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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陇西去时,已是十多天以后。
陆玄安跟左右店铺的老板一道去商会议事,听旁人议论起来,方知京城出了大事。
他早早告辞出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瑗宛的院子。
“夏奕称帝了,后日登基大典,知府大人召商会诸人前去,跟大伙儿商量凑钱献贺礼。”
瑗宛坐在窗前绣一只花花绿绿的鞋面儿,忽明忽暗的火光照在她侧脸上,她缓缓抬起眼,表情未免太平静,陆玄安着意打量着她,想在她面上眼底瞧出些端倪。
并没有。
她表情没任何波动,只是用极淡极淡的语气说“嗯”,表示她知道了。
陆玄安张了张嘴,把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咽回肚子。
瑗宛摇了摇手里的东西,“哥哥来的刚好,这是给之言绣的鞋子,绣好啦。”
她说着就把丝线扯断,把小鞋子捧在掌心上递给陆玄安,“夏天一过,天黑的就早,哥哥早点回吧,嫂子身体不好,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陆玄安本想问问她的打算的,上回的亲事拒了,她不想成亲,难道一辈子为夏奕守着?既是为他守着,又为何不肯留在京城和他在一起?陆玄安不懂她的想法,只是如今妹妹大了,他心里又觉得亏欠,所以不太敢跟她说重话,瑗宛垂眼不肯看他,她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只得住了口,接过她递过来的那对小鞋子,犹豫着道:“这些天你没过去,你嫂子念叨你呢。”
瑗宛抿嘴笑起来,陆玄安明显是说假话,杨氏躲她还来不及,又岂会挂念她?她懂杨氏的心结是什么,只是她不愿意费心去和杨氏把一切说开,她过自己的日子,觉得这种没有血缘的亲人之间只要表面上过得去就可以了。可瞧陆玄安这幅样子,他们姑嫂之间不睦,最难受的人是他,他两边讨好两边说和,妻子和妹妹都是他最在意的,他定然十分煎熬吧。
瑗宛的语气软了几分,上前搀着陆玄安的胳膊同他一块儿往外走,“等过些日子嫂子身体好些,我再过去陪她说话,哥哥白天忙生意,嫂子病着,顾不上之言,若是哥哥嫂子信得过,把之言抱过来我带着。上回那位方大夫说了,嫂子的身体不宜操劳,回头铺子里多请几个人吧,就别叫嫂子去帮忙了。”
陆玄安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她去铺子也不忙什么,就是在家闷得慌,想过去跟我做伴说话,我也舍不得让她累着。”
瑗宛瞧他笑得腼腆,双眸幽幽闪着微光,对杨氏的爱意就沁在这双眼里,遮都遮不住。最恩爱的夫妻,大抵就是如此了,杨氏样貌并不十分美丽,脾气也不大好,婚后偷偷给旧情人送钱,在瑗宛瞧来觉得对方处处配不上哥哥。
可在陆玄安眼里,杨氏善良单纯,被坏男人骗过,并不是她的错。在他眼里看见的都是她的可爱,笑起来一对尖尖的小虎牙,旁人都不及她好。旧时她就住在隔院,骑在墙头上喊“陆玄安别写字啦快出来一起玩吧”,他隔窗听见这个声音,心就随着她一道飞到外面去。
有一个人,知冷知热,能替自己遮风挡雨,孤独时在旁陪着说话,难过时紧紧抱在一处细语安慰……好像也不错。陆玄安为了得到杨氏,可以不要仕途放弃理想,这样的爱情注定瑗宛是得不到的。弼时软弱,任由舅母将她送给旁人。夏奕永远大局为重,她只能做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偶尔在他想起自己的时候就立即出现,当他不需要了,她就乖觉退下。
她羡慕杨氏的同时,也明白自己终究得不到这样纯粹的感情。那就一个人过,一个人也好。
至少自由自在,至少不必为了谁卑躬屈膝,至少不必患得患失去求谁的垂怜。
八月初二,黄道吉日。夏奕率百官前往天坛祭祖,随后在正阳宫接受百官跪拜。
他坐在那个高高的位置上,肃容望着脚底跪着的人。
这位置他得到了,仿佛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高兴。
耳畔钟鼓声不绝,朝臣们山呼万岁,从此后他不再是摄政王,而是这天下的君主。
宴后,已是深夜了。夏奕饮了许多酒,跌跌撞撞推开殿门,然后倒在地上。
章掌司忙带着人来扶他,夏奕被搀起来,嘴里喃喃说着胡话,章掌司细听,听见一个“宛”字,再听,却是什么也听不清了。
重阳节,来瑗宛铺子里买酒的人多,隔壁茶楼的段大娘倚在门前朝瑗宛打手势唤她过去,瑗宛把铺子交给伙计,含笑踱过去问,“大娘有什么事吗”
段婆子打量了四周,确认无人在前方道:“年头向你提过亲的那位韩公子,如今还不肯相亲呢,家里给找的几个都不满意,他娘没法子了,托人找上我,让我再问问你,是不是一点儿可能都无?”
瑗宛叹了口气,住在陇西小一年,来提亲的她都拒了十来个了,远近邻人都不明白她为何非要坚持守寡,年纪轻轻又没孩子,人家韩公子这种条件的男方不介意她嫁过人,还愿意八抬大轿把她明媒正娶过去当正头娘子,不知她有什么不愿意的。
瑗宛含笑道:“不瞒大娘,我前头丈夫去的时候,,我在他坟前发过誓,我这辈子就嫁他一个,不能改的,若是违背誓言,就要不得好死,麻烦大娘跟对方回个话,就说我谢过韩太太的抬爱了,我实在不能答应。”
次日晚,夏奕案头就多了封火漆密信,他在灯下看了一遍,嘴角漫过一丝苦。
“前头的丈夫”……也是,他们虽然没拜堂,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她说到做到,说跟了他以后便不再嫁人,看来并不是骗他的。可是,这又何必?她人都走了,为他守身如玉又有什么意义?
他倒愿意她嫁了人,抑或寻个什么相好的,这样他就能彻底的死了心。
何苦打了他的脸磋磨了他的尊严又做这种会让他误会的事。
他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她其实心里有他?
转瞬,他又觉得自己可笑,堂堂一个天子,却在这像个懵懂小子一般猜测着一个女人的心,为了一份抓不住的感情辗转反侧。
日子在一天天的煎熬中慢慢过去。
转眼又是一年年关,除夕到初二夏奕都忙着应付各种祭祀和宫宴。
瑗宛在陇西过年,卧在炕上瞧春柳贴窗花。
屋里炭盆烧的正旺,上头摆着只小铜壶,里头水滚了,发出吱吱的声响。
赵嬷嬷拎起铜壶沏了茶,坐在炕沿上把瑗宛拽起来,“姑娘,丫头小子们都在外头等着呢,要进来给您磕头。”
瑗宛摆摆手,“别了,我头都没梳,何苦大冷天叫他们在外头等,您拿着备好的金银锞子,直接替我分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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