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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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前迪克给了哥谭一个通讯器：“能戴着吗？”

哥谭死死地盯着那玩意好一会,才说服自己不要发火，人类和城市的认知方式不同，不能理解城市的感官系统很正常。

在两个深呼吸后哥谭尝试着把这东西戴到耳朵上,然后默默地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以及非常不稳定的精神波动。

致郁的精神力立刻弥漫出去，弄得旁边的人都皱起眉头。

意志力最强的哈尔对此毫无反应,华生却已经开始因为过度压抑而感到头疼想吐了。

“排斥就赶紧摘掉。”福尔摩斯不太满意。

哥谭遗憾的耸肩，摘掉了通讯器：“确实不太行。”

这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叫做“应激性过敏反应”？

城市意志的所有表象都来自自身意志的转化和直观体现,并不佩戴外来物质,当然不适应这些东西了。

所以,哥谭只能来回跑了。

行走在他人的土地上，确实没有在自己的领土上那么自由。

哥谭化作泥水，在海滨城的下方穿行,那感觉就像是隔着一层透明的薄膜,抬头就能看到所有的空间,整座海滨城内的事物百态皆收入眼底。

这和在自己的领地里审视自身的感觉并不相同。

自我审视的时候，那感觉就是很普通的在看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背包物件，而进入了其他城的领地之中,却仿佛是在窥探他人的躯体，打开皮层去审视下方的血肉脉络。

所以城市并不喜欢开放领地，而哥谭更是额外的讨厌这个。

哥谭一路游走,很快就将三个最可疑的地点找了个遍，带回了具体情况。

“第一户，没有找到你们说的老年人，夫妻两个似乎都没有工作，这个点还在家里看电视。第二户,家里一个老人卧床不起，有一对夫妻照顾，存在怠慢老人的现象。第三户，只有两个老人，一个不良于行，她的老伴会偶尔推着她出去和邻居接触。”

福尔摩斯：“第一户，去后院看看有没有尸体，他们在冒领养老金来苟且偷生。第二个，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这其实是正常现象没什么直接报警抓人就好了，这种子女还不如养老院来的可靠。我比较怀疑第三户人家。”

“为什么？”哥谭疑惑了，“如果要藏起来一个特别的人，为什么还要把她带出去？”

“什么为什么？”福尔摩斯很习惯的露出了“你个白痴的视线”，“藏起水滴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它……”说一半，他自己卡住了。

哈尔眨了眨眼睛左右来回看看，发现哥谭一脸的要杀人，不过很快也眯起了眼睛，而红罗宾和迪克都是一脸的恍然大悟。

哈尔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不太合群，往同样迷茫的华生身边凑了凑。

“他们是怎么了？”

华生一脸的“你不要问我”。

“我去一趟养老院。”迪克开始换装备ing。

海滨城只有一家养老院，因为人口年龄的不平均，养老院基本等于是装装样子的存在，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入住都不确定。

“不用我去吗？”哥谭似乎也有兴趣。

“那里可疑目标太多了，让你来回带情报我们再凭空讨论，其实更费时间，不如我去看看。嗯……”一边说一边一秒换装的夜翼改变了主意：“还是一起来吧，你可以帮我看着点夜巡的护工。”

正打算化妆潜入的福尔摩斯陷入了沉默。

华生和哈尔互相看看，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同样事侦探系的，可是福尔摩斯明显的跟蝙蝠家合不来啊！

夜翼和哥谭出发去养老院，福尔摩斯拎着华生也出门了，目的地不明，红罗宾继续整理监控，并重点关注了刚才调查的第三户人家，和养老院。

哈尔意识到自己被世界抛弃了，认命的抱着薯片带着耳机看电影。

养老院。

刚到附近的夜翼沉默了。

“这里，是鬼屋吧？”这环境也太应付了。

哥谭不太能理解鬼屋那种东西，在他看来这里也就是破了些，照明比较不足，偶尔还灌风而已，不过夜翼说是那就是吧。

这个阴暗的调子确实不怎么符合人类的审美。

从城市渠道潜入的哥谭能更加清晰的观看这座养老院。

这里是孤独的。

这是哥谭的第一感觉。

随后他往上探索，发现这里分为两个区域，上面是普通区，有十个左右的老人住在不同的房间里，有独立卫浴、阳台和基础的医疗设备，整体环境还可以，说不上好，却也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惨。

而楼下的“病房”只住了3个老人，他们每一个都躺在床上，时不时地轻轻抽搐，看上去状态不是很好。

哥谭出现在后面的一个窗口，夜翼找到了他，并在他的引导下轻松潜入。

“你的视线能穿透人的衣服吗？”夜翼似乎漫不经心的问。

哥谭：“在其他城市的领地上不行。”

也就说在自己的地盘上可以。

夜翼默默地记下了，继续跟着哥谭走。

他们如同两个无声的幽灵滑过地面，一路向下，精致的电子锁也难不倒夜翼，两下蓝鸟就叨开了门，并小心地将它慢慢打开，不让门轴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

恶臭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