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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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我看看能不能触摸到天吧。’

已经做好接球准备的越前南次郎动作一滞，随后露出一个有些轻佻的笑容。

“完美的零式……”

网球在落地后没有弹起分毫，反而向后滚动了一小段距离，轻轻触网。

“0-15”

桃井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本子一支笔，‘唰唰唰’写了一堆旁人看不懂的数据。

“虽然知道小银的网球很强，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能打出这种发球。”

“五月你竟然看得懂？”青峰挑了挑眉。

“你以为我是你吗？阿大。”桃井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目光放到越前南次郎身上。“这个男人不就是青峰叔叔的偶像，越前南次郎吗。以前青峰叔叔经常拉着我陪他看比赛，还找我整理录像什么的。”

“越前南次郎？”冰室抿了抿嘴唇。“哪怕是我这种不打网球的人也听过他的名字。当初，因为他的出现，整个美国都轰动了。可以说是世界最强的网球选手，却在离世界第一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退役了。当然，在那之前他已经打败过当时世界第一的那个人。”

“啊，被称为‘武士南次郎’。”火神耸了耸肩，“他也是我父亲的偶像。”

“也是我父亲的。”高尾举了举手。

“哼。”绿间推了推眼镜，并没有把那句‘还有我’说出口。

“这个发球我很确信模仿不出来。”

“小黄。”桃井按了按圆珠笔，“这个发球可是职业级别的，‘零式发球’。由于网球规则中有接球员在发来的球没有着地前用球拍击球，就会判定对方胜1分，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无敌技法’。”

将网球捡回，雅治走到原来的位置，目光笃定。

第二个，‘零式发球’。

“0-30”

第三个，‘零式发球’。

“0-40”

第四个，‘零式发球’。

“1比0，仁王。”

雅治长出了一口气，随意挥了挥左手，已经开始有不适感了。

“桃井，那个发球是不是有问题。”赤司眼神里闪过一道暗光。从这场比赛开始，他就一直开启了‘天帝之眼’。

“是的，赤司君。”桃井皱了皱眉头，“那个发球对手臂负担极大，所以……”

轮到越前南次郎的发球局，雅治刚摆好接球姿势，就听到耳旁传来一声巨响。

“咚——。”

扭头朝声音传来的位置看过去，网球落地的位置留下了一道黑色的痕迹。

‘好强的力量，还仅仅只是一个直球。不能硬碰硬，这样的话……’

第二次发球已经袭来，落点左侧底线的位置。雅治退后两步，在球拍触球的一瞬间手腕微动。

‘好重！但是，可以打回去。’

越前南次郎此时的位置在网前偏左，但是网球的落点是右后方。脚下快跑两步，在还没到达接球点时，他把球拍从左手换到右手，回击。

‘嗯？不对劲……’

正如他所感觉到的，明明应该落到对方后半场的网球竟然直接出界了。

“out！0-15”

“这不是国三时我们一起去看立海大的网球比赛时，他们的对手打出来的招式吗？”黑子记得很清楚，当时另外有人说过，这一招对手臂的负担要比‘选手’领域还要多百分之七十。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选手叫手冢国光。”桃井一边在本子上画了一个五维图。

越前南次郎脸上的笑意完全不见了，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少年天分极佳，不输给他见过的任何同龄人。但是，刚刚的‘零式’也好，现在的‘逆选手领域’也好，都是带着自毁倾向的招式。

‘啧，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连想要阻止的话都说不出口啊。’

之后的三球，也都在越前南次郎回击后出界了。

“2比0，仁王。”

“仁王少年，我看过你的比赛录像。”

‘嗯？’

雅治停下活动手肘的动作，抬头看向越前南次郎。

“你跟迹部的双打。”越前南次郎一手叉腰，一手将网球拍搭在肩上。“擅长将他人的招式完全再现，以及同调。刚刚这两局，你都在用别人的东西。如果你找我打一场的目的是为了展示这些的话……不好玩啊少年。嘛——，零式虽然好用，但是去了那个地方，这种招式可算得上是禁招了。”

“越前先生，您是我学习网球的契机。”雅治挺直脊梁，握拍的手陡然放松了几许。“确实，我会的招式何止百种。有些很有意思，有些不能用在这里。而可以用的，能拿出来跟您对打的不过一手之数。队友也好，对手也好，在他们的眼里我是球场上的‘欺诈师’。噗哩——，这种小把戏肯定骗不过您。那，让您看看我真正的底牌吧。在这之前，从未展示过的……”

雅治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淡淡的幻象，随着幻象愈加清晰，在场所有人都认出来了那是什么样的存在。

“joker。”

将网球在地上弹了两下，再握住。穿着彩色外衣的小丑也跟着雅治的动作弯腰，甚至在空气中拍了两下。雅治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被小丑学去，就像是另一个自己。

“玩个游戏吧，从现在起，我就是规则。这一球，只可以打直线球哟，越前先生。”

正如雅治所说，越前南次郎的每个回球，不管是否添加旋转，回击的球都是直线球。

“吊高球。”

越前南次郎额头蹦出一个十字路口，哪怕不情愿，也不得不回击一个又一个的吊高球，然后再被雅治威力越来越大的扣杀给打回来。

‘惊人的控球，看穿对手的动作后再进行细微调整，让人只能按照他所说的来进行回击。啧，所谓的‘规则’，说到底还不是骗人。’

“仁王少年，你都这么大方了，我也不能小气不是。”

网球在身后落地的声音让雅治知道‘规则’被破了。

啊，非常简单的破解办法，以力破巧。

“15-40”

他就知道没那么轻松拿下这一局，雅治平稳了一下呼吸。又做出一个刷新他人世界观的举动，joker和本人融为一体。

“这个能力，我称呼它为‘joker’，大王代表太阳。规则、强化，以及与我融合时能将所有的招式提升到比招式使用者更强的境界。”

雅治将网球向上抛弃，整个人随之起跳。在空中将身体扭转后，左手猛地向前一挥。

越前南次郎看着袭来的网球，把球拍一横，挡在离头部十公分远的地方。

“啪——！”

“out！3-0，仁王。”

“外旋发球……”桃井喃喃念出这个招式的名字。“没有人能将这个发球打得比越前南次郎更完美。”

“我现在有些理解雅治为什么说自己不会打篮球了。”赤司一手环胸，“比起打网球的他，篮球技术真的是一点没有。”

火神点了点头。“啊，看了这场比赛，我已经没有想要跟他打一场的想法了，这家伙还是祸害网球选手比较好。”

“同意。”青峰他头一次觉得看比赛也能如此疲惫，为了跟上球速眼睛已经开始发酸了。

“你们竟然不吐槽这种不是一个次元的球技？”高尾表示这不科学！

“世界观都碎了啊……”

“唔——，我觉得还好？”冰室将身旁几个同样是非人类的表情收入眼底。“对于篮球来说，大我、黑子君还有‘奇迹的世代’们也同样属于不讲道理那种类型吧。”

“这就是你自己创造的能力吗？”越前南次郎目光明显亮了几分。“有意思，这种类型的选手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是在你这个年龄达到这个层次的还真是没几个呢。不过，还差得远呢——，也接我一个外旋发球吧，仁王少年。”

比自己打出的外旋发球更有力，旋转更猛烈。雅治下意识用出单脚小碎步躲过这一球，好险。

“噗哩——，看来不能一条路走到黑。”

说完后，雅治的身后重新出现了‘joker’幻象，唯一的区别是这次的小丑身穿的衣服是黑白。

越前南次郎将球抛起，准备继续打出外旋发球。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注意到雅治身后的幻象变成了实体，而且已经不是‘joker’的外表了。

“那是……哲君？”桃井瞪圆了双眼，手指有些颤抖地指着站在雅治旁边的人。“这……”

黑子同样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另一个自己，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是替换。”

“诶？”桃井看着忽然出声的绿间，“小绿知道什么吗？”

“啊。”绿间推了推眼镜。“还记得吗黄濑。我、你还有仁王一起看ih决赛圈诚凛跟桐皇的比赛时，出现的那几张扑克牌。”

“原来是这样……”黄濑左手握拳轻击右手掌心。“‘joker’有大王跟小王，大王代表太阳，小王代表月亮。大王的存在是规则、强化。那么小王的存在就只剩下当时仁王酱说的替换了。竟然把幻影替换成了另一个人……单打变双打，啧啧啧，这种技巧真的不会太逆天吗！”

因为‘黑子’的出现，越前南次郎竟然发球失误，挥拍空了。

“用‘misdire’将越前先生的注意力诱导到自身。”黑子眨了眨眼睛，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仁王君的脑洞开得不是一般的大啊。

连续两次发球失误后，越前南次郎直接闭上了双眼。

看到这一幕，雅治嘴角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身旁的‘黑子’变成了‘赤司’，然后开启同调。

接到了。

越前南次郎打出的外旋发球。

‘那双眼睛……’

越前南次郎看了一眼那个幻化出来的人，又把目光移到场外那个正主身上。

‘看穿下一步动作吗？单独让幻影观察我，再同调将情报传达到自身，这样能让球员的注意力保持高度集中，不需要刻意去梳理各种信息。开发出这种打法，越来越有意思了，那么我也稍微认真一点好了。’

虽然‘赤司’的存在能够让自己提前一步预知对方的打法，再赶到球的下落点。但是越前南次郎的球越来越重，已经快要接不住了。雅治深深吸了口气，果然自己也就这个程度了吗？

“技可进乎道，艺可通乎神。”越前南次郎一边开口，一边再次将挥拍的力度加大，把球打了回去。“仁王少年，你做的很不错。”

单手握拍改为双手，雅治让自己的呼吸尽量保持在一个频率上。

“要不要尝试一下返璞归真呐。”

球拍脱手，雅治站在原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被震得发麻的掌心。“呀——，真是没办法啊。那么，就好好享受网球的乐趣吧。”

“哈哈哈哈哈哈——。”越前南次郎盯着捡起球拍后幻影消失，整个人进入到‘天衣无缝之极致’的雅治。“没错没错就是要这样，说到底网球这东西啊，把球打到对面半场就是赢啊！”

最后两局的比赛整整持续了将近二十多分钟，直到雅治体力耗尽，球拍脱离掌心掉到了地上。

“3:6，越前先生胜。”

“仁王少年。”越前南次郎将雅治的球拍放到了场边的网球包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能够跟任意选手进入同调吧。”

“啊……是，的。”

“本来是只有在穷途末路的危机下才可能孕育出的双打奇迹，而你却能够随时随地做到。同调的双打能征服世界，不要浪费你的这份资质啊。”越前南次郎绕过众人朝出口走去。“去找claire吧。记住，到了那里两年内不可以参加单打比赛，你的身体还没有达到运动员的巅峰期，先尝试一下双打吧。当然了，claire见过你后，估计也会这样安排。她可不是仅仅是经纪人，还是一名顶尖教练员。”

“雅治。”赤司快步走入球场，先是捡起地上的球拍，再将雅治搂住，让对方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还好吗。”

“嗯。”

两人走到场边，雅治抬头看向越前南次郎离开的背影。“谢谢您的指点。”那个男人并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