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繁华落尽,各自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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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中海的古老魔导师家系,来自希腊的年轻魔术师。已毕业近半年仍选择留在时计塔进修。就魔术的技术和才华来说,是好好栽培的话没准在二十五岁以前就能拿到王冠阶位的稀有人才。这的确是让masterv阁下倍有面子的一点。
不过,撇开这些官方概括不谈,若要用更多的评语对他进行描述的话,估计除了才能远远凌驾于当年的韦伯·维尔维特之上以外,其他方面都像极了少年时代那个「坚持自己是天才的自恋者外加略有些中二」的自己——尽管那家伙的确是个出类拔萃的魔术师。说不定这个事实正是让大讲师如此焦躁的原因吧。
对于朋树的期待,埃尔梅罗二世遗憾地摇了摇头。
“不过实在不巧,或者说太巧了,那家伙前脚刚刚离开——”
“什么?已经走了吗?”
「本来打算一起出发却泡汤了」的失落表情,实在是太过明显地流露在朋树的脸上。
“啊,是啊。那小子兴致昂扬地提着行李,昨天就乘飞机飞走啦。拦也拦不住。”
一提到那个不肖弟子,埃尔梅罗二世除了胃痛之外没有第二个感想。
——大约三周前——
又到了可以一个人窝在家里打游戏的周末,再加上伦敦阴冷的气候作祟,迫使埃尔梅罗二世自从深秋以后每到休息日都不愿意外出。“大战略x”已经发行了,致力于通关因此一日三餐都靠外卖度日的贵族阁下,就在打得最热火朝天的时候,公寓外响起了令人讨厌的门铃声。
“我靠……是你啊。”
门打开了,朝气蓬勃的青年男子面前站着的正是自己那穿着皱巴巴的睡衣、长发乱翘、板着一张臭脸出来迎接的导师。
在看见那永远挂在脸上的傻气十足的笑容,埃尔梅罗二世明显地露出了嫌恶的表情。但白尔罗斯却一边扬起从便利店买来的冷冻熟食,一边吐出毫不在意的词句。
“老师,双休日还是这个样子过啊。”就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他。
“白尔罗斯·斯皮罗普洛斯同学,啊啊——每次念你的全名我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拔掉!我说,你们希腊人取名弄那么多‘斯’干嘛,还这么拗口!”
“这样的话,你可以只喊我的名字嘛,老师。”
白尔罗斯眼角闪起一朵亮晶晶的泪花,无辜得表示名字是父母起的我又做不了主。
“而且我的名字大有意义啊。取自希腊语beyllos,意思是蓝绿色的宝石,代表‘幸运’哦!”
“废话少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是来干嘛的?每周本来有五天必须要面对你了,周末突然跑过来继续刷存在感吗!还带着这种丝毫表达不出诚意的食物!”
“啊……我只是来道谢的嘛。”
“道谢?不是吧,世界末日要来临了吗?”
一面嚷嚷,一面厚着脸皮把学生带来的食物丢进微波炉里的masterv阁下按下了加热键。就在他的身后,传来白尔罗斯压抑着阵阵激动情绪的真诚声音。
“我已经收到了哦,那个包裹。”
不知恬耻地以互相争抢的态势迅速瓜分掉食物后,埃尔梅罗二世把弟子丢在一边,自顾自地读档。围在游戏机旁的白尔罗斯动作夸张地把脑袋硬凑了过来。
“呐呐老师,要不要和我联机来一盘?”
“来啊,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彼此的眼睛里映现着舰队在绿色陆地和蓝色海洋的背景上你来我往的景象,大约像模像样地打了十来分钟,埃尔梅罗二世终于率先忍耐不住地说了一句和游戏完全无关的话。
“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指导你的了。”
这就好比在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样,单纯在才华上,埃尔梅罗二世肯定了白尔罗斯是足以骄傲到令自己说出这句话的人。
“嗯,再仔细推敲一下的话,可以当做临别饯行之言。”
“……你这小子。”
“很感谢老师为我准备如此丰厚的一份圣遗物,太感谢您了!真的!”
“喂……”
这家伙该不会哪根筋搭错了吧……某个呲牙撇嘴的中年男人浑身都开始不适应起来。
“做教授您的弟子真好,这次的圣杯战争,我一定会努力的!”
这么说道的白尔罗斯,脸上可以说露出了一个足以将不开灯的黑屋子都能瞬间点亮的耀眼笑容。听到这样的话,埃尔梅罗二世在小幅度吃惊地张了一下嘴后,把双眼从屏幕上转过来,用慈父般充满怜爱的眼神注视着弟子,看了好几眼。
“那么,吃我一击吧!教授!”
“我靠——”
仿佛顿悟了的苦行僧一般的表情出现在masterv的脸上。在挪威战役的关卡中,己方的第一队登陆兵在上岸前就被白尔罗斯歼灭了。
在这款战棋类游戏上孜孜不倦地玩了二十多年的埃尔梅罗二世,哑口无言。成功地用计谋分散了敌人注意力的罪魁祸首,在笑起来只有左边一个酒窝的脸上扬起恶劣的坏笑。
“兵不厌诈嘛。”
“……劣徒。师门不幸!”
“哈哈。能在经验十足的老师面前抢下一城,我自己都忍不住为自己感到骄傲了!”
“真是的,你今天过来到底是干嘛的啊。”
“啊,当然是因为圣杯啊——圣杯!您要相信,我绝对不是为了欣赏您惨败的叫声而来的。”
虽然依旧说着没心没肺的话,但一旁的埃尔梅罗二世的目光却渐渐深邃了起来。同时得出这样没法好好说话这个结论的二人,暂时存档,放下了游戏机。
从十八岁起便在时计塔第一金牌讲师门下学习魔术的白尔罗斯,在老师身边摸爬滚打已有四年的光阴了。本是慕名而来,可现实却和所听所闻完全不同。用白尔罗斯的观点来看,魔术协会仅仅因为五年前的圣杯解体战而限制老师的招生名额,实在是野蛮的作法。而对此却一点也不觉得困扰的埃尔梅罗二世,还常常以“我自己都只是停留在第四阶级,有什么理由非要去教导别人啊”的话来搪塞自己受到冷遇的境况。对白尔罗斯来说,传授给自己任何珍贵之物都替代不了的知识的老师,几乎整天只能满腹心事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踱来踱去,再也没有比这更叫人无法忍受的耻辱了。
这简直不可理喻。这种焦躁感驱使白尔罗斯采取了行动。
契机非常偶然。一次碰巧的机会在老师办公室发现了一份本不该被接触到的重要文件,是远在东洋的远坂凛邮寄过来的关于圣杯极可能再次觉醒的研究报告。非常不厚道地用透视魔术偷窥了一下后,从那时候起,白尔罗斯就开始连夜查阅相关资料,并被惊人的内情深深吸引。尽管事后被自己的导师狠狠地批评了一顿,但有关那个圣杯战争比赛的详情,白尔罗斯早已知晓得差不多了,不想就此错过。
如果能在履历上添加这光荣的一笔,不但是自己一个人的荣耀,魔术协会的那帮虾兵蟹将们对埃尔梅罗二世的态度也会有所转寰吧,若是顺利捧杯而回,一定能让他们对埃尔梅罗学派刮目相看吧?对此,白尔罗斯认为自己遇到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而这个向来藏不住秘密的家伙的想法,作为老师当然也不可能体察不到。弟子虽然调皮捣蛋,但以这种变相的方式替师父打抱不平的举动,实在是过于孩子气了。
直到有一晚,埃尔梅罗二世严肃地在白尔罗斯面前告之他,自己真正的愿望是希望普通民众能够不再饱受圣杯战争带来的危害,而不是什么赢得圣杯来满足个人浅薄的私欲,并且为了劝服弟子,切切实实地将自己的过往诉说出来后,白尔罗斯才隐约了解到,这位总是以自己独特的方式育人,默默地送别学生们离开身边,为各自的理想和抱负施展宏图,最后独自品尝孤独的老师,在多年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是——王和臣子的故事。
而正因为内心有所凭依,有所信仰,他的老师才能在人生的道路上前进得这么远。
于是第二天,白尔罗斯便顶着两个仿佛连夜赶了十万字论文般的黑眼圈,老老实实地来到师父跟前道歉,然后毫无悬念地吃了对方一记铁拳……
“我啊,太清楚你小子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被你知道圣杯战争近在咫尺的话,一定会跑去参加的吧!我怕你去偷别人的圣遗物啊,所以提前帮你准备了一份。”看着定格了的游戏画面,被自己的学生由衷地爱戴着的男人用没什么起伏的声音说,“你小子现在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态投入圣杯战争,我懒得去管,该说的和不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不过只有一句话……让圣杯消失的使命,这次就交给你了。”
“我当然知道!毕竟要搞砸一件事,从内部总要比外部容易得多。”
傻里吧唧的说话口气加上自命不凡的态度,简直……就跟当年那个笨蛋一模一样。
但不管怎么说,白尔罗斯总算从「想要把天下第一的自己展示给世人瞧瞧」的自大思想中解放出来,转型为一名坚定的解体派人士了。
——这对师徒,将和协会策划的大圣杯复兴行动彻底划清界限。
“不要把这当做游戏。谨慎地认真地全力以赴地对待它。否则,你输不起。”
“可老师您活下来了。”
“啊啊,那些我都说过了吧……因为我有最好的servant,哦——还有一点点狗屎运。”
“我的servant也一定是最强的!”
摩拳擦掌的白尔罗斯,随后又“当然,这也多亏了您”——这么补充了一句。
对于学生那傻傻的依然透露着天真的话语,埃尔梅罗二世只能以一个无力的苦笑回应。
“这不是单方面的事。要想在圣杯战争走到最后的话,光靠从者也是不行的。最大的对手,始终是你自己。”
“哎哎,那个,是的。我知道了。”
“还有哦,记得让你的servant好好伪装一下。”
“啊,我会的我会的。”
“还有些什么要嘱咐的?不行了……啊啊——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会觉得自己像一个儿子到了青春期的父亲啊!”
差一点就要跳起来跺脚了。
“虽然这么说让人难为情到抬不起头,不过——老师的梦,就由我来延续下去吧。我一定会把圣杯征服下来,然后,叫它滚蛋的。”
在皱眉咧嘴的导师面前,白尔罗斯露出满怀敬意的笑,用坚决的语调说。
青年身边的男人一动不动,好像自己变成了一座雕像,感到自己的心一下子被抓紧了。
征服……吗。
没想到,居然还能从另一张嘴中听到如此愚蠢的、又令人怀念的词。
——然后,大约三周后——
白尔罗斯带着埃尔梅罗二世交给自己的圣遗物包裹,搭乘飞机赶往美国去了。
——一天后——
远坂凛推荐过来的远坂朋树从日本赶来时计塔拜访。
结束这段喜忧参半的回忆,虽然看似平静地喝了一口仍有余温的热咖啡,但埃尔梅罗二世的脸还是一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阁下的弟子还是这么活力四射啊。”
“后生可畏不是吗?会说这种话通常代表自己已经老了啊,快要踏进棺材了。”
“哎呀,不要这样说……”
对面的朋树一面叹息一面看着埃尔梅罗二世在紫檀木制成的盒子中拿出一张空白的名片,掏出钢笔,在上面写下一串字母和数字。
“朋树君,那小子的联系方式,你抄录一下吧。”
“嗯……好的。”
虽说朋树是一名魔术师,但并非思想守旧的那一类魔术师的他对于常用的现代工具的使用还是有些心得的。朋树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部老古董般的按键式手机,把名片上的电话和邮箱地址小心地输入进去。
“非常感谢您,阁下。我会找时间和他取得联络的。”
“还真是有礼貌的孩子啊,和你那位姑姑……哦不,姐姐——完全不同啊。”
也只有在对方不在场的情况下才能明目张胆地这么说,埃尔梅罗二世在脑子里过滤掉凛生气发飙时候的脸庞,直视着由自己的学生引荐过来的青年的双眸。
“世界已经是你们这一辈的天下了,擦屁股之类的活儿我可不想再干了。呐,朋树君,替我好好照看那个小子吧。那个蠢家伙,简直就是当年的我的翻版嘛。要是在人生道路上不小心失足的话,可是会成为拖累全球人均gdp总量的存在哦。”
“啊哈哈……”
前辈说出的不正经的话,朋树只能用手托着后脑勺苦笑着。虽然想要抗议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开什么玩笑,但对方变冷起来的视线制止了这些。
“那个令人忌惮的‘教会’也会出动吧,你们要鼓起十二分的干劲啊,这次。”
从来没有真正和魔术协会握手言和的圣堂教会,没错,在五年前的圣杯解体战就暗地里和协会对着干了。埃尔梅罗二世用皱着眉头的严肃眼神凝视这个颇为老成的青年。听完之后,朋树深深地低下了头。
“我向您保证。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并且,我一定会守护您的弟子。祖先们付出的鲜血,就在这一代终结吧——”
看到朋树牢不可破的信念,埃尔梅罗二世想起某个亡人的面容,在心里由衷祝福着。
——我之所以能走到现在,是因为我有最出色的引领者。
而继承自己理想的弟子白尔罗斯,和深得远坂凛信任的朋树,将这次圣杯战争的命运托付给这两个毛头小子,担心还是有的。
不过,自己和凛在当年成为master的时候,还要比他们更年少几岁。
抱着希望吧。
人正因为是如此的渺小,才必须不断前行,也因为如此,才能引发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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