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gel特提示您:看后求收藏(22、强虏之下,匿去踪迹【下】,[fate]Great Awakening -第6.5次圣杯战争,angel特,海棠文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对了主人,有件事。ruler对我说……”

“saber你可以了。”caster摇着手做出停止的动作,“ruler是我们的敌人,他能说出什么好话。跟战斗无关的事就不用说了。”

caster打断了saber沉寂在心底的疑问。的确是这样,caster在他面前只会和他谈论公事。

到目前为止saber作为最晚现界的一个英灵,知道其存在的势力必然很少。caster想利用saber身份的隐蔽性较高这一点迅速打击敌方势力,让他们措手不及。首先就将目光盯准了监督者和ruler这组。可是……

如果ruler发觉以一己之力没办法对抗saber和caster两人,今天的战斗会不会促成他与archer的联手呢?

“你的暴露只是时间早晚。本来还期盼着在那之前能做些什么。现在不仅一事无成,还被暗地里监视的家伙知道了你的存在。所以saber你什么都别说了。消失吧——”

这么急急地说了一通后,caster便在saber面前先一步变为灵体。

“……”

她的突然离去使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舒缓了下来。saber无奈地叹着气,一边凝视着caster的消失之处一边在发呆中隐去身姿。

被套上servant枷锁的英灵迪卢木多,是否能够始终贯彻着骑士的名誉而挥剑战斗呢……想到这里saber不由得心灰意冷起来。

>>>

这一片区域非常黑暗,只有微弱的光源。

散发着食物发馊般的糜烂恶臭味,这味道既稠密又令人作呕。此时几乎关闭了所有视野的黑暗帷幕,是一条下水道。

噌噌噌噌——极为急促的脚步声持续不断地响起。迪尔波里拿出了他百米冲刺的骄人速度,在黑暗中犹如不会疲倦的机器人那样飞快地奔跑着。依靠自己敏捷的身手以及预知危险迫近的洞察力,这才躲过caster的追杀。

不久前,因为吃完了储藏着的芥末酱而外出购物的迪尔波里在途中感受到不寻常的气息。他原本打算不在外面过多停留,很快就回去,然而——由于servant们交战的战场就在城市东北角神父根据地的南面几公里外,与他住的小酒馆相隔不远,迪尔波里马上就明白这是安静了数日的夏延市又一次爆发战斗的预兆。

每个会使用魔术的人,体内蕴藏着魔术回路这类似于神经般的东西。通过它,与自己身体内部的魔力进行同调。而外界魔力往往与魔术师自身的魔力不在同一频率上,因此可以依靠魔术回路的警示向自己传达外界情况。通常表现为身体局部地区产生刺痛感或者心跳加快等等。

servant的战斗就是魔力的挥发与消耗。获得令咒的master,有时候也能从手背上的这些魔力结晶体对自己产生的冲击得知不远的地方发生了战斗。

自从夏绿特向他表明不再对战况进行干涉的态度以后,圣堂教会这方就只剩下迪尔波里孤军奋战。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环节。迪尔波里格外地对战争任何进程都敏感起来。当他感应到集装箱堆场开始了战斗,便马上顺着魔术回路及令咒的指引赶往现场。迎接他的,是caster和ruler的激战。随后不久,被夏绿特提及但他们从未见过的servant-saber也出场了。

戴在鼻梁上的魔术礼装「单瞳夜鹰」能保证他即使距离战场一公里之远,也能准确掌握任何情况。而这个距离应该是不会被场上servant发觉的安全距离。

不仅相距的位置较远,穿在身上的宽大修道服内部是基督教的圣物之一「圣裹尸布」。它持续为迪尔波里提供遮断魔力、隐藏魔术回路的效果。已经将自身魔力压抑到最低程度的神父应该是十拿九稳、绝对不会出差错的。

然而——

当他通过左眼镜片的眺望,看到将战斗交给saber的caster不经意地朝自己这边探过来一眼的时候,迪尔波里当即丢下了对战局的监视,跳下楼打开地面上最近的一个铁盖,就这样逃往下水道而去。

他还记得那个满是月光的凌晨。

自己已经做好了可能会死去的觉悟,朝同样准备放手一搏的白尔罗斯飞奔而去,只跑到一半,那个如幽灵般踏进视线之中的身形却中止了他的步伐。

caster趁着自己和敌人专心战斗的空隙,将剑钉入了丝毫没有察觉到她逼近的神父咽喉里。

杀人者的眼神应该都是凶神恶煞那样的吧。如果露出宛如厉鬼般的眼神,一定会给人相当的震慑力。可是caster杀人时的眼神就像走在马路上的每一个行人那样平淡无奇。与普通到令人震惊的表情完全没有差别,那双比冰块颜色略深些的蓝色眼睛完全看不到任何杀气。

然而……不会忘记的。那时残酷地撕裂了迪尔波里颈部大动脉的那个白发女性,让身为代行者的神父,在看见她发现并企图追踪自己时都感到心下一凛。

如果说为什么离得那么远都会被她发现,只有附着在「单瞳夜鹰」上的魔力被她察觉这一个解释了吧。

——诚然,caster感知范围的确能大致划定为一千米。但那是指一千米以内能够百分之百地感知到。超过范围,感知力随距离的增加而逐渐弱化。因为这,才给神父提供了一线生机。

迪尔波里以全速在地下穿行,花了一点时间终于跑回了据点。

抬起铁盖向旁边移去,从低于地平线以下的地方翻身跳上来,迪尔波里的位置是酒馆后门的狭窄小巷。逃到这里基本上就能确保安全了。下水道是相当不错的逃亡之路,这一点早在他看中这家小酒馆作为根据地之前就已经勘察过了。

清新的空气流进肺部,迪尔波里一面感受着宛如重生般的舒畅感,一面从聚集在酒吧底楼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过,上楼把门推开走进了卧室。

看到神父回来的archer在房间里现出实体,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等等archer。你先让我洗完澡。”

迪尔波里是个有洁癖的男人,很注意自己的形象。虽然他执行任务时一丝不苟且从不会心慈手软,但是他非常讨厌身上沾染上敌人的鲜血,每次杀完人都要反复清洗自己的身体。在污秽不堪的下水道呆了一阵,他当然要好好将沾了些臭味的身子洗尽。

archer带着无语的表情,目送到外面转了一圈回来之后变得蓬头垢面的迪尔波里头也不回地走进浴室。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喷头洒水的细碎簌簌声。archer抱着胳膊靠在墙边默默地等待着。不过幸好迪尔波里洗澡的速度就像他逃命一样快,没过几分钟就光着身子出来了。

仅用浴巾绑在腰间遮挡住下半身、未加整理的湿漉漉的黑发以及无精打采地垂在后颈的马尾辫呈现在archer面前。与阴沉细长的脸颊不同,神父的身躯就像熊一样健硕伟岸充满阳刚之力,此时还有没擦拭干净的水慢慢往下滴落。——当然,这种程度的肌肉块和archer比起来还是太寒碜了些。

肮脏的僧衣还在洗衣机里自动打着转,迪尔波里没穿衣服,只是用毛巾擦干身体之后将浴巾拆了,把本来穿在僧衣里面的圣裹尸布罩在自己身上。那是一块外观为白色的亚麻布,布上有灰黑色的对称纹样。

整个过程中archer的视线都没有回避,就这么直直地看着神父做完这一系列的事。他像是故意等迪尔波里把所有事全部做完、等对方主动问自己似的。

“那么archer,你刚刚想说什么?”

背对servant,迪尔波里边用毛巾擦着头边抛出archer预期中的问题。

“assassin被我干掉了。就在你外出的时候。”

“——是吗?”听到这预料之外的话,迪尔波里立刻回过头,“你确定吗?”

“啊,就在我面前消逝的。”不知是否刻意,archer朝神父露出了一个功成身退般的笑,“我已经为小主人报了仇。”

“那太好了。”神父从容地附和着,“不过……你确定assassin是杀死你之前服侍的那个魔术师的真凶吗?”

“那种事应该问你吧。”

archer从倚靠着的墙边移开,站直起来与迪尔波里对视。凹陷在布满肌肉的面庞上,那双眼眶之中的视线就像黑洞一样深邃无底。迪尔波里若无其事地承接下archer带有些逼迫性质的目光。

“要我说,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嫌疑人。caster——你必须把她杀掉才算完成复仇。”

迪尔波里装傻一般地将话题导向了别处。他早就从archer话语中隐秘地体会到这个大汉想要撂挑子不干的意思。也许他对这一点早有预料了吧。

迪尔波里按捺下略有些诚惶诚恐的心情,像是要提醒他似的说道:

“我跟你的主人是一起被他们袭击的。caster和assassin那两个家伙,一个杀我,一个杀他。你作为我现在的servant,已经向我效忠,发誓会帮助我取得圣杯吧。也就是说,你会把其他servant全部消灭掉。不管于公于私也应该为我除掉杀害了我的凶手caster。”

神父的话令archer一度语塞。片刻的沉静后,archer吐出了沉重的鼻息。

“你上次对我说的话有几分是真的?”

“什么意思?是assassin在你面前制造谣言吗?”

反应极快的迪尔波里马上这么反问了一句。这名忠实而有些愚笨的英灵看来是在为之前说服他投靠自己的那番说辞起疑心了。

“我绝不会骗你。记得么,archer。我发过誓的。不要中敌人的反间计。”

迪尔波里语气极为平缓地说道。在他如此诚恳地进行回答的时候,archer始终直视着他的眼睛。他想起了这位神父对自己当面立下的誓言。

当时由于assassin的一席话而激荡起来的恨意,终于忍住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然而这条谚语也得看对象是谁。archer相信它绝不适用于assassin那个卑鄙无耻的刺客。那个家伙两次三番地甩小聪明,意图在archer面前逃离。可惜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伎俩都是无用功。最后实在被逼得不行了才会在死前说出那些蛊惑人心的言论吧。即使被自己消灭掉,也要想办法对敌人主从之间进行挑拨离间。assassin的话是绝不能相信的。

archer体内的怒气开始降温。等到心情基本平复下来之后,他扬起了头。

“好吧,我知道了。”

迪尔波里见状,终于安坦下了心。他拿起一根烟。

“接下来你的重点就该放在对付caster那边了。archer,你能同时打败caster和saber两个人吗?”

archer在听到「saber」这个早已经成为过往的称谓的时候挑了一下眉,但是他完全没有进行追问。迪尔波里从中看出archer战意不高的事实。

看样子,单方面坚定地认为自己已经替白尔罗斯报仇雪恨的archer,对圣杯战争完全丧失了兴趣吧。先前监督者宣布讨伐caster及assassin的命令后,archer那时可是积极向自己请战的。可是现在……要怎样才能劝服他出战呢?

archer是个心高气傲的英灵。他的犟脾气发作起来有时候甚至比rider还要倔强。如果这些名气享誉世界的大英雄能被常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话,那迪尔波里可就要感谢他们祖宗十八代了。这些想法他也只能想想而已。真不知道那个死在assassin手上的年轻魔术师平日里是怎么跟他相处的。

archer执着于「复仇」这件事,对别的一概漠不关心。和别有企图的迪尔波里一样,或许当初archer同意和神父签契约,考虑的是保障自己能够长时间现界直到复仇完成吧。迪尔波里再次对自己和servant之间的相性相悖而叹息。无论rider也好还是现在的archer都不是自己钟意的类型。果然还是应该更加慎重地选择自己的servant啊。

迪尔波里首要的选择恰恰就是被archer干掉的assassin。如果被他召唤出来的是他非常看重的assassin的话……

可惜那个直到servant死去都没能确切地被自己调查出身份的神秘master,就这么白白地将assassin的性命断送了。真是平庸无能而又缺乏谋略的master。

败北的魔术师逃到夏绿特那边避难的话,可能会见到。会是那个魔术协会分部「彷徨海」的老魔术师吗?

如果assassin没有到别人麾下,而是能被自己使用的话,一定能最大程度地发挥出这个职阶的特性·吧。

怎么办。archer反应冷淡,难道这个时候要去联系ruler吗?要去麻烦已经从前线撤下的夏绿特吗?

神父适当地叹着气,点燃放在嘴里的香烟。感受着烟草带来的香气,在淡淡的烟圈中,轻声说道:

“……以后再说好了。你先退下吧。”

>>>

ruler大气不喘地赶回监督者教堂。当他看到夏绿特修女好端端地捧着她早已倒背如流的《新约全书》、坐在内室的座位上仔细阅读的时候,瞬间有一阵无所适从之感。

“你怎么了?”

夏绿特慵懒地微微抬起投注在书本上的视线,看出servant返回教堂时神色有些紧张,于是朝他问道。

ruler脸上的神色与其说是慌乱,不如说惊讶更为贴切。

“刚才巡逻时碰到caster以及saber一伙。和他们交了手。”

“哦……”

听到ruler回禀了这出人意料的情况,夏绿特有些吃惊地眨了两下眼睛,但也只是这样而已。

如果换做平时,大概又会一边宣泄着怒气一边要求ruler提高防范,对那些servant打击到底吧。更不要说ruler话中还提到了那个一直困扰着夏绿特的“新saber”。

对于修女不同于往常的古怪态度,ruler完全无法捉摸。他只能严肃地低着头,问了一句:

“这边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啊。别大惊小怪的……”

话音未落,修女放在桌上的手机毫无征兆地响起了短促的铃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迪尔波里发来的短信。夏绿特向他表明心迹后,慢慢不再互通电话的二人基本上就以短信的方式保持偶尔的联络了。

“……怎么,出事了吗?”

ruler迷惑地问着。夏绿特翻开手机查看简讯的表情似乎有些惊异。

“assassin死了。”

夏绿特边放回手机边对ruler说道。极其简略的短信只写了这行字。看完之后,修女的眼神再次恢复到平静的状态。

作为不会耍心机搞阴谋、正面交锋类型的servant,要对付assassin也是颇为头疼的。这些日子以来ruler巡遍了整个夏延市不光光是去讨伐caster,也是为了把assassin揪出来。可每次都找不到那个刺客,根本无迹可寻。虽然caster也是很麻烦的敌人,但是和能够悄无声息地接近敌人突发冷箭的assassin比起来,还是后者的威胁更大一些。

“被archer杀死的吗?那真是个喜讯。”

ruler带着很认真的表情嘀咕着。修女却无所谓地答了句。

“大概吧。”

“……”

ruler这次干脆不回答了。看着站在门口的骑士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夏绿特随和地说:

“ruler,对于圣杯战争你所要做的只是监督。不必介入也不要参与。圣杯的归属就让那些master和servant自己解决好了。”

这话真是叫人倍感意外。难道这个素来以职权干涉战争的监督者,终于脱离了不甘寂寞的状态、退回到她应有的界限之内了么?

对于这届圣杯战争,她是打算任其自然发展吧。以这名修女的性格会做到这种程度实在是不可思议。ruler马上对她投以赞许的眼光。她能够及时反省自己的过错是非常可贵的。

不过这却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

“也就是说,不用我再去对付caster了?”

“要我说的话,是这样。不过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男人吧。想做的话就去做好了。我不再干涉那么多事务其中也包括对你。”

“明白了。不胜感激。”

夏绿特事不关己的样子和以前的激进几乎判若两人。但是监督者的责任,她并没有完全摈弃。

“当然,白天尽量少惹事比较好。我对维护圣杯战争那些基本规定的态度不会改变。”

“是的。很抱歉。”

ruler为自己在天还没黑的情况下就展开战斗一事表示歉意。修女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回答。她神情庄严地默念着新约的篇章。空旷的教堂内顿时一片肃静,谈话已经结束。ruler不想妨碍她,便知趣地离开了。

当他转身退出去把门关上的时候,还能听见祝福的圣音从修女口中缓缓而出。

ruler在最外面的礼拜堂默默呆了一会儿,现界后第一次感到了喜悦。神会眷顾一心向善之人,夏绿特终于接受了神的启示走上正途。

不过说起来,也有漫步在死亡幽谷的执迷不悟的人呢。那个不断和自己作对、也不断作着恶的女子果然还是让ruler很在意。

一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就变得沉重起来。夏绿特能脱胎换骨,因为她本人自己领悟了、看透了。而对于那些极端的邪恶之徒,光靠感化是不能让她意识到错误的。那么就必须用神的鞭与杖矫正她的道路。

ruler对来到现世的自己所要做的事有了全新的认识。就在他化作灵体之前——

突然他视线范围内的一切都变了。

周围顷刻间全部都黯淡下来,只有一个地方有光。从天窗射下的光芒好像聚光灯一样照亮了ruler的正前方。

这时,一个人影像是从黑暗中浮出的鬼魅幽魂一般踏进光亮中,现出曼妙的身形。

但那不是幽灵也不是鬼魂,而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女人。

“……”

ruler不知道该怎样应对这个状况。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女人。

在有光的地方,女人开始跳舞。

她披着半透明的面纱,显露在脸上的是沉思、庄重、肃穆的神情,比夏绿特修女念诵圣经时还要虔诚。

她身穿真丝制成的浅红色的贴身长袍,和宛如红玫瑰花瓣颜色的波浪卷发相得益彰。精雕细刻的首饰配件挂满了全身,脚上踏着精致的交叉绑带款式的凉鞋。她一出场便大跳艳舞。若隐若现的美感仿佛能够俘获所有男人的心。

凭空出现的带有阿拉伯风格的舞曲旋律在耳边回荡。展现在ruler面前的是一支放荡的舞蹈……

[*,你懂的。]

好像在面前舞动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ruler失神地看着她面带忧郁地跳着舞,少女般纯真的容颜简直倾倒众生。至于这女人从哪里来,她到底是谁,ruler的大脑已经完全无法去深究这些问题了。

舞蹈进行到一半,她将敞开的衣襟一层一层剥去,足足落下六层。原来最外面浅红色的那层褪去后,还有淡紫、孔雀绿、嫩黄等等,就像七色彩虹。当最后一件衣物脱去时,站在面前的女人已经一丝·不·挂了。

妖冶的柔软红发,覆上女人在七层纱之下隐约的胴体。她湿润的皮肤闪闪发光,像一簇簇火焰。她不停地舞着……舞着……

“谁——!!”

ruler终于从这奇怪的幻觉里清醒过来。他忘记了还在内室专心致志阅读着圣经的修女,近乎于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

「七重纱舞」结束了。

漆黑一片的礼拜堂也慢慢恢复了正常的景致和光线。ruler神经质地向四周环顾而去。淡淡的光晕中,角落里浮现出一个女人的轮廓。尽管由于阴沉沉的天气而使得室内光照不够,但是就算光线再怎么昏暗,ruler都不可能看错那容貌。

浅红色的长裙包裹着窈窕的躯体。宛若血红珊瑚般的美丽卷发。瞳孔就像一对尊贵的蓝宝石。一张太过漂亮工整而有些像画像上的脸庞。ruler无法将他的视线从这个女人身上移开,也不可能移开。因为这个让人难忘的身影,以及散发着高贵气息的脸庞,正是刚才跳舞的女子。

作为servant一员,以avenger职阶被邀请来的英灵莎乐美。

“那个舞……是你这……”

比起愤怒和憎恨,远胜于这些情感的深切的虚脱感使他无力地垂下头来。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敌人接近?居然呆若木鸡地看完了整支舞蹈吗?!

这个女人,竟然堂而皇之地出来诱惑我!

但是在即将陷入恐慌之际,理性的思考阻止了ruler。

【看破真名】的职阶能力,让他马上就知道这个红色的身影,是一位之前未曾谋面过的陌生英灵,也就是说,她正是夏绿特很早便怀疑的、受爱因兹贝伦阵营支配的第二名servant——avenger。

从她能够控制作为servant的英灵圣乔治的思想这点上看,铁定是释放了宝具的威力。尽管ruler能洞悉她的能力,却无法阻止她使用自己的宝具。

她一直侍奉在那位住在地下室的银发女子身边,所以根本不用所谓的入侵,就轻而易举地进入了ruler的视野。

即使以实体站在自己身前,这位女性周身的魔力气息依然微弱得和寻常人几乎没有分别。因此在今天以前的日子里,她才会逃过ruler身为servant的感知力。

avenger用热切的、妩媚的眼神朝ruler深情地望过去,笑靥如花。但ruler却对她不屑一顾,仅用斜视向她冷冷瞥去。

“你想怎么样?”

“嘘——”

avenger丰唇勾起一个令人着迷的媚笑,竖起纤纤玉指放在嘴前。ruler猜不透她的意思,只是默默皱着眉,任由红发女子投来直勾勾的眼神继续聚精会神地凝视自己。

原来,这时候忽然从内室传来修女手指关节敲打桌面的声音,还有啧嘴声。大概是在为ruler刚刚莫名的吼叫感到不悦吧。

修女的这个举动,使ruler不自觉地把目光朝门上递了过去。他早就受不了avenger那道毫不加以掩饰的视线了。仿佛仅用眼神便剥光了ruler的衣服,穿透他身上的重重铠甲。又像毒蛇蜿蜿蜒蜒地从肌肤上爬过,所经之处令人不适,连呼吸都愈发困难起来。在avenger勾人心魂的视线下,ruler已经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如果碰到的是像caster那样的敌人,或许自己还能马上提着剑扑杀过去。可是这个avenger……

从那双宝蓝色的眼中透出的是赤·裸裸的欲望。她为何要用那种眼神看自己呢?面对不明意图的敌人,ruler就算想要发力也不知该往哪使。

可如果这样的话,就等于不战而败了吧。当ruler回过头想要对avenger进一步发出诘问时,他的表情凝固了。

宽敞的礼拜堂里分明连一个人也没有。

“……”

ruler傻傻地站在只剩下自己的教堂。一排排信徒席位整齐地陈列在他的身边,彰显着上帝的威严。ruler紫灰色的眼中带着深深的惊愕盯着avenger站立过的地方。片刻前生动地呈现在自己面前的场景……

好像恍如一场梦。

>>>

“啊,终于回来了呢。”

赫华德坐在自己宿舍舒适的床上,向穿过墙壁向自己走来的servant问候着。现在这个时间点有两个室友还没到校,早早赶到学校的那位室友也早已被他用催眠暗示术支了出去。

朝赫华德身边接近的男子披着黑色斗篷。他竟然就是死在archer手上的assassin。

“是个不错的点子呢……”

双手交叉抱在脑后、舒舒服服地贴着床背的赫华德语调悠扬地低吟着。他还沉浸在archer斧剑割裂assassin肌肤并深深刺穿大地那美好的旋律中。在assassin监视敌人据点被archer当场抓到只能狼狈逃跑的时候,赫华德操纵的麻雀使魔停在半空中的电线上观望了屠杀的全貌。

对于赫华德毫不掩饰地表露在脸上的嗜血笑容,assassin先是一阵汗颜,然后露出了一个含蓄而有分量的微笑。

“只是演一场戏罢了。”

“嗯,不过你那只‘个体’死得可真惨啊。被archer蹂·躏得死无全尸、面目全非呢。”

“没办法嘛。既然是演戏,那就得把戏做足。”

archer好像驱散黑暗的使者一样,将侵入者处决的壮举,那是不久前由assassin自导自演的金蝉脱壳之计。在那些以为assassin已经被消灭而掉以轻心的敌人背后,有谁能想到这个应该逃往教会避难的战败魔术师还拥有着assassin呢。

可以说,是完全把自己送出去让给敌人杀的assassin,当时在相隔小酒馆一条街的屋顶、一百米都不到的距离内将实体现出,如果他切断气息的话这点距离也是足以蒙蔽敌人感官的。不过为了能让archer尽快发现自己,assassin既没有用【气息遮断】也没有启动【险恶潜行】。在后来假装逃亡的过程中,也是故意诱敌追赶自己。

assassin利用了archer报仇心切的心理。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不停在后面追杀着敌人的archer根本料不到这只是一出戏吧。他只会为自己顺利杀死了仇人而感到高兴。

不过,assassin不能被真的消灭。要想实施所谓的诈死戏也得有先天条件才行。而这一次的“哈桑”就是有这样条件的人。

“现在是哪只‘个体’侍奉在我身边?哎,每个都长得一样啊,叫人傻傻分不清啊。”赫华德对servant笑道,“呐,assassin,我对你斗篷下的脸很有兴趣呢。就不能让我看一下吗?”

“我的真容过于丑陋。所以抱歉啦。”

对赫华德热情又强烈的探知欲不抱好感的assassin兴趣缺缺地敷衍着。见servant没什么积极性,赫华德只能惋惜地叹着气。

“哎~初代的刺客首领,要不要这样小气啊……”

被如此揶揄着,assassin只得解释起来:

“因为在成为‘山之翁’后,曾经作为个人存在的东西都要舍弃掉,其中就包含了容貌呢。我的鼻子被整个刮去,附近的脸皮也因伤口的扩大慢慢脱落,实在是不想吓到您啊。”

对于servant貌似非常郑重的说明,赫华德没有再做怀疑,只是懒懒地笑了笑。

被自己指定召唤的这个assassin可不是一般人。赫华德深切地知道这一点。完全是靠着运气才把他召唤出来。

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都应该知道的基础知识,那就是“哈桑”这个称号并非单一的英灵。它是中东地带暗杀者集团头目世代相袭的名号,是“山中老人”的意思。这样的人在历史上总共有19个。圣杯战争中明确规定了能成为暗杀者职阶的英灵只有这19位教团魁首。虽然因为「assassin」这个职阶的语源本身就是召唤的媒介因此不需要圣遗物,但召唤也是有随机性的。好像掷骰子一样从这些人中间随机地被赫华德召唤出来的这一位,却有着其他“哈桑”不可比拟的地位。

——中东暗杀教团「阿萨辛派」的创建者兼第一代首领。哈桑·萨巴赫即是他的本名。

后代成为首领的继任者们,都抛弃真名承袭了这个名号。

【始祖的学识】——

哈桑精通各种暗杀术。这项保有技能使他得以通过圣杯战争赋予的现代知识,即便在本人没有经历过的年代,依然能学会所有暗杀者首领的秘技。

这位初代首领,只要是继任者的技能他全部都会。其中就包括被称为“百貌”的暗杀者。

多个灵魂存在于一个整体中,将自身灵魂分散后,能以多个英灵的方式存在于现界。这是拥有一个肉体却能分裂成无数个体的servant,叫做【妄想幻想】的宝具。当然,他们的灵力总量只有“一个人”,分裂后的能力值肯定无法与其他英灵相提并论。但是当拥有了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的“哈桑”这项专有技能后,在打探工作中,assassin的小团体可以说是无敌的。说是全城的情况都尽在掌握都不为过。

「初代哈桑」学会后辈们的技能时,会相应有所劣化。和赫华德提供的魔力量无关,现在这位assassin最多只能分裂成20个。分裂后力量会平均分配到每一个「个体」中,合并起来才是全部的实力。assassin将所有「个体」都投入到侦查行动中,昼夜不分地在城市各处潜伏着。就连最早和caster共同行动的那只,也是他的某个「个体」。

个体就像整体的影子,每只个体的长相都完全一样,就连赫华德都难以分辨清楚。

拒绝了master提出的想要一窥真容的要求后,assassin忽然改用谦恭的语气低头说:

“二十分之一的力量失去了呢。我诈死后,archer的master想必会和监督者通气吧。ruler很快也会知道我的死讯。他们不会再把眼光盯准一个死人。这下caster可要大祸临头啦。”

一想到曾经的同伴可能会露出来的窝囊样,assassin不禁邪笑着:

“我还稍微分化了一下archer和他master的关系。他们以后不会那么顺利的。”

“你做得很好。不过这样做也有个弊端啊。要想不让人怀疑的话,我得赶快动身到教会避难呢。”

赫华德寄宿的这所大学,是完全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的盲点。到目前为止还没人查到assassin主人的下落。跑到监督者教堂反而是把自己的行踪和身份暴露了。

“唔……这倒是个考虑不周的地方。算我失策啦。”

尽管托着下巴这么说道,可assassin的道歉却一点都不认真。

“——说起来,我有个新想法呢,assassin。”

赫华德没有亲临现场观看集装箱堆场发生的战斗,但他仍然通过自己的麻雀使魔将情况逐一掌握。

“ruler恐怕撼动不了得到saber鼎力相助之后的caster。也找不到她的master,这组很难铲除掉啊。不过我倒认为——是时候弃掉ruler这颗无用的废棋了。”

“……我不明白。这不就让caster更加横行无阻了吗?”

assassin有些不能理解地提出这个疑问。赫华德在床上换了个更舒坦的姿势,边笑边问:

“你觉得archer和ruler联手对抗caster他们两个,有多少胜算?”

“胜算非常大。caster不是ruler的对手,只能借助saber。但这样caster就落入到不得不面对archer的境地。那个archer可是半人半神的海格力斯。”

assassin埋伏在现场的「个体」以及赫华德的使魔分别将saber的真名带了回来。那位saber就是凯尔特神话中费奥纳骑士团的迪卢木多。虽然也是个举世无双的英雄,但论起实力,场上没有一个英灵能敌过archer那样强力的servant。

“你分析得对。但是,倘若他们压倒性胜利的话,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最好的结果就是这四个家伙全部死完。这样的话,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就不能太大。必须把多余的枝杈修剪掉呢。”

赫华德绽放出的纯真微笑就跟孩子似的,水色的眸子荡漾着愉悦的光芒。

其实在赫华德的心里藏着一条妙计。

没错。总共有七名英灵参加的圣杯战争,只要英灵阵亡到一定数量,圣杯就会出现。这届战争由于各方势力空前绝后的作弊行为,截止至今已有十位英灵现界。赫华德认为只要死去的英灵人数达到六名,差不多就可以了。

英灵贝奥武甫和英灵爱德华都已经阵亡,只要再死去四名英灵就能填满空缺。剩下的英灵分别有saber、lancer、archer、caster、berserker、ruler、avenger和赫华德自己的assassin八人。就算不能将caster和saber,或者archer和ruler全部排除掉也没关系。就算ruler以及avenger不计入常规英灵也没关系。八个servant死掉一半,圣杯就能降临。做到这一点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凑不齐,赫华德还能用令咒把自己的servant献祭给圣杯。所以,这根本就不成问题。

他灿烂地笑着:

“一方把另一方打得满地找牙、毫无还手之力——那不是对我们有利的局面。敌人间的力量比最好能维持在正好全部完蛋的均衡水平。这道理你懂吧?”

“……唔,的确是。”

“想办法让他们自然消耗掉。然后,那个藏在教堂里面搬运小圣杯的爱因兹贝伦,只要控制住那个人偶,我们就稳赢了。”

赫华德悠然一笑,水蓝色的眸子饱含着俏皮的仿佛游戏人间的趣味。

“assassin啊~你这回诈死的确给我们活动提供了不少空间呢。绝对没有人会注意到你和我。就让我们大展宏图,一起向美好的未来努力吧。”

原来如此。

结果一切都照着他预期的计划在进行吗?包括自己转移敌人目标的这条计策在内。

assassin弯腰站立在他那面带满足表情的master身边,默默垂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市总裁小说相关阅读More+

动漫拯救世界(穿书)

木兰竹

影后的隐婚日常

乔川

甄嬛传同人之季昭

甜蜜桂花糖

规则成王

报寒鸟

我和联姻对象HE了

苏鎏

女王大人为何还不宠爱我

落幕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