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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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喏，你看。”黑无常示意洛落看向奈何桥那端，雾气朦胧中，孟婆端了一碗孟婆汤给排队的小鬼，她身后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沉默着舀着孟婆汤添满了空碗。“你看看我们孟婆姐姐，只要天赋异禀，就少不了小狼狗。”

奈何桥那端，排着长队等待着轮回的鬼的尽头，是一盏格外明亮的红灯笼，灯笼下，孟婆忙碌地送着孟婆汤，她身后，一个面容姣好的少年。

那少年突然抬头，隔着跨着生死的桥，遥遥地看着洛落。

有不知从何处起的风吹过，拂下了洛落肩头的桃花。桃花优哉游哉飘下，轻轻落在忘川水之中，淡淡荡起一波涟漪。

不知过了多久，洛落回神，她看着黑无常突然说：“黑无常哥哥，你说错了一件事，”她做了个鬼脸，“地府最帅的鬼才没有去接我。”

黑无常厚着脸皮：“我难道不是最帅的鬼吗？”看着洛落犹如看智障的眼神，黑无常要趴在白无常肩头假哭。

白无常飞快地闪避，动作无比的熟练。

“嘤嘤嘤，小白，你不爱我了。”

——

“走吧。”懒得看地府黑·奥斯卡·无常的演技，白无常直截了当地说。

于是，三鬼飘着过了忘川，来到了鬼界大本营，十足十现代化的地府。

“三杀！”

洛落看着聚众拿着手机玩游戏的小鬼们，一时不知自己到底有没有离开人间。

黑无常凑到他们面前，哥俩好地搂住一个鬼：“阿傍，你怎么不值班？让我玩一盘？”

被吓了一跳的阿傍手一抖输了比赛，怒气上头，原本浓眉大眼的鬼变成了一个人身牛头的鬼：“老黑，我杀了你！”

黑无常逃窜道白无常身后，严肃地说：“上班时间玩游戏，举报了。”

阿傍看见白无常，怒气一溜烟儿的熄了，讪讪地说：“白司长，今天我没有翘班，今天是阿伽值班。”

白无常摆手，领着洛落继续往前走，洛落好奇地回头，看见阿傍把黑无常揍的屁滚尿流。

走了一会儿，黑无常跟了上来，他整理着被揍乱的衣服，小声骂着阿傍，见洛落看他，他呲牙咧嘴的脸变得得意洋洋：“妹妹，你看见哥哥我多么厉害吗？把阿傍揍得哭爹喊娘。”

洛落“噗嗤”笑出声。

“怎么？你不信？”黑无常挽袖子，像是要原地使出十八班武艺。

洛落连忙点头：“信。老黑哥哥，我信。”

“妹妹，你小小年纪怎么不学好？”黑无常作势要弹落落的额头。

洛落灵巧的闪避过去：“叫我落落吧，老黑哥哥。”

——

洛落被黑白无常带着去了鬼事司，做了新鬼入住登记，去了后勤司领了员工宿舍的钥匙。办理业务的女鬼给她一个手机，洛落输入指纹认证了身份，看着上面选择“部门—职位”的选项，洛落好奇地问：“老黑哥哥，我该选哪个？”

黑无常自告奋勇说：“走吧，我带你去看看，边走边介绍。”

白无常还是一言不发的跟在他们身后。

“我们鬼界行政除了对内的鬼事司外，还有对外的三司。”黑无常介绍着，“这是往刑司。”

洛落看着篆书写着的“往刑司”。它前面是枝叶是刀的荆棘树，有鬼面目狰狞地从其中走过。它之中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过荆棘，下地狱，受酷刑，还恶业。”黑无常说，“往刑司就是人间所说的十八层地狱，在人间作恶者死后就会下地狱。”

往刑司门前一个憨厚的鬼正在登记本上盖红章，他面前一个鬼涕泗横流的求饶，可是那值班的鬼视而不见，他盖了章，说：“生前杀人作恶，第七层，刀山地狱。”

然后那小鬼惨叫一声，像是被什么力量拖住，直直进了往刑司。

那鬼见三人，起身打招呼：“老黑，白司长。”

黑无常拍了拍那鬼的肩膀：“阿伽，是不是阿傍又欺负你，让你带班？”

阿伽摇头：“今天是我值班，阿傍没有欺负我。”

黑无常像是巡视的领导一般，看了看登记本：“今天入了几个为恶的鬼？”

“七八个。”阿伽老老实实回答。

黑无常装模作样一番，才想起洛落，他指着洛落，介绍：“这是我们新来的女鬼……”

阿伽这才注意到洛落，像被火烧一般跳开，离洛落十万八千里：“女女女……女鬼！”

“哈哈哈哈。”黑无常捧腹大笑，“你这么大年纪的鬼，你怎么还这么怕女人……鬼？”

阿伽面如土色，不置一词。

黑无常摇头：“洛落，看起来你是不能考往刑司的公务员了。”

洛落听着往刑司里面的惨叫，很乐意地点头。

黑无常摆手：“阿伽，我们走了，下次不要帮阿傍带班了。”

阿伽缩在角落，鹌鹑一般点头：“再见，老黑，白司长。”

黑无常走到半路，想起什么，大声往回喊：“阿伽，叫我副司长！”

继续往前走，三鬼走到了奈何桥的后面，红灯笼高高挂，孟婆忙碌地一个接一个递着孟婆汤，送走亡魂。她身后的少年垂着眸子在空碗里，添着孟婆汤。

黑无常跳脱地蹦到了孟婆身后：“孟婆，今天生意怎么样？”

黑无常临阵脱逃，白无常只得开了尊口：“轮回司。上奈何桥，喝孟婆汤，忘前尘事，成新生人。”

洛落随着白无常靠过去，黑无常和孟婆插诨打科的说着什么，忙碌地孟婆不耐烦地给了他一巴掌。

黑无常也不恼，笑着挠头。

见洛落过去，黑无常向鬼介绍：“这是新来的鬼，名叫洛落。”又对洛落说，“这是传说中的孟婆。”

洛落鞠躬：“姐姐好。”

孟婆被洛落甜言蜜语逗得笑呵呵：“有空去我那儿吃饭。”

黑无常又介绍，丝毫不怕得罪人：“洛落，你知道这个经常凑到孟婆身边的帅哥是谁吗？这位是孟婆传说中的小男朋友，长风。”

洛落看着孟婆黑了的脸，眨着大眼睛问：“经常凑到姐姐身边？难道不是为了偷学姐姐的孟婆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