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振翅欲飞的秃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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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必须暂时挂靠在某个魔术师的手下。我是脱离于你们这些争夺圣杯的servant之外的特殊存在,最合适做我master的人选就是监督者。”
ruler终于道出了他跟其他servant之间的一大区别。总体来说,ruler体内存储着的魔力共有三个来源,分别是servant自身的魔力、夏绿特提供的绝大部分魔力以及圣杯支援的小股魔力。仰仗着多管齐下的供给模式,即便杀掉修女也切不断ruler的魔力供给,无法使他不能战斗。但这只是暂时的优势。
作为一名servant,ruler自身魔力储备量并不突出。在失去代理master供应魔力的情况下,他尽管能比其他servant维持现界更久,但他不能过分使用宝具也不能过多加入到战斗中也是事实。仅凭圣杯的那些残余魔力,顶多只能维持在让他保持几天实体化姿态的程度,无法补充在战斗中造成的损耗。
从他由于外在原因主动成为夏绿特servant的那一刻起,便尝尽了受人摆布的滋味。战争最初阶段,夏绿特对战事的过度干预不但影响了ruler担任公正裁判的职责,也让他因为这一点倍感痛苦。他不想再承受那样的痛苦第二次。如果可以选择的话,ruler并不愿意成为梅丽塔斯菲尔的servant。
可是avenger冒了出来。尽管靠着优异的抗魔能力始终与那股邪念对抗,ruler的心依旧充满了矛盾。但不管内心如何挣扎,也总得有个尽头。
“——不过,尽管眼下很难回到最充沛的状态,我体内余留的这些魔力也足够我去办那件事情了。”
“什么事?”
avenger的声音明显带着颤抖。看着一副不安表情发问的这个红发的英灵,ruler一口咬牙道:
“无可奉告。总之,我要进城一趟。所以avenger——你给我,让开……”
“你、你要丢下我吗?”
一想到有可能会失去这个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得到手的英灵,她不禁感到一阵恐惧。
他本想连夜赶回市中心调查berserker一战的情况,不过现在他的念头已经变了。ruler增加了一个新的想法。应该说,是刚才avenger言语中提到的caster,使他再次燃起了斗志。
因此,必须想办法脱身。
充盈而又忧伤的满月下,ruler眼中蔓上的阴沉像深海那般望不到底。
“你似乎误会我了。我对你并无爱意。如果一定要形容这种感觉的话,只有嫌恶吧。”
“……为什么?”
“因为我——受够像你们这样的人了!”
如今重演在身上的这一幕,让ruler想起的只能是童年被魔女幽禁的遭遇而已。在他面前的和过去一样只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对这些人他从来不会姑息。
avenger好像面对着一场风暴。
不可能。不可能会失效的。她的宝具对付男人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可他的眼神该怎么解释。那双眼睛虽然看着她,但却是看着一只鼠辈那样的蔑视,其他的情感竟然全无。
为什么这个家伙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avenger绝不能忍受。
“臭男人,蠢货!你有什么资格那样说!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avenger直接不顾形象地喝了一声。听着她质问甚至谩骂语调的话,ruler觉得很厌恶似的皱紧了眉头。看着嘴角喷沫气势汹汹的avenger,他只是嗤了一声鼻响。
“像你这肤浅的女人也需要了解吗?这难道不是一目了然的吗?也许你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有深度。”
英灵冷冷地笑着,毫不犹豫地认为她是在演戏。avenger的心骤然冷下来。
ruler完美高贵得简直如圣如神。他用冰冷的面具拒人于千里之外。当他拒绝别人时,仿佛周围圈上了一个强烈的充满排外性的磁场,让人无法靠近。根本看不出来到底有哪个地方竟让她误以为他被自己成功制住了。ruler仿佛判了avenger的死刑。
抵抗到这个份上基本就算完了。但是如果将这一切完全归功于ruler不俗的抗魔能力是不恰当的。让他真正从对方的宝具影响中走出来的,应该是英灵圣乔治清濯到不会被任何物质污染、毫无杂念的信仰吧。
avenger如扎根的死树一般站立着,直接僵在了那里。
可能从ruler这边看,她的行为和话语都非常不含蓄吧,但其实她已经很努力地在掩盖自己对ruler的渴望,一直在竭力克制满腔的情意,差点就要说出不该说的话来。为什么他如此不了解她的心呢?
不得不说她对自己的能力有些自恃甚高。始料未及的情形发生了。这怎么可能?
明明已经确实地抓在手心里的ruler,居然就这样简单地让他溜走了,简直不可思议到莫名其妙。
希律王为了得到她,许诺她只要跳一支舞就把半壁江山给她。她迷离的舞姿颠狂着性感的诱惑。可那支舞并不是献给希律王的。
当她在宴会上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她就坠入了爱河。痴迷的感情在体内升温。当她鼓足勇气向他搭讪时,他扭过头看着她,她的心飘忽得近乎沉醉。
莎乐美,古巴比伦国王之女,她是姿色非凡、地位崇高的公主,拥有一具让人浮想联翩的身体。也许通顺的道路造就了她骄纵蛮横的个性,以至于让所有的男人都想要她但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表达心意,所有的男人在她面前都是那样懦弱胆怯。
唯有施洗者约翰得到她的垂青,可是,同样也唯有他不屑于她的垂青。约翰无视她的美丽、率真和坦诚的勇气,妄断她的灵魂是丑恶的,原因只在于她有一个不检点的母亲。他甚至不愿看到她,也不想和她说话,把她看做毒蛇——就跟现在的ruler完全一样。
avenger激烈的眸中闪耀着仇恨种子的光芒,隐藏在内心深处从未被她正视过的种子。那些男人的自私、怯弱和虚伪正是使之疯长的生命水。没有人了解她的痛。她总是在付出,很少得到爱的回应。从来没有真正的爱情降临到她的头上。
为什么每次她看中的男人都这样冷待她。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ruler的支持。这一切都是假象。
avenger激动地有些不能自己。她真想哭出来,就这么扑到对方的怀里,向他诉说自己有多么多么爱他。
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这名骄傲的英灵一定会毫不容情地拒绝自己吧。
尽管avenger马上就忍住了,可是眼眶里似乎总有什么东西在打转。她坚强的控制力,让它们硬是没有落下一滴。
她的反常引起了ruler的注意。
不一样。
即使面对任何精神或是肉体上的折磨他都能顽强不屈地进行抵抗。但是,avenger现在的表情,他从没有在那个把他关押起来作为玩物养大的魔女脸上看到过。
“抱歉。我说得太重了。”
像ruler这样的男人纯粹是出于绅士的礼节才会向她道歉,并非认同她。avenger没理由不知道。
因此,她才会死死地把嘴唇咬出血来。以往红润的嘴唇被咬得煞白,粘满血腥的酸涩。血的苦味冲进口腔,如同前世那场没有结局的爱恋和绝望而又疯狂的吻别。
ruler冷峻的眼中弥漫着一阵淡淡的愧疚,还有忧伤。avenger表现出异常的态度,没有搭话。ruler只能小声地唧哝着,再次奉上歉意。
“原谅我。这只是我的无心之言。”
他站在她面前。虽然肢体上没有任何劝慰的动作,但他一直凝视着她的双眼。
ruler对于avenger的无视,说到底恰恰暴露了他的软弱。现在的他光是保存自我的意志就已是筋疲力尽了。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接纳她,至少不能马上接纳她。因此严厉地表现与她断交的态度来。ruler已经分辨不清自己最根本的想法是什么。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受到avenger宝具影响的,没有多余的精力弄清楚。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现在必须去做一件事,必须去履行身为圣杯战争管理者的职责。我要返回市区。不过只是暂时离开罢了。”
“——你在撒谎。”
“我答应你,等我完成一定会回来。从此以后,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和你的master。”
ruler立即说道。可是这句话avenger却认为并不可信。ruler只不过是想摆脱自己罢了。越迅速越好,越远越好。甚至都不舍得花心思去想个好一点的借口。
走出这座马厩,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遗弃她就像甩开一块烂布。她和master如果失去其他servant依靠的话,就只是任人屠宰的鱼肉。无法在战争中单独依靠自己的力量生存下去,这样的avenger只是个柔弱无助的女人。
“我不信!”
所以她毫不拖泥带水地吼了出来。现在她所能做的,只是无力地摇头否认这一切而已。她几乎快要哭了。
“avenger,让他走吧。”
从室内缓步而出的梅丽塔斯菲尔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站在杂草丛生的月光下注视着二人。
“……master,您怎么醒了?”avenger转过头,颤抖地问着。
“你们说话声那么大,我想装作没听见也挺困难的。”
“啊,对于惊扰到了您这一点我很抱歉……”
她摇晃着走上前来,在离梅丽塔斯菲尔两步的时候忽然站不住了。人造人女子仓促地伸手扶着她,半拥抱状地搭住她的双肩。
梅丽塔斯菲尔的红眸以一种绝无半点玩笑意味的眼神,紧紧地瞅着仍在原地伫立着的ruler,代替了在她怀中逃避着现实的avenger向他发问:
“——ruler,你一定会遵守诺言的对吧?不会让我们白等你的,对吧?”
恭敬地垂下眼帘的英灵静静地点了点头。
“我保证我会。”
ruler的语气异常平静,仿佛此刻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个脱胎换骨的新生者。这份平静,蕴含着牢不可破的诚信和誓言。这个严守规矩、说一不二的男人,他是绝对不会食言的。
那么其他的话也就没必要说下去了。
avenger略略撇过头,ruler已经侧过身在她们面前灵体化。她没能看见他的正脸。
在这一刻,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永远地离自己远去了,如同一艘遭遇到暴风雨的小船缓缓地,却深深地沉入海沟。
就在不久前的幸福幻想终究只是幻想而已。在她以宝具控制了ruler之后的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细心呵护的玻璃般的幻想破裂了。avenger就像是个不谙世事、浪漫天真的孩子躺在母亲怀里一般,在梅丽塔斯菲尔的胸前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梅丽塔斯菲尔心中感慨万分。avenger正饱受着痛苦,可是自己却爱莫能助。因为让avenger痛苦不已的人就是自己。
是爱因兹贝伦一族的执念,使她不惜一切为自己卖命。梅丽塔斯菲尔除了微不足道的安慰,什么也做不了。
“看得出来,ruler是一个言出必行的男人。他既然给了你承诺就一定会回来的。放心吧。”梅丽塔斯菲尔一边抚摸着servant颤抖的后背,一边温柔地说着,“更何况我努力了一晚上的结界很牢靠。我们不会有事的。”
avenger没有出声。苍白的月光照耀着幽静的旷野,以及这对紧紧相依的主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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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长条形房间亮着好几支日光灯。从陈列物来看毫无疑问是学校的体育器材室。
刚过午夜。由窗帘和结界围起来的世界与外部隔绝,此刻可以用万籁俱寂来形容。
“一个让人愉快的夜晚。玩得真尽兴呐。现在就让我们进入倒计时,迎来圣杯战争崭新的一天吧。”
寂静被打破了。
在这个时间点上还没回寝室睡觉的学生,不是我行我素不遵守纪律的差生,就是个不学无术整天在外面争强斗狠的小混混吧。不过这片区域目前的占有者跟这两类人都沾不上边,在某种程度上又或者可以说是兼而有之吧。
赫华德背靠在台球桌,向后伸展的双手舒服地搁在桌子的木料边缘上,用充满喜悦的声音抬头直视天花板说道。身边闪耀着的黝黑色暗光将自言自语的年轻魔术师的侧影掩埋了起来。
“有这么快乐么?眼看城市陷入危机。刚好是在维护秩序的监督者死掉之后不久。”
“嘛~说实话,最多只有五六分的满意度。”
赫华德不愿意说假仁假义的空话,只是淡淡地说出了事实。他可不是别人,而是这场剧目的主导者。虽然到后来一切都脱离了预先的设想。
首先就是servant的不忠。
只要一想起站在自己身侧的这个assassin没有替自己奉上修女手上的令咒,赫华德的目光就变得凶险了。不过他再怎么纠结,想必对方也不会承认的吧。他瞪了一眼对自己有所保留的servant。
“assassin啊,我说你突然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又是怎么一回事啊?你该不会是在为那些死掉的家伙伤感吧?没错,一夜之间死了那么多人的确是个天大的悲剧,但那又怎样呢?嗯,还是说,你每个‘个体’的性格是不一样的?”
对于master的咄咄逼人,assassin只是冷哼了一声。
从旁人的眼光来看,也许会对诛杀监督者计划所导致的蝴蝶效应噤若寒蝉、叹息不已吧。可是从作为master的赫华德的角度来考虑,只是杀掉了一个身为监督人的修女而没有得到其他成果,这一点令他很不满意。
本来想好完美的计策,是将碍事的监督者和她的ruler除掉后把“圣杯之器”握在自己手上。能做到这一点的话,那么随便其他servant怎么折腾也没人能把他们找出来,这可就能真正坐视其他势力逐一灭亡而自己立于不败之境了。可是这个计划却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失败了。
没有完全被他们控制住的修女突然自尽,导致ruler提早回到教堂。而assassin在他回来前没有及时把服从于人造人的avenger杀掉,把携带着“器”的女人绑架过来。就因为这些突发的状况,才导致后来的局面陷入乱战,破坏了赫华德掌握胜机。可是对于一个已死的人即使再怎样愤怒也没用,只能把这种愤怒留在心里,等待下一个时机到来。
另外一个突发状况是berserker的暴走。这完全是计划外的意外事件。那个到药房买药的男人无法控制自己的servant,导致了一幕滥杀无辜的惨剧发生。在这之前赫华德诱骗修女把ruler派出去用的借口正是berserker组的动荡,没想到这番假话最后竟然成真。当然,对于这种让“听者伤心、闻者落泪的悲剧”赫华德是相当不屑一顾的。他就是这样一个冷酷到没有底线的人。
对berserker之乱轻描淡写的赫华德,却对完全支持他制定这样不道德的计划、并且无条件地忠诚履行的servant投去瞪视。assassin也只能无奈地摊开了手掌,为自己摇头鸣冤了。
“您似乎对我不太满意啊。”
“那么我问你,为什么要放走berserker的master?”
assassin摸着下巴回忆了半天,才想起那个被archer的master杀死在教堂的男人。
“那是因为——”
“在他面前你占据着压倒性的上风,不止一次有机会把他杀死。在公园找到他的时候,在路上沿途跟踪他的时候,在他即将步入教堂的时候。但是你连续好几次都没有出手。你是想让我使用令咒来控制你吗?”
赫华德的疑虑也是有道理的。想不明白这个专门搞暗杀的刺客对敌对master留手的理由。显然不是哀怜而手下留情吧。
再进一步联想到assassin刺穿修女双掌、破坏掉令咒构造的那个时候……就很容易得出assassin不希望自己的master得到更多令咒,甚至希望他把令咒浪费掉的结论了。
“为什么不把那个男的直接结果掉呢?”
“我亲眼见识了那男人和神父的冲突。之前监视那些master还有监督者教堂的时候,听到过不少他们以前就认识的传闻。我认为,那是瓦解神父战斗意志的好方法。”
在赫华德面前低着头的assassin在兜帽的掩护下发出了一声无法预计表情的嗤笑。笑过之后他接着说道:
“唯一的朋友死在自己手上,无论怎么说都不会淡定得心如止水吧?普通人碰到这个直接就心理崩溃了。当然也不排除那种能不断复生的怪物具有超出常人的钢铁般的斗志。”
assassin没有马上杀掉神父的旧友。他给出的答案是那两个人如果碰面的话,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会导致他们必然无法正常交流。一旦开战,二人之间至少死去一个。而绝对不会形成赫华德想象中所担忧的联手局面。而且当时berserker已经是过街喊打的老鼠,berserker他们自取灭亡的状况也让神父对联手有很大的顾虑吧。
assassin虽然没有制止berserker的master到教堂和神父见面,但是要说他完全放之任之,那也是不可能的。当时的确有「如果他们没发生争执那就亲自出手」的觉悟,至少要在archer回到神父身边前下手。
他之前在实施假死大计时曾挑拨过archer主从的关系,这次又默许了berserker、archer双方的master好友相残,企图削弱获胜一方的意志。看来对于强大的archer阵营,assassin也是很用心的。
“还不赖。我白担心了一场,你没有变得天真就好。被caster用计诱杀掉一只‘个体’的那种事情,我可不希望你再做出来了啊。”
“哎呀,说起那个嘛……”assassin硬气的声音马上软了下来,“如果一直到战争结束都还找不到caster的master,那我的脸面也没地方搁了。”
“说起隐藏行踪的手法,难道他们比身为初代刺客首领的你更优秀?”
到底是怎么样的master驾驭着caster,赫华德越来越想知道了。但是想归想,现实却是另一码事。绝不能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因小失大,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因为caster就是利用了他们贪婪的求知欲这一心理才会反扑成功。要不是assassin这个servant具有别人没有的特殊性,他们这次就算完了。
“到现在都没打听出caster阵营据点的消息。没想到她会让我费这么多心思。那株夹竹桃——”
assassin用舌尖吐露出某个职阶名称以及对某个人特殊的形容词的声音,像是对她有很浓重的兴趣似的。赫华德闻言,极其应景地吹了声不怎么流利的变调口哨。
“因为她的master像我一样从来没有到外面暴露过。所以寄希望于追踪能灵体化的caster或者saber去找他是不可能的。就像其他人也无法通过你找到我是同一个道理。”
“确实。您的隐蔽做得非常好。”
“对了……说不定就是你报告中所说的那个红砖瓦房哦。”赫华德顿了顿,用略微生硬的口吻接着说道,“不过有了这次的教训,你对那边的侦测只能更加谨慎才行了。说不准那又是骗你去送死的把戏。”
“这倒不至于吧。因为从她的角度来看,我已经死了啊。用我的死换取她的大意,也不算太差劲嘛。”
赫华德一边听assassin说话一边找了张椅子坐下,仔细思考今后的发展。assassin损失了两只「个体」,使他本身就不十分强大的实力打了折扣,跟其他servant硬碰硬的话他们是很难有胜算的。
虽然看起来自己是这次混战的最大得益者,但若想要在最后脱颖而出,从长远来看他们的前景还是令人颇为堪忧的。
assassin的某只「个体」正在追查爱因兹贝伦的新据点,断绝魔力供应的ruler为了不让自己消失可能会成为她的servant吧。在计划中本应计入死亡名单的ruler跟avenger纠缠在了一起。对于他的大难不死赫华德虽然很不甘心,但也没别的办法。
失去教会的约束,以后的战斗恐怕会完全脱轨吧。berserker的死只是一个开端。今后还会有servant不停死去,直至小圣杯的力量被填满,使大圣杯最终降临。
离仪式的完成还需献上几个祭品呢?
“咕咕咕……”
赫华德从喉咙深处发出了好像很畅快的笑声。assassin偷偷瞟了一眼他的表情。
“……嗯,大致还行。虽然进度缓慢,但至少没有过分偏离轨道。在制定下一个计划前够我们韬光养晦一阵子了。今后一点点错误都不能犯了啊。”
赫华德刚一这样说完,就狞笑着歪了歪嘴角,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根本看不出来有哪个地方像是一个人类。那是怪物的笑容。
assassin也许就是从他的这个笑容中,基本洞悉了他的想法——
呼呼呼——!
消防铃的声音陡然响了起来,打断了这对主从各自的思绪。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
“会触发消防警铃只有一种情况。有地方着火了呗。”
接受了现代知识的assassin敏锐地说道。听了他的话,赫华德有些迷糊了。他猛然站起来。
“着火?赶在这个时候?”
“绝对不是偶然。我看是有人故意纵火吧。”
对于早已结束一天学业的普通学生来说,整个学校都已经陷入沉睡。这种时候怎么会有人不小心闯祸,造成必须撤离人群的火灾呢?不过这也从侧面反映了assassin的断言是对的。
“有意思。有些人在berserker的混乱中还没玩够吧,所以来找茬了。放火是想把无关紧要的人驱赶出去吧。”
虽然还在笑着,但赫华德的神情慢慢紧张了起来。这也意味着有人找到了自己的据点,担心行踪暴露才是首要的。
“会是谁识破了我的隐藏呢?”
“您先躲在这儿。敌人想通过疏散人群的办法找到您。不要中计。我去外面看看。”
“……啊,那就交给你了,assassin。”
压抑不住的颤抖声从赫华德喉中传出,他的servant已经冲了出去。
音量极大的警铃响个不停,刺耳的声音让人提心吊胆。从没被人识破的赫华德,只有在这个时候才略微感到有些心里没底。
“哈,不过这个敢过来夜袭的家伙也真笨。换我的话大概会把学校直接炸成碎片吧。”
拾起往日的判断力,年轻的魔术师一边用嘲讽的方式解除压力,一边在心中不断反复猜测着。到目前为止,自己碰到过的servant只有一个。那么过来袭击他们的敌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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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caster就将得到圣杯视为第一目标。
欺骗和利用都是为了达成这项目标的手段,为达到目的她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其他所有人都是自己为了取胜不得不排除的对象,就算牵连到无辜的人也毫无办法。也许她根本就不会感到愧疚。
自己是在做对的事情,她不认为自己是错的。保护好沙利文,也是保存自己的手段。
然而,事实却完全不是这样。那个根本不可能为自己带来任何帮助、连魔术师都算不上的弱小少年,为什么自己要在战前特意将他转移到其他城市呢?
他甚至连一点魔力都不能提供给自己,也无法用令咒控制像caster这样一个可以毫无困难地抵抗强制命令的servant。完全没有自保能力的人,就应该是个随时会被自己抛弃的累赘。
但caster还是送走了沙利文。她感到一丝困惑,这可真是浪漫的作法。沙利文就算死了也影响不到她。她完全可以放着他不管,让他自生自灭的。
这也可能是她一早就已经审视过的问题。如今又通过saber之口时刻提醒着自己。为了圣杯,她是否遗失了太多,等到真正的胜利到手时,将人性通通泯灭的自己也就什么都不剩了。
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带着像冰窖一般冷冻的心,caster操作着隐蔽形体的「风之术」来到拉勒米郡社区学院。咖啡色外墙的现代化建筑在适量的绿化点缀中耸立在月光的照耀下,显露在她面前。时间已经超过零点,很少会有人在冬季的半夜选择与北风呼啸的街道为伴。她的身上缠绕着数层清静的风,就算有人从身边靠近也不会看到她。
像这种规模的大学,一般入籍的全日制学生包括留学生硕士生博士生等等,大约在七、八千人左右。算上教职工人员,整体师生总数基本维持在一万上下。
想要奇袭的话最好就是将之整个夷为平地。但这样做的结果是人数伤亡将会非常惨重。想要把牺牲者的数量降到最低,时间上只能放在在校人数最少的双休日进行。可是,那得等到四天后。
正确的作法就是将所有的闲杂人等和assassin的master一起埋葬掉,明明应该采取这种手段的caster却临时调整了战术。
第一步便是放火,把暗中操纵着assassin的魔术师逼出来。虽然只是小火的程度,但着火的地点非常分散。已经断断续续有人狂奔着跑出来了。
caster藏身于正门的一棵树上。即使别人看不见她,也要借助魔术和植物阴影的双重保护好好隐藏自己。目标的五官早就被她牢牢记在心中,一旦被惊动的敌之master从学校逃出,埋伏在这里的caster就会对其发动攻击。他就算跟人群混在一起也没用。
自己已经寻找了一条牺牲比较少的道路,一小撮的学生就算被一起干掉也没关系。只要发现目标,她就再也不必心慈手软了。
可结果是这个准备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当然,caster完全想过这种可能。如果真是狡猾到能够欺骗saber以及监督者的魔术师,就不会这么容易上当。
这个时候只有零星的避难者们逃到远离火势蔓延可能波及到的范围,大部分人还滞留在校舍内。被持续的消防警铃吵醒的人们每一个都是灰头土脸。他们当中绝大多数都只穿着单薄的睡衣。
现场陷入一片恐慌之中。谁也没有想到几小时前机场的劫难刚刚结束,新的灾祸便在远离市中心的东南城郊发生了。caster从高处俯瞰那些渐渐围拢在一起望着学校燃烧的人们。assassin的主人没有逃出来。
勾起嘴角边一抹微微的笑意,她开始了计划的第二步。召唤魔兽的银色六芒星魔法阵在左手背上亮起。
作者有话要说: ruler回忆杀有部分段落摘自他的传说。另外,笔者真不会写感情戏==
ps:servant上回忆杀并不代表这人就快死了。因为迪尔波里和葛兰蒂的回忆杀太多,才会使有些servant的回忆杀不得不靠后啊(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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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已阵亡的葛兰蒂与夏绿特的设定:
【人物资料】
姓名:黑葛原葛兰蒂(kuzuharagrandi)
性别:男
年龄:34
国籍:日美混血
身高:184cm
体重:80kg
生日:3月20日
从者:berserker
外貌特征:乱蓬蓬的黑发和接近于黑色的深褐色眼睛。面容端正却像是长久没有安枕过一样憔悴。常见装束为陈旧的黑色夹克衫和深色牛仔裤,里面穿着全棉的白t恤。
◆葛兰蒂的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美国人,所以姓名比较特别,是日本姓氏加英文名字组合在一起。头发和眼睛颜色继承父亲,轮廓分明的外貌多半像母亲,因此整体看起来偏西方一点。
【人物简介】
曾经是圣堂教会的代行者,跟迪尔波里、夏绿特都是同事兼好友一般的旧识。与尽忠职守的迪尔波里和盲目爱慕自己的夏绿特不同的是,葛兰蒂加入教会完全是拥有宗教信仰的父母为他事先选择好的道路。从起点来看就不怎么牢靠的他,在2000年第五次圣杯战争结束后调查言峰绮礼的任务中见到了满地的儿童尸骸,性格中懦弱一面的开关被打开了,从此以后对自身信仰和教会正义性的怀疑愈发加大。葛兰蒂开始服用麻痹自己的镇定药品,长时间不吃就会神志不清、痛不欲生,继而每日每夜被过去清除掉的那些亡魂在噩梦中纠缠。这些无论是被他有意无意疏远的好友迪尔波里还是身边的助手夏绿特都毫不知情。直到2010年圣杯解体战期间在一项任务中被见死不救的同事像丧家犬一样抛弃,致使葛兰蒂彻底消失离开了教会。
曾几何时也是渴望世界和平的理想家,但表现出来的本质却更像是一个迷失者。没有药就难以生存下去,失控的情绪会使他从温柔性格的人变成一个乱吠的、失去判断能力的疯子。
葛兰蒂被教会除名后曾参加过海军陆战队,希望以此来缓解精神上的压力。但在第二年的新兵心理测试中屡次不合格,在极其短暂的服役后提前退伍。他多次路过家门而不入,即使回到美国也不见双亲,但定期会给家中寄明信片。
一度想过要自杀了结自己,偏偏在鼓足勇气用枪抵住太阳穴后子弹卡壳。几乎同一时刻获得令咒,心理暗示自己应该和过去的伙伴们见见面再去赴死。葛兰蒂参加这次圣杯战争起先为的是劝说和过去的自己一样杀人如麻的迪尔波里醒悟过来,为此他能够毫不留情地让berserker死咬住对方的servant将之抹杀。但在精神状态极端不稳的状态中,他逐渐偏离了最初的参赛意图而以报复同僚为目标,处处和他们作对。
【战斗相关】
脱离圣堂教会后不再使用代行者传统的黑键作战的葛兰蒂开始转型,勤练枪法和军用擒拿术。其实他原本就会用枪,也会格斗。枪法在精神正常的状态下颇显上乘,不正常时经常脱靶。葛兰蒂持有的最主要的枪械有两支:
psg-1半自动狙|击|步|枪。这把远程狙|击|枪是葛兰蒂从军后偷偷私藏的。
柯尔特m1911自动手|枪。贴身的手|枪基本就是这把,当年自杀时用的正是这把。
葛兰蒂还有两把匕首,一把是m7式刺刀,一把是□□(buck110)。分别穿上皮带将刀鞘绑在左右腿上。
在魔术方面比迪尔波里的成就要高,因此才会被圣杯凑数一样的选中。理论上是会「洗礼咏唱」的,简易的结界布置以及灵媒治疗术也不在话下。但无论是魔术也好还是代行者的战斗宗旨也好全部都被葛兰蒂摒弃了,如今的他战斗完全依赖于现代热|兵|器。会一些简单的军用格斗术,以擒拿和制伏敌人为主而不是直接击垮敌人。
◆事实上对于精神状态极其欠佳的葛兰蒂来说,认真作战真的可能实现吗?
【人物资料】
姓名:夏绿特·梅尔维尔·澈奇(charllretmelvillechurch)
性别:女
年龄:29
国籍:澳大利亚
身高:176cm
体重:58kg
生日:8月16日
从者:ruler
外貌特征:向日葵花瓣般的金发束成一个冲天发髻。化淡妆,抹唇彩。身穿白衬衣,绿领结,奶黄色无袖马甲,绿裙子,茶色丝袜。最外面的是卡其色的修身风衣。
【人物简介】
以派遣的形式因而在魔术协会设有户籍,被委派为此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学习过魔术。
大约在十一年前进入圣堂教会工作,最先认识的是黑葛原神父并成为他的助手,随后和葛兰蒂的好友迪尔波里也算是朋友。因此经常在他人面前被误认为是受到两名追求者的同时青睐,但三人明白彼此之间只是单纯的同事情谊。葛兰蒂受「身为第五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的言峰绮礼监·禁并虐待众多儿童事件」的影响,开始出现精神恍惚。作为搭档的夏绿特担任起了类似母亲般的角色照看并安慰他。
夏绿特是一个行事果敢的女强人类型的人。在情感方面最早喜欢的是葛兰蒂,在他不告而别、彻底失踪后由爱生恨,而将这份得不到回应的感情倾注在迪尔波里的身上延续下去。因此,和迪尔波里始终保持着类似于炮·友的关系。在监督者职务上完全是按照自己的个人喜好偏袒迪尔波里,明里暗里地帮助他除掉所有妨碍他们回收圣杯的敌人。
她和ruler之间的关系不像其他圣杯契约者。没有召唤过servant的她严格来说只是负责为他提供一部分现界的魔力。圣杯赋予她三枚令咒让她能够更好地控制ruler。在夏绿特的威逼下,ruler曾一度沦落为仆从一般的servant而非其本身的“管理者”身份。
【战斗相关】
在教会「第八秘迹会」担任后勤工作的夏绿特本身并没有优秀的体术。同时作为教会一员所掌握的魔术都是初级阶段,大多是些辅助性质的。最拿手的是令咒的移植手术,防止尸体腐烂的治疗魔术也掌握得不错,迪尔波里唯一的魔术礼装「单瞳夜鹰」也是她帮忙制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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