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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也好，服务也好，或是其他行业也好，这不过是意料之中的常态。
人走茶凉，时间问题而已。
“我发现今天你话真多。”
“这不是怕你走了，以后没人说话了嘛。”
“靠！能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吗？”
“有差吗？这人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跟生离死别有什么两样。”
蒋顺安一笑，强忍着将苦涩咽下。
你说人和人之间的差距这么大，能交流也不过是因为环境、工作的限制，更何况是这种换人比换衣服还勤的工作。
工作辞了，也就不会联系了。
更何况以蒋顺安现在的处境，感触颇多。
“哎，被你说的我眼泪都快下来了。”
“真的？那就别走了呗，留下来多好啊。”
阿水幽幽一笑，一股榴莲混合着口香糖的怪味迎面而来。
蒋顺安捏着鼻子，满脸嫌弃：“恭喜你，成功打消了我顾虑。”
中午下班前，蒋顺安就已经换好了衣服跟着魏景荣离开了蓝岸。
车上，两人依旧安静无言。
可车子驶去的方向蒋顺安越来越熟悉。车停下的瞬间，蒋顺安只觉得的眼前是一片惨白。
这……
不就是自己以前的公司吗……
“魏总，来来来，快请坐，恭候多时了。”
“客气。”
“呵呵呵，不会不会。喔，这位是……”
蒋顺安看着曾经的上司，就像回到了生前，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却再也回不去。
“他是我的助理，姓蒋。”魏景荣替他答道。
“哦，原来如此。魏总身边的人就是不一样，这家伙真是一表人才啊。”
“哪里，哪里。”
蒋顺安干涩的笑笑，不说话了。
“直接说正事吧。”
“放心，我们总经理交代过了，给您的方案一定是最好的。”
经理拍着马屁，会议室的门刚好被推开，陆陆续续好几个人夹着文件坐在了他们的对面。而领头的那两个人，就是蒋顺安心头上永远好不了的疤。
“魏总，这是设计部的主管尹棋，还有执行部的主管时磊，具体事宜他们会跟您细谈。”
会议时间不长，内容也不算多。但蒋顺安一直盯着眼前的两人，而他们说了什么愣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蒋助理，您怎么看？”
“啊，什么？”
蒋顺安猛地回过神，才发现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包括魏景荣。
“我好意思，我才刚走神了。”
“没事，我再简单的说一遍。”
尹棋的态度越是热情，蒋顺安就越是恨之入骨！
这个狐狸精算个什么东西！除了勾引男人，他还会干嘛！
“因为针对的是餐饮行业，所以我们的构想使用高饱和高对比的配色，我们希望能用最大胆最绚丽的色彩来增加顾客对贵餐厅的注意力，造成视觉上独一无二的冲击效果。”
“风格呢？”蒋顺安问道。
“网站页面的话，考虑到当下的眼球信息时代，我们构想使用动态logo风格，相比静态，动态图案的吸引效果更好。实体菜单的话，封面使用满版型覆盖，内容用骨骼型分离展开，您看……”
蒋顺安一扭头，抄起面前的方案随意一翻，燃起的气场连身旁的魏景荣也压不住。
“蓝岸的风格你看过没有？”
“啊，贵餐厅我还没机会拜访，但地址我倒是清楚。”
“那你应该清楚，那一边地区为了迎合旅游需求，建筑设计统一参考了英式都铎风格，强调的是传统、低调和温文尔雅，这几点你考虑过没有？”
“这点您放心，只要初步的版面风格定了，之后的事可以细谈。”
“你连一个具体的构思都没有还怎么细谈！”
尹棋被蒋顺安突然一吼震得措手不及，慌了手脚。
蒋顺安却并没有就此打住：“蓝岸注重的是客人的用餐体验，从网络页面开始就要让客人感受到只属于蓝岸的风格，专注，认真，从一而终，不是什么夸张的夺人眼球，喧宾夺主！引吸人靠得不是一时的诱惑，而是长久的坚持！本末倒置，这才是你的风格！”
蒋顺安一肚子的□□味越发激烈，变着法的嘲讽。尹棋不敢作声，倒是急坏了时磊。
“不好意思，是尹主管他考虑不周。方案不满意可以修改，蒋助理，您先别发火。”
“你！”
时磊！你！你就这么护着这只小妖精吗！
“呼，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蒋顺安不顾众人，推门离开会议室。
“诶，他知道卫生间怎么走吗？”
“呼……呼……”
蒋顺安靠着洗脸池，重喘的粗气发出一声闷响，透明的水滴肆意沿着下巴滑落。双手握着洗脸台的边缘，恨不得将自己的拳头给捏碎。
妈的！这世界可真小，就算自己死过一次了，也依旧躲不开这两个人吗！
“擦擦。”
蒋顺安接过魏景荣递过来的纸巾，在了脸上狠狠的搓着。
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是一道道发红的印记。
“魏总，我先回店里去了。”
蒋顺安将手中的纸团一丢，不等魏景荣回应便独自离开。
这样的蒋顺安，魏景荣第一次见到。
从他进这家公司开始，蒋顺安就变得很奇怪。尤其是对方负责人讲解设计方案的时候，蒋顺安的眼神、神态充满的攻击性。
虽然，蒋顺安提点来的点，正好是魏景荣想说的，但他的样子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仅仅是对对方的设计表示不满，更多的则像是一种私人恩怨。
如果他们认识，或许可以解释的通。可对方的行为明显是不认识他，那这私人恩怨又从何而来？
魏景荣想不通，可刚才的事也证明了一点。
蒋顺安很懂平面设计，甚至，是专业级的。
真是这样，那他来当服务生的目的又是什么？
魏景荣望着蒋顺安临走时忘了关上的水龙头，伸手轻轻拧上。
蒋顺安，你到底在隐藏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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