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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杨文每天早出晚归不与任何人亲近，就连季家那里也是吃过饭就离开。不说季家人与陈智辉，就连其他房友或是同学也发现杨文不对劲。在确定杨文只是将所有时间都耗在图书馆里面之后，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在准备考研，也就不再多管他了。

只是军方的人自从十一跟丢杨文之后，跟得更紧了。还初为三班，从早到晚随时都有人跟著。但杨文自从有吃人的欲望之后，宁愿骑车吃灰尘也不想与人挤公车，跟著杨文的军人被逼著也骑起脚踏车，从一开始的摇摇晃晃到现在快慢自如，可说是另类的训练。

杨文每天从图书馆回来后，洗过澡之后直接到云上修练。也许是占据他眼里的蛊被除掉了，杨文修练时候特别的顺畅，可说是每天都有进步。也因为他的进步，杨文有更多的能力布下更多的阵法，将领域扩大，也在各个角落放置水鸟。眼里不知不觉被人下蛊这笔帐，他一定会讨回来的。

十一月七日立冬，杨文的生日。一大早，他买了一碗面线，在房里独自吃完。被亲生父母送到外面读书之后，杨文就不曾过生日。也许是当年因为爷爷生日那天偷跑回家对他的刺激太大，对他来说“生日”不会有什么好事。上完课他更是拿著包就躲到义父学校的图书馆里读书，一直到图书馆关门才准备回家。

出了图书馆，已是晚上十点一刻。他今天在古籍阅览室看书看到傍晚五点，然后又在文科阅览室混到十点，把毕业论文需要的资料全找好了。明天就可以开始著手写论文…

杨文心里有一丝厌烦，没想到他从人类进化为非人之后，仍然为了读书写作业而烦心，更为了以后的工作而奋斗。考研读博是目前最好的一条选择，不需要与太多人交往，每年也可以得到固定的假期。

当杨文骑著车准备离开时，齐思樊从车上下来，他向杨文打招呼「好久不见！有时间喝茶吗？」

杨文闻到他身上沾著的香火味，觉得有点噁心。他马上回绝「我要回家了。明早九点有课。」

「只是喝杯茶而以，用不了多少时间。」齐思樊笑著说道「你可以把车子放进后车箱。喝完茶我会送你回家。」

杨文摇头「不用了。再见。」说完他踩上脚踏车的踏板，迳自离开了。

晚上十点多，路上的车子虽然不多，却不比白天安全。先不提酒醉开车的人，光是飙车就够可怕了。夜晚的霓虹灯上坐著不少鬼怪，杨文尽量不从他们底下经过，免得惊扰鬼怪觅食。过去杨文不喜欢鬼怪吸取人类的精气，现在他觉得这很正常…人类为吃而杀生，精怪为生存而觅食。

杨文的身边聚集著不少水气，保护他滑过路边的障碍物，同时躲过快速经过的车子。天上飞著的水鸟传来齐家的车子的消息，杨文撇嘴…脚蹬车的速度依然不变。回到租房附近，杨文停车买了十二笼汤包，在等店家蒸汤包时，杨文先打电话给季睿琳…

杨文听见侄女身边传来吵杂的声音，太不住多问了一句「你在哪？我正在买汤包，要不要送到宿舍给妳？」

「小叔…我现在在外面，你不用拿到宿舍给我了。」季睿琳紧张的回。

现在都快十一点了。怎么这么晚了她怎么还没回宿舍？杨文觉得奇怪，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妳在哪？需不需要我去接妳？」

「不用！小叔你快回租屋才对！」季睿琳反过来唸杨文。

杨文回了一句「知道，我买完汤包就回去了。」

买完汤包，杨文骑著车回到租房，他掏钥匙开门，对著楼上喊「我买了汤包，放在厨房里，你们要吃的可以下来。」没人回应。杨文耸肩。提著汤包打开客厅的门，里面虽然没开灯，但杨文知道客厅里躲了不少人。杨文不知道他的室友与侄女想干什么，所以他没开灯，直接摸黑走到厨房，将汤包放到桌子上。就在杨文转身想回房间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杨文拿起来看，是湛打来的电话。

「子奕，找我有什么事？」杨文将手机夹到耳朵与肩膀的中间。

方子奕（湛）笑著说「后天有时间吗？砚找我们吃饭，他说他找到有趣的东西要给我们看。」

杨文摸黑关上厨房的门「星期六早上我有事，其他时间都可以。」他走到自己的房间，掏钥匙打开门。进了房间之后，他刻意没有将房间关上，只是将身上背著的包放在桌上，开灯坐在桌前。

「那我十一点到福来找你。你记得打电话告诉砚一声。」湛说完挂了电话。

杨文用手将电话贴到另一只耳朵「好。」

「那我去巡房了。你小心一点。」湛提醒杨文后挂断电话。

杨文按了挂断键，改拨给严砚（泓）「砚，我星期六会去福来，子奕说他会过来找我，然后我们才去你的饭馆吃饭。」

「我那天中午要与客户吃饭，可能得改成晚上。既然那天子奕排休，你跟他出去逛逛也好。」严砚这么说道。

杨文翻出包里的资料放到桌上，翻开一本书「好，那我等一会儿寄给子奕…他今天又排夜班。哪有医生动不动就值夜班。」说到后来杨文撇嘴。

严砚笑了起来「那间医院晚上闹鬼闹得很凶，他不晚上值班的话，哪有办法玩弄那些鬼。」

杨文满头黑线「原来如此！怪不得别人与他换班，他还那么高兴。」

「你最近怎么样？」严砚关心的问道。

杨文的手指抚过书页「还行…我只是没想到会中人暗招，而且还是不知不觉之间。」他对眼里被人不知不觉放蛊卵的事感到害怕。他最大的弱点在眼睛，平时却得依靠水鸟监视领地。

「这里本来就是多事之地，你选这里本来就得付出更大的代价。」严砚叹了口气。

杨文在心里也叹了口气「我知道。」他靠到椅背上，双脚自然交叉「我已经将考研的书看完了，现在打算开始写论文。等论文写完后，再重新复习考试的范围。反正这一年的专业也不多，我说不定还有时间学些别的东西。」

「你怎么好像在交待事情一样…你身边有人？」严砚好笑的问。

杨文轻笑「嗯…」他将书抱在胸前。

「你可别被子奕教坏了。他可是伤透了不少人的心，常常被人逼婚。」严砚的语气里有著幸灾乐祸。

杨文眨眨眼「真的…怪不得他现在不敢与护士太过亲近。」

「去休息吧！你等一会儿还要忙…不是吗？」严砚笑著说。

杨文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半了，他刻意放柔音调向严砚晚安「那晚安…我们星期六见。」挂了电话，杨文将手机插上充电器，等待著客厅里的那些人出来…

「小叔…」季睿琳嘟著嘴跑进杨文房里。

杨文挑眉看著侄女「你怎么在这里？」

「来给小叔你过生日啦！」季睿琳对杨文见到她的反应而不满。

杨文愣了一下「喔～妳记得啊。」

季睿琳跺脚「去年记起时已经过了你的生日。今年准备好蛋糕，结果你到快十一点才回来。」

杨文伸手摸摸侄女的头「谢谢。」

季睿琳拉著杨文「到客厅切蛋糕。我们特地订了素食的蛋糕给你。」

杨文的手指僵硬，他看著季睿琳拉著他的手…克制自己不要向她挥过去。

客厅里已点好蜡烛，杨文在生日快乐歌的伴随之下，走了进去。他没有许愿，直接将蜡烛吹熄…

「小叔不许愿吗？」季睿琳好奇的问。

杨文摇头「算了。」他的愿望早就不可能实现了。他现在家也回不去，阴阳眼也关不了…更是连人也当不成。愿望对杨文来说不过是种奢望…

「要不就许顺利考上研究所。」季睿琳这么说道。

杨文露出一个浅笑「…我用得著许愿才考得上学校？」

「也是…」季睿琳撇嘴。

将蛋糕切好分给所有人，杨文跑回厨房将汤包拿出来放在客厅的桌上。一群人吃吃喝喝，一直到了快一点的时候，季睿琳与朋友才准备回宿舍。她们这次有事先向管门的大妈报备，不会被锁在门外。

杨文与陈智辉送她们回去的路上，季睿琳抬头问杨文「小叔我们不是故意要偷听…只是，你真的准备好考研，也打算开始写毕业论文了吗？」

「嗯，我每年都有多修几科，现在只剩下几个专业要修，这个学期末写好论文交上去，然后考完研，我打算晚上花钱去补习班学电脑文书。」杨文平静的说。

季睿琳忍不住问「这样不累吗？」

杨文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还好。研究所以后会需要用到更多的电脑，早一点学比较好。而且现在的社会人才济济，不多学一点很快就会被人淘汰。我有点担心以后养不活我自己。」

「嗯。」季睿琳应了一声。

将侄女与她的朋友送回宿舍，杨文与陈智辉才慢慢的走回租房。半路上陈智辉问杨文「中人暗招是怎么回事！？那天你不是很早就回去了。」

杨文想了想「是你看不见的东西。」

「那两个人也看得见吗？…我是说跟你讲电话的那两个人。」陈智辉补了一句。

杨文轻应「嗯…」他与杜世澄吃饭时就说过湛与泓看得见同样的东西，相信杜世澄早就将方子奕与严砚的生平调查得清清楚楚。

陈智辉拉住杨文的手「小杨…我知道你很孤单，但有些事你不说出来没人会知道的。就像今天，如果不是听你的侄女说，我们根本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更不知道你已经安排好这么多的事，不管是考研还是毕业论文。」

杨文很想甩开陈智辉温热的手，因为那让他想起抓破混混肚子时鲜血的温度。他花了一些时间才忍下将陈智辉杀死的冲动「我习惯一个人处理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