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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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会问这种问题。”休息凳上赤司从座位上站起。

“你是……”黛察觉到眼前的赤司征十郎跟以往他所见过都不一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甚至左眼的瞳色变成了跟右眼一样的赤。

“我当然是赤司征十郎啊。”

……

“等等，你说要继续上场？”根武谷看着眼前赤司。“刚才还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真的没问题吗？”

“啊，让你们见笑了，这点的确是我做得不好。”赤司朝洛山四名队员微微弯腰。“抱歉。”

‘不会吧，小征居然道歉了。’实浏恨不得掐自己一把。

“希望你们能再次借给我力量，为了战胜诚凛。”

“嘟——。”

暂停时间结束，比赛重新开始。

‘防守！防守！防守！’

‘防守！防守！防守！’

‘防守！防守！防守！’

诚凛一年生纷纷大喊，替队友们加油。

黑子站在火神身边。“走吧，火神君。”

“啊。”

应了一声后，火神看向正朝自己跑来的赤司，忽然浑身发冷。眼前看到的比赛场地，似乎都冒着寒气。

‘怎么回事，总感觉和刚才的赤司有所不同。’

‘要来了，集中精神。不全神贯注的话，是赢不了赤司的。’

突破火神后，眼前出现了黑子，赤司手腕的角度微微变换。

“好久不见了啊，黑子。”

看着赤司一个交替运球躲过自己的偷袭后再把球传出，黑子双眼猛地瞪大。

接到赤司传球的实浏心中一惊，身体已经自发做出了投篮的动作。

“投得漂亮。很不错，实浏。”

眼看赤司已经走远，实浏还在原地愣神。‘真的假的，小征竟然会声援别人？而且刚刚那记传球，无论位置、时机、还是手指触球的角度都堪称完美，第一次在比赛中能够如此顺畅地投球呢。’

‘什么嘛，真叫人热血沸腾啊。’

站在观众席，黄濑脸颊流下一滴冷汗。“啊啊，通过刚刚那球我大概知道了。”

‘是我们一直以来接到的传球。’

绿间默不作声的推了推眼镜。

‘也就是说……’紫原瞪圆了双眼。

‘恢复到以前的赤司了吗。’青峰在心里作下结论。

场内听到黑子解释的诚凛众人脸色大变。

“原本的赤司君一旦苏醒，势必会比之前更加棘手。”

火神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总而言之就是好戏刚刚开始吗，正合我意。”

刚刚跑到三分线位置的火神，正准备上前拦截赤司，却没想到对方直接出手将球传给了叶山。

伊月侧目。‘糟糕，这球传得也太神了。而且这个区域是……’

叶山接到传球后，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是我最擅长的位置啊’

转身绕过木吉，叶山十分自信的将球抛到了篮筐里。

‘暂停结束后赤司君的惊人转变，让洛山逐渐找回了自己的节奏，但我们也还能得分。’

相田咬了咬大拇指的指甲。‘只是却消除不了内心的躁动，这种违和感究竟来自哪里？’

‘奇怪，怎么回事。这样的赤司的确实力出众，可带来的威胁却远不及‘奇迹的世代’的其他几人。’

火神的目光注视着从身旁走过的赤司。‘刚刚那份寒意是我的错觉吗。’

观众席上的若松忽然开口。“赤司真是比想象中的……更普通啊。”

“普通？怎么可能。”今吉反驳道。“在打同一个位置的人看来简直就是怪物啊。”

另一边秀德众人所在的位置，高尾不紧不慢地开口。“无预备动作的高速传球，完全看不清手上动作的运球技巧，掌控全场的宽阔视野……”

“乍一看赤司只是作为助攻球员存在的，实则并非如此。”笠松盯着场内跑动的洛山众人。“接到赤司传球的选手，动作变得越发流畅了。完美的传球会缔造出完美的节奏，赤司利用‘天帝之眼’完全掌控了对手及队友的一切，自由控制着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传球，将队友的潜在能力完全挖掘出来了。”

就在此时，场内的赤司忽然进入了‘zone’。

火神目光一凝。‘才刚刚开始吗。’

“不必如此戒备。”赤司脸上带着浅笑，“不用担心，不会演变成你想的那样。即便是进入‘zone’也只是恢复到不久之前的状态而已，我个人本身已经不会发生很大变化了。但，其他四人就不好说了。”

“怎么可能。”

日向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洛山众人。“竟然五个人全都进入‘zone’了。”

“怎么会。”土田坐在替补席上，双手紧握。“‘zone’不是只有‘奇迹的世代’以及和火神同水准的……极少数天才球员才能进入的吗？”

相田皱着眉头，死死地盯住洛山五人。“那并不是完整的‘zone’，只是借由赤司君的力量，引导其他人发挥出无限接近‘zone’的能力。不过，也正因为是‘五将’才能做到的吧。”

“这种情况该如何应对啊。”小金井有些头皮发麻，本来就那么难打了……

接到传球的日向，便发现实浏已经逼近。

‘这种压迫感……不行，别说是普通的投篮了，甚至连后撤步投篮最初的撤步都做不到。’

“伊月！”

被迫传球后，球还没飞到伊月手中，就被从中间突入的叶山截走，速度太快了。

“休想过去！”

火神拦在了叶山身前，阻挡住对方的脚步。

‘切，这样的话……’

叶山手腕一动。‘雷鸣运球，最高等级！’

然而这种程度还是没办法突破火神，叶山只能将球回传给赤司。

‘哈？从那边传过来真的可以吗，赤司。’

黛侧头看向正在朝自己飞来的篮球。‘被截球我可不管噢。’

五指并拢弯曲，将球直接往正前方用力一推。

‘不过，既然现在的你想这么做那就没问题了吧。’

篮下的根武谷已经起跳，火神连忙赶了过去。

“那个位置已经不再属于你了，火神。”

赤司不紧不慢地开口。

够不到。

火神落地之后大口喘气。

‘呼吸困难，手脚沉重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大脑变得迟钝，甚至无法做出判断。可恶，完了，最终还是弹尽粮绝了吗。’

由于体力耗尽，火神连‘zone’也无法继续保持。诚凛的暂停次数也已经用尽，没办法得到短暂的休整。

日向的后撤步投篮刚刚摆出姿势，就看到实浏跟着自己动了。木吉的膝盖也开始出问题，篮板球被根武谷抢下。

眼看被叶山突破，伊月甚至打算利用犯规来让比赛得以暂停。叶山没有上当，转身将球拨回换个方向继续往前。

通过预测伊月的动作，黑子拦在了叶山身前，伸手去偷球，由于脚下不稳吃了个犯规。

“嘟——。黑队11号，打手犯规。”

不只是火神，所有人都濒临极限了，运动能力也大不如前。相反，洛山的整体表现却因赤司的能力逐渐上升，双方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加油啊黑子，别放弃啊！”

一片寂静的场馆，忽然响起了一声大喊。

黑子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加油啊黑子！”

“荻原君……”

难道这个人是……

手里竟然还举起了一个篮球。

雅治双眼微眯，噗哩——。

“真是看不下去了。”青峰从座位上站起。“喂！阿哲，火神！你们不是都赢我们了吗，连洛山都赢不了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我们也一样，一定要赢啊诚凛！”

——来自最闪亮的一颗星星，黄濑凉太。

“打到他们吧，无论赤司还是洛山！”

听到这里，雅治没忍住笑出了声。不至于吧，连绿间都头脑发热了啊。

“敦不说两句吗？”冰室调笑地看着紫原。

“我才不说呢。”紫原扭头，脸颊有些发烫。

“黑子哥哥！”雅也站在了座位上，一边蹦跶一边拼命挥动手臂。“黑子哥哥一定要赢啊！不要怕红头发哥哥刷的buff啊！我也给你刷上了‘治疗光环’！”

“噗哩——，是‘治愈光环’吧。”雅治吐槽了一句。

黑子擦了擦不知什么时候流出的眼泪，望向那个小小的孩子。“雅也……噗——，buff。”

“黑子。”火神狠狠地盯着坐在青峰旁边的仁王雅治。“那个小孩子，是仁王雅也？”

“诶？”黑子楞了一下，然后他想起了某件事情。

“那个混蛋！”火神的背景都变成了熊熊烈火，双眼闪着跳动的火花。“说好的双胞胎呢！”

“啊哈……啊哈哈哈。”黑子干笑了两声，摸了摸后脑勺。“那个，这么像的两兄弟，也算是，咳，双胞胎了吧。”

没等他们再继续说些什么，就听到了场内传来了无数人的呐喊声，他们都在喊着同样的内容。

“诚凛！诚凛！诚凛！”

“诚凛！诚凛！诚凛！”

“诚凛！诚凛！诚凛！”

“呐，黑子，声援的呐喊声真是振奋人心啊。”

“嗨。”

“仁王那家伙，就先放过他好了。”

忽然火神的脑中闪过了什么，转身看向身后的队友。

“能听我说几句吗。”

……

‘比赛还剩最后两分钟，诚凛想要打败洛山的话……’

青峰凝神望向正聚在一起的诚凛众人。

‘打不开吗，那扇巨大的门和挡在前面的人……至少当时的我完全没办法做到。’

“跟你不一样呢。”似乎猜到了青峰正在想些什么，雅治露出一个狡黠的笑。“火神大我，才是领悟到什么是‘zone’的人啊。”

“哈？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吗？”雅治将目光放在正跟赤司一对一的火神身上。“篮球，是个团体运动吧。所谓被选中的人才能进入的领域，也只会让那些明白队友之间羁绊的家伙真正的走进去。个人能力的强弱只是基础条件，附加条件才是打开那扇门的钥匙啊。”

不去管仿佛被雷劈了的青峰，雅治他现在最感兴趣的是‘赤司征十郎’。

场内的情况又一次发生了转变，即使面对洛山的高速传球，诚凛几人的防守也稳若泰山，还伴随着一股无以言状的压迫力。就像是五个人的动作配合着某一点，而不会被打乱一样。

“小征！”

实浏越过日向，朝赤司要球。

赤司转身看了过去，但是手里的动作却是把球传给了完全相反方向的叶山。

突破掉木吉，已经起跳到半空的叶山发现一侧出现了火神的身影，还进入了‘zone’。

‘没什么好惊讶的，早就有这种不详的预感了，完全在意料之中啊！’

叶山从空中转身，右手将球压下换到左手。

拉杆。

然而不仅仅是火神一个人，日向也赶到了，球被狠狠拍飞。

形势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