃的堂弟,容嘉郡主是他女儿,算起来夏奕当称一声表妹。
不过时人不以母族辈分排序,遑论夏奕是大周皇族,这门亲他可以在心里认,却决不能当众认。
夏奕举杯回敬孝王,一场欢宴在和乐的氛围和悠扬的曲乐声中结束。
夏奕饮了酒,宫里头的琼浆玉液,入口甘甜香醇,喝时不觉什么,慢慢才起后劲儿,他被两个太监扶着,先到泉池沐浴。
也许是酒意上了头,也许是今晚的这场宴会让他不断想起母亲,他心底一点儿高兴不起来,满心满眼都是悲怆。
过往他受过许多委屈,遇到过许多不平事,他独自一人捱着那些苦楚,渐渐练就了强大的内心。
不知是不是近来日子过的更好了,所以开始英雄气短,一个人的时候,会觉得空虚寂寞,孤枕难眠。
不是,不是为着旁的。
是他有了女人,知道她的好,习惯她在身边,渴望她在身边。
身后细碎的声响,容嘉赤着脚,身上银铃相互碰撞,伴着叮铃铃的节奏朝他走过来。
他险些忘了,容嘉郡主被送入了宫中,可他还没进入大殿的时候就已命人去接瑗宛了。是他大意了,那些人见他没反驳孝王,以为他当真想幸容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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