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黑曼巴与尿不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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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都不会,你还会点什么?”
当我们谈论起卫生间,你会想起什么?
尿素,氨气,湿淋淋的水液与斑驳出不一样东西的墙壁。
如果加上ktv的限定条件,或许还会有酒与排泄物,隔板拦不断的缠绵歌声与不绝于耳的抱怨声。
那如果是一男一女呢?
随着最后一个清洁工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原本还维持着人形的男人终于还原成原始兽态。
午荆是真的醉了,长时间的隐忍、愤怒与他不愿谈及的自卑拧成一股绳,在他脑海里尖锐地嚎叫着,控制着他一把薅住女人柔顺的发丝,这反而令他快乐。
他醉醺醺地笑了:“说啊,连口都不愿意,生孩子也不愿意,你还有什么作用啊?有两个臭钱又怎么了!孩子都不生,败类,你比残疾人还不如!傻逼玩意,你老爸死了你还会什么?”
“疼,”叫做女孩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就令人想保护,或者摧折,“我在学校没学过这个。”
“哦,学生妹。”午荆的力道放松了几分,甚至还甚为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背部。
正在lily露出一个讨好微笑的下一秒,男人却骤然发狂,一脚踹起隔间里的马桶盖子,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就要往下按,簇新发亮的皮鞋摩擦在沾了水的地板上发出吱嘎声响。
眉毛都因为想象中激起的水花而感到愉悦,激动的情绪燃烧进他的整个肺腑,尚算俊秀的的脸颊甚至因此而扭曲,挡住额头的刘海歪到一边,原本有的狰狞伤疤暴露在空中,虬结着翻滚。
呛水吧,窒息吧,求饶吧,臣服吧。
这不但令他感觉到快乐,甚至令他感到满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正是在代替学校进行有必要的教职任务,不是吗?
“是我的失职,我确实是不知道你还有性.窒息的癖好。”女人的声音清悦柔软,只不过不是在他手底下发出的绝望哀鸣,而是从他的耳侧。
怎么回事?
不等他惊愕地转过头去,一只冰凉却粗粝的手指就摩挲上他额头的伤疤,带着点冷静的审视意味,“我说你是怎么获得你妻子的青眼的,原来是靠烫伤自己来获得怜悯啊。也是,你妻子不仅会同情路上受伤的狗狗猫猫,也会对可怜的被烫伤的你多看一眼。”
而对午荆而言,这里是绝对的禁区,就连他最好的朋友都没见过刘海下面的额头到底是什么样子。
也是因此,他忽略掉了那只不应该属于在校学生的长满老茧的手,愤怒涨满他的视线,“你这个狗养的……你?”
下半句被后腰上抵住的触感凝住,圆筒状,坚硬,他甚至仿似闻到了一点儿不明显的火药味。
“你……”午荆吞了一大口口水,随即在一个呼吸的功夫瞬间揣测到这是怎么一回事,“是我老婆雇你来的?雇你来杀我!这个婊..子,她出多少钱给你,我给你双倍,不,三倍!”
世界上除了他弟弟和他老婆,没有人知道他伤疤的秘密。
“这个贱.种,这个万人骑的肉.便..池,我早就知道她是故意的,两面三刀的浪货!”可能实在是过于气愤了,午荆连后腰上那圆筒物的存在都忘记,酒气不是从他的嘴里,而是要从鼻孔里面翻涌而出。
“唉,”自称lily的女生轻轻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呼出来的气息湿润干净,宛如一条精致优雅的黑曼巴,“你倒是怪可爱的。”
午荆愣住了。
随即,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自得笑容。
他午荆果然是宝刀未老,别说是一个白富美,现在连那个无情老婆雇佣而来的女杀手都爱上了自己。
或者说,女人真就是天生下.贱的玩意,注定了是狗咬狗、一嘴毛。
他侧过头去望她,已经是可以互换呼吸的距离,再往前一厘米就是完美的接吻:“lucy,你叫lucy对吧?我当然愿意娶你,等我那位痴呆的老丈人翘辫子了,我就接管公司,直接就踹掉我老婆。如果你愿意等的话,我就等我老婆生完孩子,到时候我就能更名正言顺地接手公司,那时候你想杀她还是怎么样都随便你。当然,当然这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宝贝你之后优渥的生活。这么多年当杀手,你一定也很寂寞吧,lucy。”
他洋洋得意的总结陈词还没有以一个交换唾液的吻完美收工,一阵撕裂般的锐痛就穿透了他的身体,痛苦的来源也许是一颗被彻底刺破的肾。
“提议其实蛮令人心动的,”在午荆发出惨叫之前,lily眼疾手快地把他的手塞进他自己的嘴巴里,“不过你口臭有点太严重了,光从这个角度我就看到了你五、六颗扁桃体结石。”
“你知道吧,干我们这行的,总是有点无伤大雅的小洁癖。”血腥味乍然挤满屋子的瞬间,她还饶有兴致地wink了一下。
随即,她就松开抵住他腰部的东西,掸了下头发上被男人用力拽而弄出来的毛糙小结,三两下扎好一个松松的马尾。
她还嗔了痛到打滚的午荆一眼:“知道吗?维护一头黑长直可是很费钱的,刚才我真的是很努力地忍了很久,这才等到无关人等走掉,以便能够更加认真地爱你。不过没关系,谁让我喜欢你?我可以为爱做一夜lucy。”
“你,”午荆已经太久没有闻过卫生间地板的味道,不过痛苦的是,他意外地发现即便时隔十多年,他依旧可以如此清晰地记得这股腥臊的味道,脸紧贴在冰冷瓷砖上的感觉竟然熟悉到令他连挣扎都不能,“你没有拿枪?”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lily不甚在意地俯身捡起来卷成枪管形状的纸,拍拍它,“小一点声,它也有个做枪的梦想不是吗?不过宝贝,我还是要纠正你一点,我不是受雇于你的妻子,而是……”
“他们是怎么说的来着?”清纯的女人思索半晌,微眯着眼睛吹了声口哨,“对了,境外势力,其实我是境外势力。”
午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在这样的剧痛下还能抬起头来,不过他已经在意识到这点之前呼吸困难、尖叫出声,“你是鸡花?”
“别这样严肃啦,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lucy的那副生机勃勃的样子。”lily拍拍他的头,手指上的刀旋转出花的形状,转瞬间刺了下去。
喀嚓。
淡黄色的液体冲淡瓷砖上的洗手液泡沫,转瞬间就到了她的脚下。
“别紧张,我只是更想看看你没有刘海的样子。”lily收手,一茬碎发应声而落,还能很诧异地看他两眼,“叫你宝贝,没想到你是真的小宝贝啊?需要我送你点尿不湿吗?”
午荆嘴唇发颤,在他想去捞地板旁立着的扫把棍子却被靴子碾住脚的一瞬间,终于意识到这颤抖来自于打颤的牙齿。
“别杀我,”他从来没有意识到死亡是这么近的事情,而他可能更没想到半个小时后的午荆会羡慕此时还有能力自裁的他自己,他脑袋是天旋地转,嘴巴却只剩下可怜的求饶,“求求你,让我做什么都行,能不能别杀我?”
上一秒还高高在上的雄性生物,现在却只能可怜兮兮地瘫软成泥,无论从那种角度上来说,都……
足够令人快乐。
lily,或者说鸡花耸耸肩,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两秒,“也不是不行,毕竟你是我最喜欢的一个种类。”
“你知道吧,那些打从一开始就吓晕过去的人一点都没有意思。”鸡花用脚挑开歪倒的扫把,而与此同时,手上旋转着的小刀笔直地戳进他不动声色往裤兜探去的手指。
午荆痛苦地闷哼一声,而兜里的刀片滑落在地。
看到他痛苦的样子,鸡花很是满意地哼了一长声,“我向来都比较喜欢宝贝你这样的,活蹦乱跳的,活泼还喜欢动来动去,这样做游戏也开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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