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作者其实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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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女神陨落,随着这片空间直接被毁灭,艾伦·伯德也被卷入了时空乱流之中。

唯一不变的是,西斯搂着他的手,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开。

……

白纱覆眼的男子一头银发及到膝盖,身材瘦削的祂抱着一本厚重的大部书,黑色的封皮上勾画着繁复的法阵,法阵中间是一只眼睛的纹样。

此刻,那只眼睛闭着眼。

身处于时间长廊当中,银发男子抱着书,漫不经心的踩着这些绘制了世界起源的白云砖，甚至还一脚踩在砖上的某个黑发男子身影上。

祂抬起头,看向长廊外走过的从神们。

白纱并未遮盖祂的视线，仅仅只是一眼,祂就看透了这些从神的结局。

真实之神，能够看透一切的真实。

但很少有神祇知道，真实之神也能看到【未来】。

感知到生命女神陨落的那一刻，银发男子直接扯开眼前覆盖的白纱，睁开了那双不知多少万年没睁开的眼睛。

下一瞬,祂又闭上了眼。

睁眼那一瞬间【看】到的东西，足以让千万年未曾笑过的祂，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黄昏，终将来临。”

“哈哈哈——”

很多事情，早在黑暗神陨落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了。

路过的从神忍不住面露惊诧,然而又谁都不敢去轻易探究，更没有神祇敢接近银发男子，谁让真实之神本就是最神神叨叨的主神。

祂们，全都下意识的避开了真实之神。

时间长廊中，回荡着属于真实之神的笑声。

……

生命女神陨落的那一刻，春之女神窗前的玫瑰花，直接凋谢了。

站在窗前的春之女神垂着眼，静静的看着凋谢的玫瑰花，伸出的手却始终不敢去触碰眼前的枯枝败叶。

丢了部分神格的春之女神，最近神力都处于失控的状态。

生命女神陨落的时候，站在窗前的春之女神看着平静，但失控的神力不但伤到了祂自己，甚至还波及到了进来的太阳神。

“你在为生命女神悲伤？”

毫不在意的挥手挡开春之女神溢散的神力，金发金眼的俊美男子走到春之女神旁边，古铜色的大手直接搂住对方腰肢，另一只手则强硬的扳过春之女神的脸，“记住你的身份。”

紧紧的盯着春之女神的眼睛，太阳神眸底甚至带上了些许暴虐之色。

春之女神迅速收起脸上的悲伤，“冕下，您误会了。”

祂满脸顺从的蹭了蹭太阳神的手，春之女神从里到外的带着对太阳神的臣服，“我是您的妻子，这是亘古不变的事实。”

至于生命女神……

眼睁睁的看着太阳神将枯败的玫瑰花碾碎，春之女神面上不见半点异样，祂甚至还无比柔顺的将自己贴进太阳神怀中，任由对方对自己肆意妄为。

然而，在太阳神看不到的地方，春之女神的眸底一片冰冷。

垂在身侧手早已经攥成拳头，痛到极点的春之女神面上却没什么异样，唯有崩断的指甲昭示了祂的情绪变化。

神祇陨落的具体情况，会被“世界”遮盖住真相，除了当时在场的神祇知道怎么回事以外，别的神祇也仅仅只是知道哪个神陨落了。

神祇陨落，不能言说，不能探究。

——这也是很多神祇知道黑暗神陨落，却不知道祂是怎么陨落的原因。

春之女神找不到凶手，又不敢让太阳神知道祂想找到凶手，于是祂想起了伊莎贝尔那个“小偷”。

远在深渊的伊莎贝尔城主，在去参加城主会议的路上，听到了春之女神的声音。

【找出让生命女神陨落的凶手，我便不计较你偷走神格的事情。】

对于春之女神而言，伊莎贝尔就是个无耻的“小偷”，哪怕是“求人办事”，春之女神也带着居高临下的姿态。

若非伊莎贝尔身处神祇无法踏足的深渊，“世界”又不允许神祇随意踏足盖亚大陆，伊莎贝尔早就被祂捏成了渣。

没让伊莎贝尔死得不能再死，春之女神将之归咎为自己的仁慈。

坐在梦魇马车中的伊莎贝尔城主，早已不是春之女神信徒，听到春之女神声音的时候，伊莎贝尔不见半点诚惶诚恐，甚至还若有所思的轻勾起唇。

借着吸收的那片神格与春之女神的关系，伊莎贝尔同远在神国的春之女神开始对话，“恕我直言，这是不是偷，而是拿。”

“弱小的神祇，被强大的人类拿走了神格。”

“弱肉强食，天经地义。”伊莎贝尔欣赏着自己无一处不美的手，拖长了的反问语调中，带着满满的笑意，“不是吗？”

她弹了弹直接，笑得嚣张而又得意。

伊莎贝尔没有得到春之女神的任何回应，但在这空荡荡的安静中，伊莎贝尔光是想象，就知道春之女神此刻是如何的恼羞成怒。

自从成为第三主城的城主，伊莎贝尔才发现——

所谓的神祇，不过如此。

尊重？

没有。

敬畏？

想得美。

嗅到神祇气息的梦魇不安的打着响鼻，就连跟车的血族侍从都若所有思的皱起眉，但当伊莎贝尔随手打了一个响指，以骷髅头为车轮的梦魇马车平稳的行走在漫天黄沙中，若有所思的血族也恭敬的垂下了头。

不安的气息，在触及到伊莎贝尔的时候，瞬间消失。

倚靠着白骨铸成的车壁，伊莎贝尔半垂下眼帘，就连声音都带上了百无聊赖，“行了，我赶时间，没兴趣听你废话。”

“想要得到什么，必先付出什么，就让我们简单一点——”

伊莎贝尔理了理自己的红裙，“为了你的目的，能够给大地带来希望的春之女神，你愿意付出什么？”

是“你”而不是“您”，从称呼上就可见伊莎贝尔的态度。

高高在上的神祇向下看了一眼，却带着满满的漫不经心，以至于低头的那一瞬间，没看到蝼蚁眼中的不屑。

许久许久，久到伊莎贝尔都无聊到考虑召一个血族侍从进来说说话，春之女神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了伊莎贝尔的脑海。

【我给予你成神的机会。】

盖亚大陆的魔法师止步于法圣，战士止步于剑圣。

千万年的时光过去，神祇还是神祇，人类还是人类，从没有一个人类跨过神与人的分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