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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家一直处于纷争边缘,从未被人看作是一条粗壮的大腿,甚至争相过来抢抱,但如今因为单家早早和东平王府联姻,在魏元洲眼中却成了极会选边站的聪明人,对此,我无可奈何,多做解释也只会平添一股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干脆由他去揣测。
我举目四望,不消片刻便找到了檀旆的身影,他和韩敬去给贺于兴父母敬酒时,正巧碰上司空逸轩,司空逸轩敬酒后跟檀旆说了几句话,檀旆点头,像是在答应什么事。
魏元洲本就是来找檀旆的,自然跟我看向一处,他把这副景象尽收眼底,像是终于有事实来佐证了自己的话,着急道:“你们看——连司空御史都懂得见风使舵。”
夏言清闻言转头望去,倒是不以为然,“司空御史只是和中郎将说了几句话,你又不知他们说的什么,怎么就能肯定是见风使舵?”
魏元洲觉得自己甚是委屈,不满道:“那我也不过是来敬酒罢了,你为何就觉得我是在讨好?”
“因为你之前不这样。”夏言清回过头来实事求是道:“但司空御史从一开始到现在,我没见他态度有多少变化。”
魏元洲张了张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夏言清笑了笑,等司空逸轩走近,邀司空逸轩共饮,两人互道了几句祝福,夏言清状似无意地问,“刚才看你和中郎将谈天,不知说的什么?”
夏言清的语气听起来已经尽量装作不上心,但司空逸轩还有顾虑,听到了问话也没马上回答,面露犹豫之色。
夏言清见状赶紧找补道:“若是不方便就不必说了,我也只是寒暄几句。”
“倒也没什么不方便。”司空逸轩解释道:“只不过谈话内容涉及公务,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现在想想这事也没隐瞒的必要,毕竟有的人已经知道了。”
司空逸轩说着,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到我身上。
我不禁感到疑惑:他们会谈论什么我已经知道的事?而且还是公务?
司空逸轩马上就给出了解答,“中郎将未得允许,擅自调动巡防营的人手前往丞相家中,虽说是为抓捕人犯,但终究有违应循的条令,所以这事我们御史台经商议过后,决定不去东平王府抓人,而是请中郎将自己到了日子去御史台受审。”
哦,这事我当然知道,大言不惭地讲,檀旆擅自调动巡防营,很大一部分的原因还是为了我。
夏言清听到司空逸轩的回答,意味深长地看向魏元洲,像是在说:“我说什么来着?”
魏元洲脸上显出一副尴尬之色,清了清嗓子,往司空逸轩那边挪了挪,压低了声音道:“如今东平王府势头正盛,中郎将做的也算好事,你此时还揪着那点小错不放,是不是有点不识时务?”
司空逸轩不卑不亢地反问,“你的意思,只要是风头正盛的人,我就应该任由他无视沅国的律法条令?”
魏元洲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结巴着道:“我、我当然不是说……”
司空逸轩静心等待,像是想看看魏元洲究竟能说出些什么,然而魏元洲被司空逸轩看得有些气虚,把头低下,转向一边道:“算了,没什么。”
司空逸轩等不到回答,也不再追问,礼貌地与我们话别告辞。
等司空逸轩离开后,魏元洲思虑片刻,难以置信地问我,“你当真一点都不在意?司空御史为难的可是你未婚夫!为什么我觉得天大的事在你们看来好像都不算事一样?我这么……与众不同?”
“我怎么可能不在意?但是檀旆那天的确是未得允许擅自调派人手,御史台不可能装瞎,自然得把他叫过去受审,我如果因为把檀旆叫过去受审就跟司空逸轩在这闹,不显得很没道理?”我说:“只有等檀旆受审后受到了不公正的处分,我再说什么才能显得理直气壮不是?你应该也不算与众不同,就是太急躁了些。”
魏元洲听我说他急躁,啧啧感叹,“你可真是好定力。”
对于魏元洲的“夸赞”,我坦然接受。
檀旆敬酒回来,夏言清已经走了,魏元洲巴巴凑上来,拉着檀旆漫无边际地聊,像是准备把这几年来没增进的感情都补回来。
我比檀旆多吃了一会儿饭,比他吃完的早些,起身对他道:“我去找夏锦如说会儿话,要走的时候叫我。”
檀旆一边“嗯”了一声任我离开,一边貌似认真地听着魏元洲说话,偶尔接一两句。
魏元洲说得口干舌燥不见停歇的意味,檀旆看起来也没恼,想来极有耐心,他这么认真地听着魏元洲胡侃,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走去找夏锦如的路上,看到贺于兴此刻正跟夏言清一起,被夏言清这个堂舅子挨个介绍给夏家的众亲戚们,鉴于夏家人丁兴旺,应该会耗费不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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