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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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征十郎。’

也许是电波作祟，赤司觉得对方的声音较之以往更为低哑，听上去有些惑人心弦。

‘我在。’

心脏跳动的频率有些不受控，夜色醉人。雅治嘴角勾起，染上点点笑意。这种心情，大概就是喜欢吧。

‘我有些想你了。’

等了几分钟电话那头都没有声音，但雅治知道对方还在听。

‘那么，晚安，征十郎。’

‘晚安。’

赤司摩挲着手中的棋子，眼底慢慢浮起一丝微乎其微的愉悦。他没想到雅治竟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那么是不是代表彼此的心情是相同的？不想等了。

再次拿起手机翻到最近通话，回拨了过去，刚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怎么了？征十郎。’

‘雅治，交往吧。’

‘认真的吗？’

‘是。’

‘好。’

挂断电话后赤司把手掌里握着的棋子放入棋盘上的一个格子里，‘王手’。

……

一周后。

在家休整了几天雅治终于得以重新返校，将近两个月没有踏入洛山高校的校门。心情跟刚入学时没什么不同，只是这一次他多了一个……男朋友。

开学需要办理的手续家里都安排好了，雅治直接奔向宿舍，没有行李，只背了平时携带的网球包。

掏出钥匙开门，客厅一片昏暗。摸了摸墙壁上开关的位置，‘啪——’。

“还是老样子啊——。”

估摸着这个点赤司还在上课，雅治便回到自己房间稍微整理一下，毕竟两个多月没住人了。

打扫到一半还接到了黑子的电话，交代了一下近况，又被告知诚凛一胜一平的成绩，下一个对手是雾崎第一高校，有一名‘无冠的五将’。也就是说赢了就能拿到冬季杯的门票，至于打平的那场很容易就让雅治猜到是秀德，。

现在是下午六点半，按照赤司平时的习惯应该是结束篮球部训练后去了学生餐厅，再晚一些则是接着训练。

冲了个澡换上校服，雅治给赤司发了个简讯，确定对方的位置后便赶了过去。

洛山篮球部一行人占据了三楼为数不多的可供八人用餐的餐桌，雅治到达时他们正好在点餐。赤司单独坐，其他四名首发坐在对面。

“几位学长好。”

“仁王雅治？”实浏把目光从菜单移到站在自己旁边的少年身上，这人给他留下的唯一印象便是和小征一起挑了他们一干首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来找小征吗~？”

“小征？”雅治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赤司，没做多想就在赤司右手边的位置落座。“嘛——，算是吧，不过也正好是饭点。”

“还顺利吗？”说完赤司又朝站在一旁的服务员交待了几句。

“算吧，本来应该更早回学校的。”雅治想起最后那几天□□练得不成人形的自己，突然就觉得人生真的好艰难。“休息了两天才缓过来。”

“之前电话里不是说老样子吗？”赤司似笑非笑得看了雅治一眼。

“啊，是我太天真。”

对面四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喝茶的喝茶，摆餐具的摆餐具，还有捧着轻小说的黛千寻。

“黛前辈，每次看到你拿着的轻小说都是最新出版的呢。”

——为什么要扯到我身上！

“……只有新出的是没看的。”

“噗哩——，说起来还没恭喜前辈成为首发呢。”

“谢谢。”

——找其他人聊啊！欺诈师！

察觉到黛千寻的不自在，雅治嘴角勾了勾。

“实浏前辈，请问您对花宫真这个人熟悉吗？”

“嗯？”实浏皱了皱鼻子，“‘恶童’吗？”

明天诚凛要对战雾崎第一高校，雅治只听过‘恶童’其名，具体的情报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从这个外号也能想象得到，麻烦。

“嗯，我有些好奇。”

“他啊，属蜘蛛的哟。”实浏眨了眨眼睛，并没有直接说明花宫真的能力。

“暗中结网么……那么诱饵呢？”

‘欺诈师’果然不是一般的棘手，实浏双眼微阖。只凭借蜘蛛两个字就能想到更深层的含义，绝对不能跟这人玩心思，不是一个等级。

“花宫一直都信奉一个真理，‘天才也好，聪明也罢，坏掉了也不过就是垃圾。’唔……跟他打过的对手基本都有伤。”

“没想到‘无冠的五将’里还有这种风格的球员。”

再加上木吉铁平，五个人齐了。雅治在脑子里盘算着冬季杯有‘奇迹的世代’所在的学校阵容对比，除了洛山，其他几所似乎都相差无几。

“超级阴暗啊那家伙，不好好打球偏偏要作弊。”叶山在一旁也忍不住开口，初中时他就碰到过花宫真所在的队伍，打得那叫一个憋屈。“很讨厌。”

听到这里雅治微微挑了挑眉，“也许他所做的事可以称之为卑鄙，但对比赛来说只有胜负之分。作弊也好，犯规也罢，都是在这些行为被揭露出来后才可以这么称呼的。只要没被发现，作弊就不是作弊，犯规也不是犯规，而是才能。其实篮球还算好的……”

他可没有忘记平等院凤凰那一身触目心惊的伤疤，赛场即战场。

赤司看了一眼雅治，“没错，利用规则本身就是一种战术。”

“比肌肉的话，我是无敌的！”根武谷本身是看不上花宫真这种喜欢用不入流的手段来获胜的球员，但是听到赤司这么一说又好像确实是这样。

啊，不想了，晚餐上了，好饿。

雅治从餐盘里端走属于自己的那份烤肉套餐，没想到赤司居然知道他喜欢的食物。吃了三分之一就饱了，而对面的根武谷又叫来了服务员准备加餐。

为什么有种看到火神的即视感。

“吃好了吗？”

雅治侧头看向赤司，明明是猫舌属性还偏偏爱吃一些热汤类的。

“嗯，好了。”

“等下要去看我们训练吗？”

“好。”

晚餐过后，一行人又转道篮球部所在的体育馆。经过赤司的整顿，布局方面俨然跟在帝光那会一模一样。

实浏四人自行训练去了，雅治坐在球场边看赤司做投篮练习，目光一直跟随着对方的身影。本以为会很无聊，结果看着看着就不自觉地开始帮对方记数。

“已经两组了，征十郎。”

“啊，我知道了。”

朝篮筐投入最后一颗篮球，赤司在原地平缓了一下气息。片刻过后，旁边递来一条毛巾以及一瓶饮用水。

“谢谢。”

“还有多少？”

“三组。”

之后雅治又陪着他在跑步机那里呆了一个半小时。中途也没有人来打扰，偌大的体能练习室里就只有他们两人。

等到训练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回到宿舍的两人各自去洗澡，雅治洗完后把头发吹干才走出卧室，赤司已经开始批改文件了。一般这种时候他都是自己拿本书看或者完成学校的功课，但是现在他忽然有了其他的想法。

‘征十郎握笔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很有美感。’

‘征十郎表情严肃紧抿双唇的样子不怒自威。’

‘征十郎的眼睛……等等，眼睛？’

被人盯着看半天，哪怕再迟钝也能感觉得到。赤司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却在下一刻楞了一下。

碧青色的眸子里倒映着一个小小自己，眸子的主人嘴角噙笑，那是自己很少见到的属于‘欺诈师’最真实的笑。

嗯，很惊艳，每一次都是。

心底无端升起一股满足感，还夹杂着丝丝愉悦。

“无聊？”

“不会。”

“你以前从来不会直视我。”

“那样你能很轻易就看穿我是不是在撒谎。”

“现在不继续了？”

“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思考，我可以轻易地欺骗所有人，包括我自己，老实说有点上瘾。尼采不是说过这样一句话吗，‘当你看向深渊够久时，深渊也会回看向你’。所以，征十郎，我希望把真实放在你这里，请务必帮我保管好哟——。”

这样的话出自一个‘欺诈师’之口，赤司的第一反应是不能信，但是这种情绪慢慢就被淡化了。天帝之眼反馈给他的信息是，仁王雅治是认真的。

“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噗哩——，当然，只是一场赌*博而已。”

虽然赌注有点大。

伸了个懒腰，雅治稍微有些困了，最近大量训练导致他睡眠严重不足。

“唔，不陪你了，先去睡了。”

“嗯，不用迁就我。”

“不是迁就，我可不会为了别人而改变自己。”雅治站起身来，食指在桌上轻点。“只是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晚安。”

赤司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腕顺势离开了椅子。

“嗯？”雅治侧身看了过去。

此时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雅治眼睁睁看着赤司的脸离得越来越近，最后在他的额头留下一个清浅的吻。

“晚安。”

——等等！吻？

#赤司征十郎疑似被人穿越#

#我的男票不可能那么温柔#

#管他什么鬼，感觉棒棒哒#

“征十郎。”

“嗯？”

“一个暑假不见而已，你竟然长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