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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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哔。”

阿尔弗雷德的通讯器响起了特定的警报声。

这是被设定好的提醒,某个不知道回家的小混蛋终于回来了一趟。

正在准备夜宵的老管家停下动作，擦拭双手，开始泡制红茶,并端起刚做好的小甜饼,一起放在托盘之中，稳稳地用单手端住了,不紧不慢往下走。

在计算红茶泡制的时间之后，阿尔弗雷德选择直接从韦恩宅客厅的那架内部电梯下行,进入蝙蝠洞。

一进入蝙蝠洞的空旷范围,杰森·陶德的惨叫声就在老管家的耳朵里进进出出。

从上层下到底层大厅,阿福又毫不意外的看到了角落里环着双臂憋笑的哥谭，大厅中央处蠕动着的阿卡姆团子，以及正在被阿卡姆一点一点吐出来的杰森。

“欢迎归家,杰森少爷。”见识过大风大浪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可以说是毫无反应,先是向杰森发出问候,又看向哥谭，“需要来点儿夜宵吗？哥谭先生。”

哥谭笑着点头。

他并不需要进食,但是老管家的甜饼太好吃了，城市又不怕晚上加餐发胖什么的,来者不拒才是真理。

“阿尔弗雷德。”杰森发出了濒死的声音。

身强力壮的老管家淡定伸手，将被完全吐出的杰森拉了起来，安慰：“请不用担心,杰森少爷。阿卡姆团子是家里的清洁助手，刚才他只是在帮助你和周围保持一致。”

“保持一致？”杰森还在晕乎，下意识的发问。

“体表无有害菌，并保持全身的洁净干爽。”阿尔弗雷德微笑。

杰森有点儿迷茫。

他看了看诡异的阿卡姆团子，最终选择把视线移向哥谭。

“他是‘哥谭’？那只老蝙蝠的新朋友？”

“这位就是哥谭。”老管家微笑着再次强调。

杰森有种奇怪的胃疼的感觉：“你一直在强调一个地名,这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杰森少爷，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我们没有见识过呢？”阿尔弗雷德很淡定。

“……”

对啊，他什么没有见识过？

他自己就是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的，能有什么是他没有见识过的？？？

杰森盯着哥谭。

……

他觉得这个自己真没有见识过。

“你们跟那些什么绿灯侠家的莫戈谈过了吗？”杰森盯着哥谭，却在问阿尔弗雷德。

老管家：“实际上绿灯侠和海滨城关系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杰森再度沉默了。

他觉得仅仅是今晚短短的几个小时内，他发出的窒息和无语的次数已经多到，足以顶上他前半辈子叹气的总数了。

杰森艰难的抬起一只手，恍惚计算：“我才离开哥谭……”

“四个月了。”老管家抢答。

确实很久，约等于半年的时间。他在到处追杀无名，还要和法外的老朋友们瞎几把浪，再加上逃避心理，哪怕数次从哥谭上空飞过，也没有一次选择落下来看一眼。

可是，四个月就足以改变世界了吗？杰森面露迷茫。

他需要时间，真的非常需要。

他觉得他有点儿无法消化这些情况。

现在杰森的心理路程就是当初的其他蝙蝠崽子们的亲生经历，当然也包括老管家自己，所以阿福对杰森如今的迷茫报以最大程度的包容，并试着用暖洋洋的红茶和小甜饼来温暖杰森少爷颤抖的心脏。

想想红罗宾当初数次差点撞墙吧。

至少现在杰森还能稳稳地站着，已经很不错了，不是吗？

哥谭单手虚掩着唇，显然在忍笑。

阿福也有些忍俊不禁，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两个带上去，顺便领着阿卡姆把宅子再打扫一圈好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忘记带钥匙的韦恩被放进了屋子里，却惊讶的发现给自己开门的居然是杰森。

杰森也没有想到这个画面，两人面对面呆住了。

“父子见面这么感动的？”哥谭在后面看戏，“要不要来一个拥抱？最好不要哭，那样画面太不硬汉了，不适合你们。”

……

刚起来的微妙气氛就被打破了。

杰森淡定的返回客厅坐下吃自己的点心，布鲁斯则默默低头换鞋放伞并把有点湿的外套交给阿尔弗雷德，再看向哥谭。

“刚才你先离开，是因为这个？”他一语命中。

“不然呢？等他再炸一栋楼不成？”

哥谭的态度变了变，没有了刚才表现出来的那么愉快，却也没有在生气的意思，只是平平淡淡的看向客厅的方向。

“我以为你只喜欢老大。”

“当年，你呵斥他不要付诸过多暴力的时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吼得‘整个哥谭’都听得见哦。”想无视都难的那种。

蝙蝠侠沉默了片刻，反驳：“只有你知道。”

“是啊。”哥谭另有所指的说道。

心情回升的哥谭先一步往客厅走去，在一侧的单人沙发坐下。

还有个单人沙发正被阿卡姆吞没，仔细清洁中，显然暂时禁止使用，现在这里只剩下那个最长的多人沙发，杰森已经占据了其中一侧，最后过来的布鲁斯犹豫片刻，还是在多人沙发的另一侧上落了座。

当重量导致了倾斜，杰森吃饼干的动作都僵硬住了，虽然又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默默地继续吃着。

气氛一度尴尬到即将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