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九十七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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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船厂的督造官员，除位居五品的工部郎中外，还有员外郎、主事、提举，帮工指挥等人员。仅下设的厢长、作头等低级班头就将近百名。造船制舶的船户工匠分别来自浙江、江西、湖广、福建及江苏等省，分工细致，下编四厢，每厢分为十甲，每甲设甲长，统管十户。一厢分为船木、梭、橹、索匠；二厢分为船木、铁、缆匠；三厢为艌匠；四厢分为棕、篷匠。另外，还有内官监匠，御马监匠、看料匠、更夫、桥夫等人员。

本来在皇上下达制作航船的命令以前，船厂工人是没有那么多的，后来又陆续招了些。雅之好奇的问，“那为什么将马氏父子拒于门外呢？”

秦湘笑道，“我们的招工早就结束，现在厂内各道工序都不缺人手，实在没有必要再招。”

雅之点点头，“但我觉得能储备些人才也不错，以免突然缺少人手，迫不及防。”

“这……”秦湘沉思了一下，然后才笑道，“杨监生所言不差。前面就是衙门了，请！”

杨雅之一行又被请进了这座可称为是造船指挥所的工部衙门，早就有人奉上了茶，雅之端起喝了一口，见秦湘在那里端着茶欲言又止，他就知道这秦郎中是有话要讲了。

“秦大人，您有话不妨直说，在座的都是自己人。”雅之笑道。

秦湘见雅之开口，不由叹气道，“其实皇上让国库拨下来额外的二万两银子都快用光了，近日我就在为此事发愁呢！”

“哦！”雅之挑眉笑道，“此事容后再说，我想先考校马氏父子，再坐下来好好讨论一下经费的问题吧！”

秦湘有点不敢相信，这杨监生竟然敢自作主张，当下一愣，在这船厂，他已经习惯了别人都听他的话，这杨监生又是谁，不过就是个商人罢了！即使披着奉旨行商的外皮，那也是个低贱的商人！渐渐的，秦湘的脸色不好看起来。

时大彬见雅之随着自己的心意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心里有点诧异，往常从来不见雅之如此啊，见秦湘脸色不好看，时大彬一惊，这秦湘好歹也是工部郎中，是个正五品的官员，现在又是在他的地盘上，可不能得罪了。

“秦大人，我想杨监生的意思是制船经费兹事体大，须得好好商量，所以才放在后面，您说是吗？”接着他又歉疚的道，“我们初来乍到，不懂此处衙门规矩，还请秦大人海涵啊！”

秦湘见时大彬出来和稀泥，脸色才雨过天晴起来，“时大匠言之有理，好，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先考校马氏父子吧！”说着就站起身，“大家跟我来！”

一个时辰后……

秦湘原本想为难马氏父子的，结果被震惊无比，马氏父子绝对是人才啊！造船的各项技术都很熟练，马翎甚至还是一个特别出色的掌舵。这时他倒是佩服杨雅之起来，随便遇见的，都是英才。

马宝儿笑道，“杨雅之，你看爹爹和我的本事如何？”

雅之虽然不懂造船，但从他们的动作中可以看出无比流利，又看见秦湘面上的惊讶，就知道自己挖到宝了。

雅之呵呵笑道，“看来我真是慧眼啊！”

马宝儿嘻嘻的笑起来。

“好，本来二厢三甲缺一个甲长，本官还未想好提拔谁，现在就由马翎去吧，马宝儿也归入二厢三甲。”秦湘颔首道。

马翎微微激动，扯着马宝儿作揖道，“多谢大人！”

秦湘旁边的小吏见马氏父子丝毫不懂礼节，怒斥道，“怎么不跪下行礼！”

秦湘看了一眼杨雅之，见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场景，心中微微一叹，如今有钱的真是大爷，唉，罢了，“秦双，念他们初来，不懂规矩，算了。”又转首跟雅之道，“杨监生，我们可否去商量大事了？”

“好说好说，我们这就去吧！”

这时却正好是午膳时间，秦湘让厨房加了菜，在衙门后的偏厅请他们吃了一顿便饭，便匆匆撤了席，与雅之、季鹤并账房到了书房之中。

“秦大人，您预计接下来还需要多少银子？”雅之心道，2万两银子这么快就用光了，接下来的银子还不是要更多？这可是个大问题啊。

“大约还需3万两。”秦湘皱眉道。

3万两？雅之接着又问，“那你们前期的2万两银子都是用在什么上的？”

秦湘对雅之的提问并不感到惊讶，似乎早有准备，只见他手一挥，“账房，拿账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