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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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林错在电梯门前遇到了林缙,想到林缙可能看到他从秦肃云的车里下来，莫名有一丝尴尬。

林缙伫在电梯前看他欲言又止，直到进了电梯,开始行林缙才终于开口。

“哥，你和秦肃云他——”

林错知道林缙没说出口的是什么，就知道林缙会这么问。他张口要解释,却忽然不知该解释什么,连他自己看来他也应该和秦肃云老死不相往来。

半晌后他终于把话说出口，“算了,一言难尽。”

电梯到了,他径直走出去。

林缙吸起一口冷气跟林错,下意识捏了捏拳,怎么叫一言难尽？

他动作不受控制地拉住林错，语气里携着一股怒气说：“你忘了他曾经怎么对你的！他就是死也是他活该！你可怜他那种人干什么？”

“林缙。”

林错甩开林缙的手，不知是因为林缙的言行过界了,是潜意识相信了王诤予的话，从小被林缙比下去的不服冷不防冒出来。

别人都说他不如林缙就算了,林缙想要管他做什么？

他正对向林缙说：“我可不可怜谁，那也是我的事！”

“哥,我、我不是要干涉你！”林缙连忙解释，“秦肃云他的手段太多，我是担心你又了他的当。”

“我不至于蠢到一个坑掉两次。晚安。”林错越过林缙走前去，开门进屋,不理林缙想说什么。

实际对于秦肃云他没有想太多,他知道秦肃云没有骗他，秦肃云那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至于秦肃云到底想得到什么他也不想考虑，他只想自己问心无愧。

林错懒得再想,进门开始脱衣服，一路脱到卧室，准备给手机充电后去洗澡。

床头一般都插着充电线，今天却不在。

他随手拉开抽屉翻找，带出了一个丝绒盒子掉在地上。

——这谁的东西？

林错捡起盒子，想不是他有这个东西，随手打开。

然后，他愣住了。

盒子里是一枚戒指，所有戒指在他看来都差不多，尤其是男款，可他是一眼就认出这是一年前在缙云湖，秦肃云给他戴的那枚戒指。

他记得当时把戒指扔了，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的抽屉里？

——次秦肃云来时，偷偷塞进来的？

“经病！”

林错骂了一声，随手连盒子一起扔进垃圾桶，起身去洗澡。

他走到半路又倒来把戒指捡出来，扔了说不定秦肃云以为他收了。

于是他把戒指放到床头柜，什么时候给秦肃云。可放在外面他看着十分碍眼，干脆又塞了抽屉里。

林错终于去洗澡，脑子里却怎么也挥不掉刚才的戒指，借由戒指又想起那时秦肃云拿枪抵头的画面，然后是秦肃云的手，他刚刚抱住秦肃云时的触感。

最后脑中的画面变成了四肢缠绕的纠缠。

——2000一晚的服务，也许真的该去试试！

林错才想起有一年多没有想过这事了，只有几次在洗澡时敷衍地自己安慰了一下。

可是今天他却怎么也安抚不下身体里的燥热，干脆打开冷头对头冲，冲完出去把空调开到最低，硬睡过去。

秦肃云坐在车里，被林错抱过的地方早就冷了，他不停告诫自己再过5分钟就走，说了无数次5分钟，车却还稳稳地停在原地。

他心里一遍一遍地念着林错的名字，忽然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径直打开车门下去，走到楼门前跨步，等到正好有人出来趁机溜进去。

深夜的楼道很安静，秦肃云不急不缓地走出电梯，一步步走到林错家门前。他没有敲门，直直贴在门上伫立不动。

许久后抬手贴在门上轻轻触摸，像他手下的不是冰冷的铁门，是林错的脊背。

他不确定他现在是不是算清醒，他记得林错拒绝他的话，也记得林错抱他时的温度。他知道他不该来这里，可就是离不开，仿佛身上有一块只被林错吸引的磁石，会不受控制靠近。

这扇门是他能离林错最近的距离了。

他没办法再靠得更近了。

可他想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明明刚刚才分别，他是无法抑制的相见林错，想抱一抱他的小宝贝，亲一亲他梦中无数次贪恋的唇。

他太想了。

秦肃云终于转了个身，背贴门板拿起手机，屏幕林错的睡颜仿佛一张巨大的网，将他困在那个夜晚。

林错和他并肩坐在床打游戏。林错离得很近，不时肩膀会碰到他。林错垂着头，他转头就能擦到林错的头发。林错最后困得睡着，不自觉地靠向了他的肩膀，他僵了许久没动，直到林错睡熟才将人放下去。

“林错。”

秦肃云干哑的嗓子轻念了一声，滚结狠狠地滚动。

“秦肃云！你在干什么？”

对面的大门忽然打开，秦肃云抬眼看去，林缙已经冲出门朝他扑过来，拽起他的衣领将他从门前甩开。

林缙挡在门前，压着声音怒道：“滚！别以为你有机会。”

秦肃云恍了恍，现在才认出林缙。他没生气，平静地朝门口走去，“我不打扰他，只在这里待一会儿。”

林缙震惊地看着秦肃云，他甚至做好打一架的准备，可秦肃云这仿佛哀求的语气让他动不起手。

他眉头直皱地说：“你没必要在我面前也装可怜，我只恨没有早点弄死你！”

秦肃云漫不经心地看着林缙轻笑，“你不用恨我，即使没有我，你和他也没有可能，你比我更清楚为什么。我也没有装，我不敢让他现，所以你也不用这么防着我，他出门前我会走。”

林缙一眼不眨地盯了秦肃云许久，他有时很不理解秦肃云，甚至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

他不懂秦肃云守着一份没有出路的感情是何必，可又想他自己也同样放不下，于是哂笑了一声，退屋里。

他不是信秦肃云会走，是信秦肃云不敢让林错现。

秦肃云重新靠了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