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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人跳了下来,闻到这里的怪味,堵紧鼻子,又看见了纪寻,黄捕头上前,“从屎堆里爬出来的?”
白矜矜白了他一眼,“人家上面粘的是血,是汗,是救人的光,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黄捕头疑惑了,这大小姐什么时候开始帮纪寻说话了?
柳妙清也顺着锁链下来,涩生生地靠近,看见了萧宁哲后整个人身躯一颤,急急忙忙走过去,想要扒拉萧宁哲,“萧萧……”
纪寻把他放下来,萧宁哲倒在地上,头顶的光射在他身上,那些紫色的花瓣与他的鲜血融合在一起,仿佛被熔化了,流出紫色的液体顺着他的青经流淌。
“他为什么、不醒?”柳妙清抓着萧宁哲的手。
纪寻用白矜矜递来的手帕擦了擦脸,“萧公子的精神受到了严重冲击,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醒。”
柳妙清趴在他胸膛上,用耳朵去听他的心跳。
众人一片沉寂,还是黄捕头道,“先出去吧。”
刘县令带着多余的差役回了白虎衙,只剩那几个熟悉的去了纪寻的新家。
白矜矜把一切都讲了一遍,沐完浴的纪寻也坐了过来,“的确,萧琛很有可能在感受到你们撞击琼鹤楼后就带着他的手下一起撤离了。我与路辞,也就是路天衣的弟弟还有一个白袍老者缠斗很久,直到你们到来才得救。”
“那萧宁哲是怎么回事?伤成那副模样?身体上的花瓣和你身上的花粉又是什么?”阿冬阿夏疑惑。
“那是九肠渊,一种世间禁毒,只在江湖之中某些被人唾弃的门派可以找到,但出乎我意料,居然在路辞手上看见了,而且数量还很庞大。”
纪寻想到那人腰间的百宝囊,和狂妄撒花的模样,彻彻底底一个疯子。
“萧宁哲本身就中了九肠渊的毒,那些东西只是把他的毒素引出来而已,对了,那白袍老者还称其为阁主……”纪寻有些探究的神情。
白矜矜愣了愣,那老者必定就是流霄阁三大长老之一,诸清,他是坏到骨子里了的,在流霄阁中作恶多端一心想把萧宁哲拉下位,萧宁哲遭受的难没有一件不是他在背后捣了鬼的,背地里与天衣楼联合,也不是不能想到。
只是她无法将这些告诉他们。
“那萧琛仗着自己是嫡王爷就在蒲县无法无天了,刘县令心里知道他的势力在这一带为非作歹,但也不敢多说,一个大哥一个九弟,两个神仙打架遭罪的确实我们这些普通百姓。”黄捕头叹气。
白矜矜心知,这仅仅是萧宁哲与萧琛斗争的开始罢了,往后面,还会有更复杂阴损的法子……只是苦了他们这些,特别是柳妙清,原著女子白白被当成活靶子……谁让萧宁哲才是这本书,不,这个世界的主角呢。
半响,白矜矜问到了关键问题,“解药拿到了么?”
纪寻无奈的摇摇头,“没有,你们进来的手段也太激烈了,直接把他们都吓跑,连琼鹤楼都给毁了,上哪儿要解药?”
白矜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是琼鹤楼的大门材质太好,我一心想救你,迫不得已嘛。”
纪寻抬手揉了把她的头,“好,我知道了。”
白矜矜怔愣了下,有些异样感触,抬起眼皮抿着唇看他。
柳妙清一直在堂屋内守着昏迷的萧宁哲,他们几个又讨论了很久,直到黄昏,黄捕头和阿冬阿夏才离开。
白矜矜的腿伤好了一半,勉勉强强杵着竹竿走路还是可以的,她伸伸懒腰,又抓狂似地扯头发,“命不久矣!”
纪寻去厨房做饭,手腕上还缠着纱布,“放心,萧琛和路天衣应该还在蒲县,我会找到他们逼出解药的。”蓦的,又道,“你死不掉。”
呵!她怎么就死不掉了,一歪脖子一蹬腿,他又不是阎王爷,活神仙,救得了她?
“这几天你就安安分分待在家,萧琛他们不会放过你。”
“我知道啦。”白矜矜坐在灶坑边往里面加柴,纪寻站在她旁边忙活做饭,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你以前到底是什么身份?武功那么好,身材又那么好,还有一把神器,若不是……”若不是她知道萧宁哲才是本书主角,她都以为纪寻才是。
“普通人,你问过我,少时当过几年兵,幼时拜在清昆山的门派下做过学童。”
清昆山?白矜矜琢磨,好熟悉的名字,但她忘记了在原著里它代表了什么,但似乎隐隐记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呢?不是白晶晶的双胞胎姐妹,缺在我婚娶之日替她嫁,又是谁?”
说着话时,纪寻瞥了她一眼,白矜矜感受到了,眨眨眼,说出来啊吓死你,“我是f国的人,自我有记忆自己就在这儿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半真半假道。
纪寻哼了两声,继续忙活炒菜。
白矜矜不想被呛就回了堂屋,她看见柳妙清坐在床边守着萧宁哲,神色落寞,身影清癯,当看见她用手轻轻抚摸萧宁哲的脸颊时,她愣了愣,有一种异样感觉油然而生,柳妙清是不是恢复意识了?
这样想着,她走进去,柳妙清回头看着她,眼泪都在打转,“萧萧很疼……”
白矜矜哑然,还没有,还是,她在装?
“萧公子不会这么快醒的,你要等一等他。”
柳妙清低低嗯了一声,趴在了他的床边。
看样子是要一直守着了。
白矜矜没有什么感觉,获许她真的从对萧宁哲的执念里走出来了吧,想及此,只有一种淡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为什么萧宁哲不属于她呢,有些时候这就是命运吧,她只能被命运推着走。
其实还是因为萧宁哲太帅了,主角光环在她心里很深,若是天天和她相处在一起的纪寻也帅地这么肤浅,这么明显,她也许早就移情别恋?
哈哈谁知道呢?
晚夜,柳妙清终于和他们一起吃饭,饭菜都很清淡,食之无味,纪寻蒸了只酱鸭,一人给她们分了一半,柳妙清吃的很少,安安静静吃完后就回了屋子守着萧宁哲。
白矜矜啃着鸭子,问纪寻,“你觉得,柳妙清的病好了么?”
纪寻的吃相不似她那么野蛮,秀秀气气但不做作。
“不知道。”
“意思是,你也怀疑,柳妙清已经清醒了?”
纪寻没有啃声,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饭后,白矜矜坐到了院子外的河道上,旁边是蜿蜿蜒蜒铺就到视线尽头的青石板,对岸和这方的建筑一样,都是白墙黑瓦,古风古韵,墙下生着青苔,水渠。
河道说宽不宽,但也不窄,至少能容纳五六只舟并排通过,水面被昏黑的四周也浸染成黑粼粼的,像一块发光的墨玉。
她脱了鞋袜,把脚伸进河水里,冰冰凉凉,流速极快的水像遇到了小山包,开始泛起波浪。
她有一下没一下的踢水,河道中央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撑着船从她面前经过,视线与她相对,又看向了她在暮色四合中依旧白皙惊艳的双脚,瞬间红着脸转过头去,撑船离去。
白矜矜低低一笑,这儿的人可真淳朴,看个女孩子的脚都不好意思。
月上枝头,她从小街上回去,手上还提着一袋沐浴敷面都可用的香粉。
先是想舒舒服服泡澡,结果一下水,腿上那伤口就疼的厉害,但几天没洗澡的她根本忍不了,还是坐了下去,只不过把右脚抬起搁在了澡盆边缘上,以一种……有些羞耻的姿势泡在水中。
纪寻忽然走进来,也不是故意走进来的,而是白矜矜让他给她拿一些玫瑰花瓣来。
她自己在白溪镇制的干花瓣,搬家时一起带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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