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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不掺和三个女孩争风吃醋的纪子骞不知怎么也开了口,他仿佛只是客观评价:“是啊,景沅不愧是深得钢琴大家真传,尤其是高潮那.段,频率转变太赞了,苏甜完全跳出了黑天鹅分裂人格神秘莫测的感觉……”
景沅皱眉盯了他一眼,大概是摸不准纪子骞究竟是犯傻,还是故意帮腔。
纪子骞并没有看她,而是用毫不掩饰的欣赏目光望着苏甜。
沈真真接着他的话:“甜妹跳的超赞,一点也不比专业的芭蕾舞演员逊色,说起来……你藏得也太深了吧,昨晚我问你的时候,你还说只是随便准备的,把几个考核官的眼睛都看直了,还好意思说是随便?哼。”
苏甜轻笑:“我毕竟是业余,没上台之前,也不知道效果会不会好,总不能在你面前吹嘘自己吧。”
纪子骞问:“你的功底应该是自小练起的吧,芭蕾是很苦的舞种,既然天赋这么好,为什么不坚持下去,你现在的年纪,正适合参加国际上的各类大赛,我觉得你的水准一点不比那些参赛者低。”
苏甜笑得很谦虚:“你真的过奖了,我确实多年不跳了,为了这次才艺展示,勉强捡起来练习,毕竟不是小孩子了,骨头韧带那些都很硬。”
沈真真道:“跳舞确实太苦了,尤其是专业舞者,甜妹是小戏骨,还是多花点时间拍戏比较好,子骞哥哥你美声唱的那么好,这男高音也是天生的,可是你平常不是也很少唱美声吗?”
“这倒也是,日常工作已经够忙碌了,什么都想兼顾是不大可能。”
景沅见他们三个你一句我一句,聊得融洽愉快,她明显感觉自己隐约被孤立了。
苏甜就是个心机表,她表面上什么都不说,也不刻意做什么,可却用手段把除了她之外的人都糊弄得团团转,连纪子骞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景沅认定自己被坑了,平白给苏甜做嫁衣,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她当着另外两个人的面暂不做声,却趁着苏甜一个人的时候,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视线,高调挑衅:“苏甜,你确实有几分手段,不过在我眼里,太低级了。”
苏甜从鼻子里轻笑,姿态放松:“景三小姐的话我倒是听不懂了,怎么,你是需要我亲口感谢吗?这样也好,明天大家就分道扬镳了,你今晚确实帮到我,钢琴弹得真妙啊,《黑天鹅》挺有思想深度的,我本来有点紧张,只进入了7成状态,因为你加快了节奏,我不得不逼着自己全神贯注,高.潮时可以算是百分百入戏了,真的要感谢你不计得失为我伴奏。”
见苏甜直白得全然不加掩饰,景沅面露不屑,口吻嘲弄:“你在我面前总算是不装了,你戏是真好,难怪三岁就能火,天生的戏精啊,在沈真真面前都草出知心姐姐的人设了,是知道在我面前藏不住,干脆露出你騒狐狸的尾巴了吗?”
对方不客气,苏甜也懒得周旋,“差不多得了,景三小姐,你没得逞,但我也没让你当众下不来台,算是给你留了脸面,你别不识趣。”
景沅哪里会服气,只会愈发趾高气昂:“别以为在几个男考核官面前露一下跳个芭蕾就能多拿几票,你别忘了,薄先生有一票否决权,像你这样以媚.俗博出位的,必定只会惹他厌恶。”
苏甜满头问号????
芭蕾舞怎么就成媚.俗的了?这明明是高雅艺术!
景沅搬出薄景墨,让她忍不住想笑,也确实没绷住,嗤了一声。
“听起来景三小姐是志在必得了。”
景沅的下巴抬得更高,眼神也愈发蔑视,并不反驳。
她父亲都跟薄先生联系了,薄先生甚至亲口提出邀请,让她今晚亲自找他。
深夜面谈,就算只是单纯谈话并无其他,也足以证明薄先生对她的欣赏之意。
景沅都快被唾手可得的自负感溢满了,她掷地有声:“你这些难登大雅的雕虫小技,在薄先生眼里只会是最low的,奉劝你别想在明天考试中再用什么下三路的手段,被查出来,不仅会被除名,只怕还要上黑名单。”
苏甜既不自负也不自卑,她足够冷静。
连明天的正式考核都没开始,景沅却已经迫不及待在她面前炫耀了,苏甜倒是从她的话里捕捉了一丝可疑。
莫非是景家已经在背后替她求人了?
无论真相如何,苏甜都觉得在她面前反复提及薄景墨实在是可笑。
“景三小姐,你现在的样子,就特别像电视剧里上蹿下跳的炮灰女配,明明事情还没有定论,你就做好了自己胜出的准备,凭我多年煲剧的经验,打脸或许会迟到,但从不会缺席,你现在就把话说得这么满,到时候被打肿脸,会很尴尬哦。”
“……”景沅没想到苏甜嘴皮子这么溜,而且还敢当面跟她杠。
就算是纪子骞,也得敬着让着自己,这苏甜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有个影帝舅舅就上天么。
“走着瞧吧。”景沅不想多费口舌,反正到了明天一切都会见真章,今晚她还要更要紧的事情,她要赶紧回房去洗澡,脸上的妆带了一天,已经快脱了,她得洗澡护肤再重新化一套直男看不出来的裸妆,再去敲薄先生的门。
……
苏甜也想回去洗澡休息,然而才刚要上楼,楼梯拐角处走来一个陌生的面孔,是个干净年轻的男人。
他恭敬有礼地自我介绍:“苏小姐,我是薄先生的私人秘书,您可以叫我霍桑。”
苏甜差点问薄先生有什么事,但转念一想,这画面……怎么好像有点熟悉。
是不是在她学校附近的巷口发生过?
她抿着嘴,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霍桑笑得很官方,语气更是官方:“苏小姐,薄先生想见您,请您去他房里一叙。”
“……”得了,上回保镖还说是有事要谈,见面一叙。现在直接来一个想见她???这位大佬是愈发直白了。
苏甜搞不懂自己到底咋回事,明明好像啥也没干,但很显然是人在家中坐,女主剧本天上来,如果薄景墨依旧是这个世界的男主,那他对她所做的事……啧。
苏甜有点迟疑:“非要现在见吗?可是我衣服都还没换,明天还要……”
方才大家一起从礼堂出来,她懒得专门去更衣室,就直接披了一件薄外套,里面穿的还是芭蕾舞服,想着直接回房间换就得了。
霍桑打断她:“薄先生的意思是,明天培训就结束了,听说苏小姐即将要进组拍戏,薄先生也要去别国工作,下次见面就说不好时间了。”
苏甜默默扶额,男主果然是上帝视角的吗,对她的时间安排如此了如指掌。
她想了几秒,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
就这样莫名走上了半夜偷偷去幽.会的不归路……
……
苏甜在霍桑带领下走进薄景墨的房间,真的有一种半夜干亏心事的滋味。
薄景墨应该也是刚从礼堂回来,他靠在书桌上,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去。
这动作看在苏甜眼里,他就像是在逗弄一只小动物似的。
苏甜莫名叛逆,突然不想那么听话了,她站在原地不动,噘着嘴嘟囔:“薄先生找我有何贵干?”
一直都很乖(至少表面上是)的小姑娘突然不听话了,薄景墨眸色略暗,迈着长腿主动走过去,大手不轻不重地搭在她肩头。
“谁教你的?”
苏甜微愣:“什么?”
男人低下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灼若桃花的小脸,手指挑起她的下颌:“我说今晚这支舞,谁教你的,嗯?”
苏甜被他低沉喑哑的嗓音苏得都没骨头了……
她声音又细又软:“哪有谁教我啊,我对着芭蕾舞剧视频自己学的。”
男人搭在她肩头的手指隐约动了动。
苏甜突然紧张,身体都僵直了,总觉得这人好像有透过她外套捏她舞服肩带的企图……也不知道她这种想法是如何冒出来的。
可惜薄景墨却并未如她料想,他捻住她外套前襟,将薄衫的纽扣,一颗一颗给她扣好,又拢了拢领口,愣是把她里面的芭蕾舞服遮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出来了。
苏甜:“……”
薄景墨声线透着几许可疑的喑哑,喉结滚动了一瞬:“以后不准跳这种舞,更不准穿这种衣服。”
“……”苏甜本来觉得没什么,被他这么一说,又联想起之前景沅的讽刺。
明明就是高雅艺术啊,怎么被他们说的……好像她干了什么不正经的事似的。
她不服气地嘟囔:“我跳的是著名剧目,污者见污。”
话音才刚落,头顶上的强势迫人的气场就更重了几分,压得她脖子都直不起来,好像她如果不乖乖听话,就会发生什么让她后悔的事情似的。
苏甜是个识时务的,顿时就缩了缩脖子,像个怂鹌鹑,委屈巴巴的:“不跳就不跳呗,我还嫌累得慌呢……”
……
苏甜在这套房里停留了一个小时,鬼使神差地又陪他用了一顿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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