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悠悠提示您:看后求收藏(64、老矣,东宫蜜史,浮云悠悠,海棠文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旁人不理解,我却是懂得父亲心思的。父亲还想上战场杀敌,因为这可能是他此生最后一个横刀立马的机会了。父亲说过,他若是死,只能是马革裹尸……”
太子对此不置一词,举步跨进内室。房里充满憋闷的混杂味道,熏再多名贵的香料也盖不住,鬓角霜白的妇人跪在榻边,正替垂危的符老将军擦手心,一时没有注意身后的动静。
“母亲,太子殿下来了。”符襄惶恐道。
妇人猛然抬头,抽开帕子严谨地叩拜:“妾身,见过太子殿下。”她的礼节丝毫不错,看得出来自大家教养。
“老夫人不必多礼。”太子抬抬手,示意随从将人扶起,从她身上移开眼,关注起榻上的病人,“符老将军如何了?”
“回殿下,外子已昏睡两日了。”
“大夫说,如果过了今晚……”符襄攥着他母亲的手唉声叹气。
他说得戚戚切切,太子皱起眉头,不忍再听:“请岑医官来替恩师看诊。”
他该叫他恩师的,六岁那年他被母亲送到边关历练,得这位大名鼎鼎的将军传授了不少武功和道理。
一向敬仰的人物居然会提出“议和”这样屈辱的建议,不怪他初闻后会那样震怒。
“殿下隆恩,我等感激涕零。”不知是谁带头,符家人瞬间跪了满室。
太子这便走出来,似乎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凝视送出来的符夫人:“孤记得,恩师的夫人十多年前在战场上失踪了。”
“说来惭愧。”符夫人淡然地提起前事,“妾身蒙一户人家搭救,却意外失去了部分记忆,以至于,用了半生才找到回家的路。”
父亲他忘了所有人,独独没有忘记母亲。”符襄从旁叹,“半年前在大街上,父亲一眼就认出母亲了,为此他的病还好了一段时间呢。”
太子点点头:“人间至情,莫过于此。”
之后马不停蹄,由专人领着巡视各项工事至暮色降临。
夜间几位将领备下接风洗尘的宴席,太子欣然赴之。
夜宴开场,丝竹管弦齐悠扬,婉转的歌喉先行暖场,惹得众人纷纷寻觅那唱歌的美人。
一阵未闻其声先闻其人的撩拨后,清越坊新进的舞姬戴着轻纱,由一众娇娥簇拥着踏歌而来。伴舞次第散开,红衣美人持披帛飞上莲台,跳起颠倒众生的舞蹈。
乐曲婉约时,她是一束娉婷的豆蔻,在最好的年华里舒展柔美的腰肢。乐曲低迷时,她敏感纤细,轻如鸿羽。乐曲肃杀时,她的臂钏和脚链叮叮铛铛,仿佛剑声铮挣,震慑天地……在场宾客如痴如醉,连见多识广的太子殿下都只盯着莲台中心的女子看。
舞姬感受到场上最尊贵之人的注目,嫣然一笑,足尖轻点,顺着彩带掠过来,大胆地抛出了自己的披帛。接过她抛出的橄榄枝,便能轻轻松松将她带进怀里。
太子微笑着,作势要接。
变故就在这瞬间发生了。
刺眼的银光晃过,电光石火之间,美人变成了居心叵测的毒蝎,露出了藏匿已久的短剑。
太子来不及拔剑,随手掷出酒盏,又以一记掌风逼得此女后退。莲花形的琉璃碎了一地,他敛了笑容,哪还有半点沉迷的意思。与此同时,门外厮杀声响起。
刀光剑影制造了一场又一场血光。宾客中有胆小怕事的藏在案下,也被拖出来斩杀。那几个柔柔弱弱的伴舞也露出了獠牙,和太子带来的侍卫缠斗在一处。
近身失败,舞姬弃了匕首,改从腰间抽出软剑拼杀过来。太子持剑而立,纵身闪过或与之交缠,双方你来我往,各有防守和格挡。这居然是个劲敌。
一刻钟后,因为力气悬殊,舞姬的剑率先被弹开,左肩被挑出血花,随后的掌击也落了下风。
眼见舞姬处了颓势,方才躲着的庞允文忙出来见风使舵地护卫太子。舞姬奋力掷出一枚金簪命中他的喉咙,颈间鲜血淋漓,这个伪君子瞪着眼睛扑在地上。
几个挂了彩的伴舞如初登场那样护着舞姬且战且退,外面还有接应她们的人。
“莫追了。”太子叫亲信都撤回来,“孤留着她还有用。”
今日之事并不让人意外,庞允文眼见构陷上司之事败露,内心惶惶不安,只能仓促接受有心之人递来的时机,把这场宴会当做投名状或者立功场。
一场骚乱至此平息。
晚些时候,太子率人探视符将军,又命人将符夫人带出来。
夜色已深,烛影跳跃闪动,太子殿下看着眼前的妇人:“你真的是是符夫人吗?”
符夫人跪在地上,闻言一脸诧异:“太子殿下何出此言?妾身不是妾身,那又是谁?”
“来人,取箕斗册来。”
这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指纹。为了防止恶意冒充与替代,朝廷修箕斗册,在上头录入了所有军户的手印。只消比对指纹的形状,就能知道一些真相。
待箕斗册取来,十一告了声唐突。他看看符夫人的手,又看看泛黄纸页上绝无造假可能的手印,比对了一遍又一遍,终于不可置信地回禀:“殿下,一模一样。”
“符夫人,就是符夫人。”他为难道。殿下居然判断错误了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