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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安候府,别亦院
林怀新在树下饮酒,静桐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院外,就怕林夫人突然过来。“大人,你病刚好,要是喝酒被夫人发现了,小的腿就要被打断了。”
林怀新不理他的哭唧唧,威胁道,“不给你家大人喝酒,你家大人先把你的腿打断。”
“额……”静桐脸上带着委屈,又看了眼院外,惊讶道,“郡王爷?”
傅楚一身青衣出现在别亦院门口,静桐赶紧上去把他迎了过来。
林怀新坐着没动,看他进来,举杯相邀。
傅楚走了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林怀新看他一饮而尽,转了转手中的酒杯,“酒可是好东西,我前两天那么一喝,我娘答应帮我退了杨家的婚姻。我跟我爹说了,我要去潇洒,不当官了,当官太没意思了,他答应了。来,陪我多喝几杯,没准以后就没人陪你喝酒了。”
说着,把傅楚手中的酒杯加满。
傅楚没有说话,再一次喝了。
林怀新看了他一眼,脸上带了些笑意,“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喝酒的情景吗?我把你的汤圆换成了酒酿圆子,我第一次看到酒量如此差的人,沾了一口酒竟然直接昏睡了。那时候我爹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了,差点把我打死。看你现在都能喝几杯了,是不是该感谢我?不过郡王爷,以后你还是少喝酒吧,不然容易出事。”
傅楚没说话。
林怀新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对他说道,“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要把你的汤圆换成酒酿圆子吗?”
还没等傅楚回答,林怀新哈哈笑起来,“我当时就是看你不爽,我们在那东倒西歪地打闹,就你一个人笔直地坐在那儿,一脸严肃。我就想着,把你灌醉了,让你耍酒疯去。没想到你才沾了一口都不算酒的酒酿圆子就昏睡了,昏睡了都睡得那么正经。我们当时还商量着去偷点胭脂给你抹上,等着看你醒来后跳脚。只是我爹来得快,计划没有得逞。”
说着,林怀新笑的更大声,眼泪都笑出来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左手用剑?”傅楚说出了来这里的第一句话。
林怀新神色并无变化,“这还都是因为你。当年我们一起拜师,同时学剑,可你总是比我厉害。师傅老人家当面夸你,转过头就来骂我。我当时心中不服,想着总有一点我要赢过你。那时候我突发奇想,只要我双手都会使剑,你肯定赢不过我,练了几次后,却发现自己左手竟然真能如右手一样,当时我还得意了很久。”
“为什么后来你不让我们知道?”傅楚问道。
林怀新仰头喝了一杯酒,“人总得有点秘密不是吗?不过,你在北苑看到那串铃铛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瞒不过你了。”
林怀新摊开右手,那里握着一串与凌尧房间中的一模一样的铃铛。他摇了摇,铃铛清脆作响。“我爹是个铁匠,铃铛是我爹打的,穿铃铛的线是我娘编的,我们兄妹,每个人都有一串铃铛。你当年看到了,还夸它好看。”
“是很好看。”虽然这串铃铛已经有二十年了,铃铛表面已经变得暗沉,但傅楚依旧能看出它做的很精致,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林怀新又摇了摇铃铛,脸上带着些怀念,“我爹娘是很好很好的人,不仅对我们兄妹好,他们对族里的每个人都很好,族里每个人对他们都很敬重。那时候我有一个目标,长大后要当一个像我爹一样让族人敬重的铁匠,是不是很好笑?”
傅楚没说话。
林怀新继续说道,“我们村虽然属于凌国,但在西凉和明启的交界处。虽然村子贫穷,但每个人都过得很开心。只是,十二年前西凉与明启的边境交锋,让这一切都成了恶梦。傅楚,你知道眼睁睁看着小小的孩童被马踩到面目全非,哭叫无人救,活活疼死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残肢断脚的人伤口长满了蛆,却挣扎着求生,最后被疼死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个不想死,却一个个死掉是什么感觉吗?”
傅楚沉默。
林怀新神色平静地说道,“这些我们知道,所以,我们从未停止过对西凉和明启的恨意。那时候我们已经下定决心要报仇,只是,我们还小,没有机会。直到我妹妹去了西凉,我来了明启。”
林怀新摘下左耳的蓝色耳钻,那里有一颗与凌尧一模一样殷红的痣。“我们兄妹三人同胎,我和小川长得一模一样,小尧与我们长得不一样,只是在耳朵这里长了一颗与我一模一样的痣。所以,几乎没有人知道我们是三胞胎。后来,小川被马踩断双手,踢到了火中,烧伤了大半张脸,更没有人知道我们是三胞胎了。我知道,你让来宝去了琼县。你这么聪明,应该已经知道我们如何杀害西凉太子。”
“是,我知道。”傅楚神色也很平静,只是他的眼神里有着凝重。
“我就知道不用我说,你已推断出了整个经过。”林怀新笑了笑,眼里有了泪光,“我妹妹小尧很聪明很聪明,那天我们去北苑找她,她已经知道你很快就查到我了,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她就做好了打算。从一开始,她们就打算把罪名揽在自己身上,她们想要我继续活下。只是,我让她们失望了。”
傅楚听了,神情一凛,猛地站了起来,“怀新!”
只是傅楚的动作依旧慢了,林怀新手上的刀迅速插进了他的心脏,鲜血沿着他纹路繁复的白袍滴落。
“怀新!”傅楚抱住他,迅速在他身上点了穴,“静桐,找大夫,快!”
候在远处的静桐被傅楚喊了过来,看到插在林怀新胸膛的刀,脸色当即白了,慌慌张张地往外跑。
“别忙活了,虽,虽然我剑法不如你,但心脏在哪个位置我还是知道的。”林怀新对他摇头。
“别说话!”傅楚厉声道。
林怀新笑了起来,“你为什么不问我,我为什么要陷害你?”
傅楚撕掉衣摆给他止血,“因为你知道,即使找不到凶手,显王也不会把我交出去。”
林怀新笑着咳了几声,嘴角有了血迹,“我只是想让我妹妹她们能够活下去。傅楚,对不起。我虽然恨明启,但我从未恨过你,这些年来我是真的把你当兄弟,当最好的朋友。我曾经也想放下仇恨,可是我恨了这么多年,这恨已经在我心底生了根,成了执念。我害怕我放下它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我要用恨支撑着我。妹妹她们和我一样,可是杀了西凉太子后,我们觉得做错了,我们并不开心,因为我们知道,如果真的挑起战争,又有无数人遭受我们一样的痛苦。”
“别说了。”傅楚帮他擦去嘴角的血迹,心里隐隐发痛,但他的神色依旧镇定着,“留着精力,等大夫过来。”
“不等了。”林怀新摇头,咳了一声,口中涌出的鲜血更多了,“这,这是最好的结果。即使你今天不来找我,也是这样的结果。我爹受显王看重,我大哥如今在兵部,他们都是显王给明启培养的人才。如今明启国力微弱,皇帝年幼,姚国公势力越来越大,明安侯府绝不能出事。不能因为我,让他们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就,就这样吧。对,对不起……如果有可能,我妹妹她们……太难了,算了……”
“新儿!”林夫人一脸煞白地跑来,看到满身血的林怀新,整个人有一瞬间地发懵,而后抱着他,强忍着眼泪,“新儿你坚持坚持,大夫就来了。大夫一定能把你治好的,等你好了,娘再也不逼你成婚了,你想去哪就去哪……”
“娘。”林怀新握住了她的手,“娘,谢谢你们让我以林怀新的身份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些年来我过的很开心,真的……对不起,我辜负了你和爹,大哥对我的寄望,帮我向他们说一声对不起。”
“不,新儿你别说胡话,你一定没事的。”林夫人摇着头,看到他嘴角的鲜血越来越多,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哽咽着说,“新儿你一定没事的,你要坚持坚持,大夫,大夫呢!快把大夫带过来,快啊!”
林夫人嘶哑着声音喊着,林怀新握住了她的手,看向傅楚,无声地说了句再见,便闭上了眼睛。
傅楚看着他,眼眶红了起来。他闭上眼,深深地吸着气,把悲痛之情压下。
“新儿啊!”林夫人悲痛地哭声响彻整个院子。
匆匆赶回来的明安候林昕和世子林怀宇的步伐顿在院门口,而后跑了上来。
林怀宇悲痛不能自已,而一脸刚毅的林昕握着林怀新的手,久久不发一语。
当年他们一家从边境返回时遇西凉死侍突袭,小儿子和小女儿重伤不治,夫人危在旦夕,没了活下去的欲望。也就是这个时候,他们遇到了瘦骨嶙峋的林怀新。
林怀新与他的小儿子有着三分的相似,林夫人见到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小儿子。林夫人是个慈爱的女人,见不得孩子受苦,更何况一个长着与自己儿子有种三分相似的孩子,于是把他收养在身边,给他取了林怀新的名字。
这些年来,他们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如今他去世了,简直在用刀挖他们的心,让他们再一次承受失子之痛。
明安侯府次子,明启最俊俏年轻潇洒的礼部侍郎因疾病去世,消息一传出,京城众人惋惜不已。
言微轻陪着傅楚参加了林怀新的葬礼。
虽然西凉太子真正被杀的经过不能公开,但言微轻也推测出了大概。太子案发当天早上,林怀新并没有去琼县。林怀新与云川长相身高相似,他们便是利用这一点,乔装打扮,成功在药店换了身份。林怀新作案时,凌尧负责扫去痕迹。至于具体细节,言微轻懒得想了。
葬礼过后,傅楚整个人一直闷闷的,一天中有大半的时间呆在书房里。
言微轻也不打扰他,该吃吃该睡睡,顺便逗逗那只整颗猫心都想逃离她的小狸猫。
作为一名法医,首先学会的是尊重生命。前世她一直谨记在心,哪怕在这里活了十五年,她对生命的尊重依旧如一。
林坏新选择了自己的路,她没什么好说,因为那是他的选择。她尊重他,却不会因为他的选择而难过,因为她与林怀新之间并没有傅楚与他那样多年的友谊。
傅楚心中不欢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沉闷几天,晚照和晴空两人就掰着手指头数了几天。
眼看随着时间过去,傅楚渐渐恢复了以往的神态,她们想要的事却迟迟不见发生,两人不由得心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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