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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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声响起，比赛继续，ph中学的上场球员跟第一节相比有所改变，似乎将王牌给推出来了。

“赤司君，这样好么？”雅治双眼紧盯着场上那个被众人争相夺取的篮球，不愠不火的说道。

赤司用余光扫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雅治，“既然他们想要这样的结果，成全一下又如何。”

“噗哩~。”吐出意味不明的口头禅后，雅治便不再开口。已经是决赛了，赤司绝对不可能将三连霸搞砸。而且，拥有能看到未来的天帝之眼，恐怕比赛的走向早就被他一手掌控了。自己要担心的是下午一点同样要参加全国大赛的立海大网球部，现在他们估计已经在查看场地了吧。

时间慢慢流逝，第二节比赛眼看就要结束了。就在这时，ph中学后来才上场的12号被黄濑给撞到在地。

“嘟——，白色8号，撞人犯规。”在裁判吹哨的同时，主判席上一位中年男子举起了一块小牌子，上面写着一个鲜红的阿拉伯数字，4。

“赤司君，要不要将小黄换下来？”桃井紧张得抱住了手中的记录板，现在的情况对帝光来说很不利。

“不需要，继续。”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赤司看也不看场上黄濑那有些惊魂未定的脸。而是起身离开，前进的方向是帝光休息室。

在瞄到赤司已经不在替补席时，黄濑的小心脏差点蹦了出来。死定了！可恶的ph中学，明明实力还算不错，偏偏要耍这种手段！如果不是刚刚那个12号挑衅，如果没有10号在旁边捣乱，他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淡定，要淡定。

“小银，你觉得比赛会怎么样？”说完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雅治，只见对方正撑着下巴无聊得打着哈欠。石化过后，桃井暗自垂泪，难道这个队伍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担心么？把我的碎成渣的玻璃心修补好啊魂淡！

“唔？”揉了揉眼睛，雅治无辜得看向快要暴走的经理，又将目光放在了赛场上。“这不是好好的么？比分也领先了四十多。”

“哪里好了！”对方的态度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桃井的脸部都沉浸在了阴影里，身后的背景也瞬间变暗，鬼火不停得飘啊飘。“小黄他都四犯了啊！”

“咳，桃井桑。既然赤司君没有说什么，那就肯定没问题。这场比赛，胜者是帝光，也只能是帝光。”

“啊咧？”

“噗哩~，下半场就让ph中学……崩溃吧~。”说完这句话，雅治也起身朝休息室走去，上半场结束的哨声已经响起，趁着这点时间还能看几页带来的jump呐。

当雅治正好看到【哔——魂】第13话时，首发五人以及桃井先后进入了休息室。拿毛巾的拿毛巾，喝水的喝水，唯独黄濑正战战兢兢得朝赤司所在的方向挪了过去。

“抱歉啊小赤司……”

赤司抬头看了一眼对方，把玩了两下手中的棋子，随后放到了棋盘中央的位置上，清脆的敲击声，让对面站着的黄濑身形抖了一下。“没关系，凉太，下半场换人就好。”

“诶？”一听到要换下自己，黄濑心里最后一丝顾虑也被他抛弃了。“为什么啊小赤司，我还可以继续打，绝对不会再犯规了。”

“凉太，你要违抗我的命令么。”赤司将目光紧紧地锁在黄濑身上，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危险而又让人不敢逃离。

“我……我知道了。”眼看没有商量的余地后，黄濑整个人都蔫掉了，蹲在角落里开始画圈圈，嘴里还念念有词，“ph12号受伤离场，ph12号受伤离场……”

“哼，活该。”绿间高冷得赏给了黄濑一个眼刀，

“真好呐黄仔，我也想被换下场呢~，咔擦咔擦。”专业嘲讽队友一百年的紫原，抱着自己的一堆零食吃得正欢。

“呵，黄濑，下半场我就当顺便帮你报仇了。”同样翻着一本书的青峰也没有放过这次机会，紧跟着紫原的步伐。

只有良心尚存的桃井上前安慰正流着宽面条泪的话题主角。她表示做经理，难，做帝光的经理，更难。

“好了。”将手边的棋盘推开，赤司走到几人中间，“接下来的比赛，雅治接替凉太的位置，我跟哲也兑换，误导的效果已经开始变差了，就是这样。还有五分钟，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嗨~！”

再次回到赛场的众人表情各异，赤司依然是让人捉摸不透，绿间保持着万年面瘫，脸上写着‘老子最强’四个大字的青峰正继续调戏【划掉】挑衅着激发出傲娇属性的黄濑，挂着痞子笑容的雅治跟呆萌的黑子走在几人身后，在他两旁边的是向桃井抱怨零食被没收了的紫原。

“嘟——，第三节比赛开始，双方球员请就位。”

“ne~，黄濑，交给我吧。”脱掉身上的外套，向黄濑伸出握拳的右手，对方做出同样的动作轻轻碰了一下后，雅治在转身上场前说了一句，“让你看一下，我的篮球。”

“哈？什么意思啊？”

“仁王君的意思应该是要认真了吧。”黑子的眼神变得热切起来，虽然两人的关系在篮球部里应该算是最好的，但他从来没有见识过雅治真正的实力。所以，在听到那句下定决心的话语，稍微有些激动了呐。

这句话在别人的耳朵里听上去可能只是字面的意思，但是在黄濑的眼里还多了一个，答案！给那晚在篮球馆时自己的挑战一个答案。虽然方式不同，但这就是仁王雅治的做法。

“噗哩~，第一次跟赤司君一起上场，有点紧张。”弓着身子的雅治给对手的第一印象就是怪异，还有懒散。

“全力得分，拿下第一球。”已经站好位置的赤司看也不看对方，直接下达命令。

“嗨嗨~。”满不在乎的应了一声后，雅治的眼神也变得认真起来，甚至带着一丝杀气，跟他对位的是先前让黄濑四犯的12号。

“哼，那个什么黄濑真的是帝光一军么？”ph中学12号小前锋在将黄濑弄下场后态度就狂妄了起来，甚至还朝帝光休息区的位置将大拇指竖起，再狠狠的往下。

“手下留情哟，王牌~。”雅治眯了眯双眼，心里升起一丝不快。

比赛开始，帝光球权。赤司单手持球迅速朝对方禁区跑去，在ph中学的几人还没反应过来时，球已经到了青峰手里，随手一抛，下半场第一球拿下。

“队长，真的没问题么？”ph中学的10号跑到自家队长旁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上野，你要知道奇迹的世代已经无人能敌，即使是已经走到决赛的我们。就算拿下了亚军，也不会有人记得ph中学。这三年的时间，国中界，甚至高中界都充斥着他们的名字。所以，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可能赢。唯一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的首发被罚下场，然后将比分拉近。”

“嗨！”

接下来的一球被绿间拿下，随后ph4号持球，站在他面前的是赤司。直到假动作做完，才发现手中已经没有了球的触感。

雅治接到赤司拨过来的球后，立刻持球突破。这种打法有利于瓦解对方的防守，以及能够根据当前情况选择投篮。就在他利用单脚小碎步晃过ph12号时，旁边忽然出现了ph的10号。

传球路线被封堵，两人联防的情况有些棘手。本来就是实力不弱的队伍，现在又是二对一。雅治看到前面青峰以及绿间要球的手势后，便打算将球击地传出。可就在球刚脱手时，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似乎被挡了一下。

“嘟——，白色9号打手犯规。”

“啊咧？”雅治朝赤司的方向耸了耸肩，这真心不是他的错，偏偏裁判的视野只能看到自己的动作。

从场边慢慢走回己方半场，看来黄濑的那几次犯规绝对跟大意无关，只有自己站在场内跟ph中学的人对位后才能感受到。

“噗哩~，恶劣的玩笑。”

看到雅治在开场还没三分钟就犯规后，黄濑有些坐不住了。起身走到场边向刚刚从自己身前过去的人开口说道。“我说，这就是你的篮球？”

本来低着头自顾往前走的雅治，停下了脚步。在抬头的一瞬间，整个人的气场完全改变了，就连身形也跟着变换。白皙的皮肤被黝黑替代，脑后的小辫子也消失不见了，球衣上的号码一会儿是6，一会儿是9。

眼前这如魔术般的景象让黄濑下巴都掉到地上了，用力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眼前这人。不是做梦……这特喵的是谁！这特喵的是怎么回事！这特喵的开外丨挂了！

‘青峰’将头扭向黄濑所在的位置，嘴角勾起，“你在说什么呢，黄濑，能赢我的只有我自己。”

“卧槽！”黄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将自己碎成渣的三观拼拼凑凑给黏好后，正打算将人拉住仔细查看一番，结果，这人已经走远了。在他同手同脚的回到了替补席时，看到已经风化了的黑子，顿时心里好受了一些。三观被刷新的，不止他一个。

如果说因为两人能力有相似的地方，所以黄濑在惊讶过后很快能够恢复。那么，同样的场景在场上其他人眼里，就更加的让人言语不能。整个体育馆也随着雅治朝青峰走去的步伐慢慢安静了下来，如死一般的寂静。

“仁……仁王？”青峰瞪圆了双眼，脸上是一个平时压根没有出现过的傻帽表情。

“嗯？”‘青峰’微微挑眉，“嗤，连我都不认识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噗哩~，好玩么？”在低头的那一刻，雅治又恢复了自己的模样。而这一举动，让整个体育馆，沸反盈天。

“骗……骗人的吧？”

“喂，你掐我一下看看……泥煤！轻一点魂淡！”

“这已经超越人类了吧？奇迹的世代果然都是怪物……”

“啊啊啊！这是变身吧！绝对是变身吧！”

“好厉害！奇迹的世代里的第六人居然还有这样的能力！”

“啊！仁王sama，我是你的粉丝！看这边看这边！”

“上啊，百变怪！”

“喂！次元不对！”

观众也好，裁判也好，ph中学的队员也好，此时在他们的心中都只有一个想法，自己看到的是真实么？还是幻觉？抑或这一切都是那个身穿帝光9号正选服的男生变出来的魔术？

已经不重要了，奇迹的世代就应该如此，因为他们是奇迹。

“原来如此。”赤司站在青峰旁边，看着雅治笑得跟个孩子似的。“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也跟我们几个一样，拥有特殊的才能。但是一直都模糊不清，就像被一层雾笼罩着。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看不清，而是这就是你的能力，绝对模仿么？”

“很接近了呢，赤司君。”雅治甩了甩脑后的小辫子接着说道，“是仁王幻影哟~。”

“仁王……幻影么。”即使看到了这样刷新三观的能力，赤司的表情也没有变过，“很贴切的名字。”

“哼，我可不是因为好奇多了一个青峰才过来的，你不要误会。”绿间推了推眼镜，一如既往的口不对心。

“那种只会造犯规的学校是不会被命运选中的，接下来请尽量将球传给我。”‘绿间’推了推眼镜，这个动作跟对面站着的人如出一辙。“顺便说一句，今天巨蟹座的幸运排名是第一，幸运物是青蛙玩偶呱太。人事已尽，绝对不会投失。”

“狐狸仔的能力真好用呢~，一模一样的说……”平时总是睁着一双死鱼眼的紫原，现在的眼神却是一片清明，甚至还透露出一丝侵丨略丨性。“不知道能不能变成赤仔呢？”

“撒，你猜？”

“果然还是想要跟你1v1啊，仁王。”青峰身上的战意越来越浓，完全不顾忌现在还在比赛当中。“呐，跟我打一场吧。另一个自己，呵，能不能打败我？”

“不要。”

“就一场。”

“不要。”

“嘟——。”好不容易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裁判，立马吹响了口中的哨子。就算天塌下来了，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让这场比赛继续。“你们几个，不要聊天了，ph中学球权。”

本来还以为雅治是帝光五人里面最弱的一个，但是之前的场景深深的印在了ph中学12号的脑子里。真的是奇迹么……这东西可不是超市做活动时的赠品啊岂可修！

第三小节的比赛，仿佛成了雅治的个人秀。这一幕，恐怕在场的所有人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了，都不会忘掉。

相对篮球运动员来说过于单薄的身体，银蓝色的头发也许是不羁，也许是高傲。每当对手以为他是奇迹的世代神射手绿间真太郎后，却会在下一秒发现那个是无定式投篮，又或者是加速传球。ph中学的队员即使分出两人、三人一起去防守，也只是无用之功。猜不出，摸不透，他之后准备用什么样的打法，要幻影的对象是谁。

场上除了篮球击打地面的声音、球员跑动的声音、呼吸的声音之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其他。观众们眼睛都不眨得盯着场上那个将对手玩弄于鼓掌的人，连加油、欢呼都忘了。短短的八分钟结束，裁判吹响了哨子，球员们的动作停了下来，走向各自学校的休息区。不想结束……想要继续看下去，想要看到更多！这是在场每一个人心目中的想法。

从这以后，关于帝光9号的情报又多了一个。球场上最恐怖的欺诈师，连恶魔都能够骗过的人，这就是仁王雅治。

“干得漂亮啊，仁王雅治。”黄濑原本那让人听后感觉活力十足的嗓音变得低沉暗哑，跟丨性丨感无关，完全是因为如果不努力克制的话，他模特的形象就完全破灭在大众面前了。

雅治眼神偏移了一下，“噗哩~。”

“这就是你之前说过的相似之处？见鬼的相似！”

——呵，除了完美的用出了奇迹几人的技能，就连外表、声音、语气、动作、神色都做到一模一样。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技巧，居然被你说成了有一点相似？

“仁王雅治，你当我是白痴吗！”

“呼~，呼~，淡定。”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将状态稍微调整了一下。接过桃井递来的毛巾，象征性地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密集的汗水，至于那双星星眼直接被他给无视掉。“我跟你的能力真的不同，嘛，也许从某些方面来说，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听到雅治这么一说，黄濑抬了抬下巴，眼神微眯，“什么意思？”

“你是能够很快学会他人的技巧，巧妙地强化与吸收，成长空间很大。而我……”雅治顿了顿，嘴角的勾起也随之僵硬住，沉默了几秒钟后，又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只会模仿，不会强化。也就是说，如果模仿对象的技巧是10，那么我也只能是10，永远无法进步，这就是幻影，。”

“……”

其他几人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瞬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除了赤司依然不动声色，因为他看到了这只狐狸又、在、骗、人。

“咳，没关系啦~。”雅治脸上挂起的笑容有些牵强，“今天可是我篮球生涯中的最后一场比赛，高中后我将继续打网球。撒，一起加油吧。”

“哼，幻影就已经能做到这个地步了。”绿间稍微活动了一下手指，刚刚那一小节都没他什么事，都快僵掉了！

“绿间说的没错，真的不跟我1v1？”

“狐狸仔，喏，给你吃美味棒。”

“仁王君……从来都不知道仁王君居然这么强。”

“啊哈哈，我会给你制定最新的训练菜单哟~，小银。”

“饶了我吧，桃井桑~。”鼓了鼓脸颊，雅治可耻地卖了一次萌。“啊喏，赤司君。接下来让黑子上场吧，体力不太够了呢。”

“是么。”对于雅治的提议，赤司只是冷冷地瞟了对方一眼。“那好吧。休息了一个小节，误导效果也重新恢复了吧。”

“没问题，赤司君。”

“那就这样吧。”

“嘟——，第四节比赛开始，双方球员请就位。”

如果说在认识的人里面，能够一眼看穿雅治是否在撒谎，那么这个人选，非赤司莫属。即使眼神把握得再好，呼吸始终控制在一个频率上，也瞒不过去。别无其他，只因那双连心跳都一目了然的天帝之眼。现在的他还做不到完全控制这个欺诈师漏洞，未经专业训练，是达不到最终要求的，毕竟是身体机能。而掌握了这项能力的群体，其中大部分人从事的职业有一个特定的称呼，‘间谍’或‘特工’。不仅仅是心跳，还有情绪。

在青峰他们几人眼里，自己的能力估计就是幻影，完全模仿另一个人的全部技能，包括外表、声音、语气、动作、神色。只有赤司知道，幻影的存在，只是一个前提条件，也为了将欺诈变得更加完美。仁王雅治真正的的打球风格实际上是一个又一个的欺诈。

谎言的背后从来就不是真相……

——我的克星赤司君，请务必好好表演哟，噗哩~。

向赤司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又朝正在摆弄护腕的黑子挥了挥手，做了一个“加油”的口型。雅治双手环胸，惬意的坐在凳子上。撒~，接下来就是情报收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