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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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有些萎靡的绿间，在此刻听到观众席上秀德拉拉队的呐喊。

“绿间，高尾。”大坪双手将球抱在胸前。“还有时间，没到最后一刻就别放弃，先还他们一球，我们要赢回来。”

绿间这种表情……雅治双眼微眯，本来有些困倦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过来，这是打算做什么？

球权在高尾手里，他不紧不慢的原地运球，仿佛之前的急躁一扫而空。24秒的违例时间很快就要到来，却还不见秀德一方有什么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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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间并没有拿到球，却做出了投篮的姿势。大坪、木村、宫地来到了篮下，拖住洛山的防守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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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凭空出现在绿间手里，只待投出。

在最后一秒钟的时候，高尾将球传了出去。这是一次完美的配合，空中接球后直接投三分。

“ho——。”雅治一手握住身前的栏杆，上半身探出。“有够乱来的啊，这两人。这样的绿间，还是第一次见呢。不过，传球的那个居然能把球恰到好处的传到绿间手里……了不起。”

“的确对那种高度的射篮，就算提前知道下一步也无法断球。”冰室震惊的情绪很快收敛，“但这一球可不是难易度上的问题了吧。”

“如果是过去的绿仔，还真是难以想象的事情。”紫原感叹了一声，“绿仔曾经是拥有绝对自信才会射篮的人，可是这种空接三分，传球再怎么精准，和普通的射篮比也会有差距。就算是为了赢赤仔也太拼了，竟然会投有可能不进的球。”

比赛的胜利天秤仿佛倾向了秀德，通过绿间跟高尾的配合，连续拿下了三个三分，一口气缩短了分差。

“虽然方式有所不同，但和你们很像。”站在场边的日向推了推眼镜，口中所指的两人不言而喻自然是黑子跟火神。“他们二人，简直就是秀德的光和影啊。”

“是啊。”黑子嘴角含笑，这一场景对他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

“空中接到传球后直接投三分，真是了不起的招数。”

听到木吉开口，一旁的伊月提出了一个疑惑。“既然这样，为何要保留到现在呢？”

黑子接过话题，解释道：“与其这样想，不如说至今为止发生的事都在绿间君的掌控之中。帝光那个时期，‘奇迹的世代’是禁止发挥全力的。因为那时他们的身体还不足以承受深不可测的潜能，就算彼此知道对方的实力，也没有认真较量过。”

从黑子的话语中，木吉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就是说绿间也是第一次体会到‘天帝之眼’的能力，他明白了这是场不赌上一切就无法取胜的比赛。”

“是的。”黑子点了点头，“那个技能应对赤司君或许会很有效，但失败的风险应该也很大。”

“事实证明很有尝试的价值，因为……”火神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赤司身上，所以对方的变化都被他看在眼里。“一直以来毫无干劲的赤司，神色有所改变了。”

洛山球权，赤司带球进入中场，负责防守的绿间很快出现在他眼前。

“秀德还没有结束，胜负才刚刚开始。”

“真令人惊喜啊，真太郎，这样才对。”说完赤司直接选择突破。“没用的，让开。我的命令是绝对的。”

‘还没结束，不能放弃。摔倒没什么可羞耻的，坐在原地无动于衷才最可耻。’

摔倒在地的绿间猛地从地上爬起，回到了己方篮下。

“怎么可能，明明刚才已经完全摔倒了。”叶山双眼瞪大，有些不敢置信。

没有丝毫犹豫，赤司直接传球给了根武谷。接到球的根武谷并不像之前那般顺利得分，因为他被大坪给盖了个彻底。

活球到手，高尾一个调头跑向洛山半场。中途被实浏拦下后，转手一抛，又一次空接三分。

连中四球。

越打越顺的秀德气势也渐渐回来了，直接采取全场盯人，而绿间和高尾双人包夹赤司。

看着眼前的两人，赤司轻吐了一口气，进攻的姿势被收回，双手抱球举过头顶。

‘你在干什么？那边可是你们队的篮筐啊！’

高尾瞳孔一阵紧缩。

“嘟——！”

本届冬季杯第一个乌龙球出现了，而且还是瞄准投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可以松懈了，比赛还没结束。”赤司面朝围过来的洛山四人，“因为一时领先太多分，就丧失紧张感了吗？被连进几球就开始手足无措，这就是最好的证据。如果分差很小，应该不会落得如此狼狈。既然这样，干脆不要分差更好，都给我清醒点。但是，如果输了的话随你们怎样怪我都好，而败因就是我刚刚的投球，我会负全责并立即退部。作为赎罪……”

赤司伸出左手，做了个虚握的动作。“我就将双眼挖出来给你们吧。”

实浏等人呼吸一滞，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赤司。

“你在说什么啊赤司，没必要做到那个程度吧。”叶山往前迈了一步，打破这片有些凝固的气氛。

“不过是输球之后的事，赢了就没问题了。”赤司将手收回，目光柔和许多。“我丝毫不担心，因为我已经确信，有你们在就不会输。”

秀德的人心理阴影有多大面积暂且不停，火神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到赤司时发生的事情。虽然难以相信，但如果是赤司或许真的会那样做，他本身就是个危险角色。

比赛重开后洛山一连拿下两球，丝毫不见颓势。

“就算分差被缩短也毫无旁顾再次拉开的强劲实力，洛山的攻击相当流畅啊。”冰室看了一眼记分牌，“但秀德还有机会，就算时间只剩四分钟，绿间也会继续射篮的。”

‘该不会又在发表什么中二宣言吧。’

雅治动了动脖子，本来坐飞机就很累，为了能赶来看比赛又没怎么休息。

“嘛，怎么都好，赶紧结束吧。”

“现在不是应该要进入最关键的时刻吗？为什么仁王君的意思像是胜负已定呢？”冰室侧头看了过去，很是不解。

“因为，绿间他再也碰不到球了啊。”

与此同时，赤司站在绿间的身前。“很可惜，这场比赛已经结束了。我在此宣告，你已经再也碰不到球了。”

愣神过后绿间很快就反驳了回去，“那是不可能的，赤司。即使是你的‘天帝之眼’也无法阻止我们的投篮。”

“对于篮球来说，身高的确是关键因素，这差距看似无法逾越。不过我来告诉你吧，我是绝对的，我能看到未来的一切，想要改变这点劣势简直易如反掌。”

比赛还在进行，场上十分安静，秀德第一次表现得如此小心翼翼。冰室越往后看内心的震惊就越强。仁王雅治说过那句话后，绿间真的一次都没有拿到过球。面对空接三分这种远超常理的招式，赤司只做了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那就是在球被传到绿间手中时拦截掉。分差又一次被拉开了，秀德已经无力回天。

“没想到你早就布好局了。”绿间表情灰败，喃喃出声。

“虽说超出了预估，却仍在我的想象之中，无论是将棋还是篮球都是一样的。我不是经常说吗，不让对方察觉的同时看准走势，这才叫布局。”

听到两人的对话，大坪内心涌起一股挫败感。不止依赖身体能力和篮球才能，还策划出缜密得可怕的比赛方式，这就是‘奇迹的世代’队长，赤司征十郎吗？输了啊，心服口服。

“狐狸仔还是那样看得很明白呢。”紫原偏了偏头，神色莫明。

“这个招式本来就存在缺陷，为了配合左手投球的绿间，传球也必须从左边切入，而且绿间的射篮一直都是同一个姿势。也就是说，即便不使用‘眼’，传球路线和时机也很容易找到。征十郎只需要在一瞬间用出‘眼’，为的是能抢在高尾送出传球且无法收回之前的那个时机启动。恐怕双人包夹也是故意从这一侧放出突破口的，这样可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再加上，之前征十郎就有故意放慢速度，让绿间和高尾陷入了一个假象，那就是即使看到了，也不可能赶过去拦截。”雅治背过身，不再看向场内。“不是我看得明白呢，紫原，是我了解征十郎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这一瞬间，冰室仿佛看到了这个所谓的‘欺诈师’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温柔。

“结束了，真太郎。”赤司晃倒绿间后，原地起跳。“再次对你表示敬意，真太郎还有秀德高校。直到最后一刻，任何人都没有失去斗志，但仍旧未能达到。”

“沉睡吧，历战的王啊。”

“嘟——！”随着最后一个压哨球的投进，比赛结束了。“86比70，洛山高校胜利，敬礼！”

“十分感谢！”

比起秀德众人的遗憾与伤感，洛山这边不仅仅是首发球员，就连替补们都是一副像是渡过难关后放松下来了的表情。对于高校最强这个名号来说，取胜是理所当然，除了冠军以外都是失败，他们所承受的压力是旁人难以想象的。绝对不能失败，那就是帝王的宿命。

绿间走向洛山的休息区，停在赤司面前伸出右手。“我输了，但下次赢得一定是我们。”

“我也要对你表示感谢真太郎，很久没经历过如此刺激的比赛了。但很抱歉，我无法和你握手。”赤司猛地抬头，目光尖锐。“渴望胜利的话，就变得更无情吧。胜利才是一切，我希望你们能把我当做敌人。”

“是吗，你没变呢赤司。”绿间把手收回，“从那时候起就是这样。但即便如此，下次，我也会赢你。”

秀德众人整队向观众席鞠躬表示感谢，随后退场了。

“16分的差距，也就这样了吧，过程再胶着一点也不奇怪。”紫原撕开一包薯片，“咔擦咔擦。”

冰室的想法倒是跟紫原完全相反，秀德的确很厉害，可洛山真的使出全力了吗？这又是否是赤司征十郎的全部实力呢？总感觉有一种违和感。

“嘛，结果不重要，这场比赛很精彩不是吗？”

雅治抬脚准备离开，他得找个地方稍微休息一下。刚迈出两步，便察觉出有一道视线在盯着自己。

‘呵呵呵呵呵呵，征十郎你是在我身上装了定位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