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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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到江滩旁，沿着江边一路直行。微风吹过江面，在月光下泛起了粼粼的皱纹。种在路边的柳树，配合着微风的节奏，舞出了曼妙的姿态。微弱的路灯下，来往着不少手牵手的情侣，他们有的似初识一般娇羞，有的是热恋般的炙热，有的已步履蹒跚、满头白发。

陆童雨找了一个石椅坐下，若有所思的望向江面。

“累了吗？”沈梦凝将轮椅划到她旁边，拉下手刹问。

陆童雨摇了摇头，侧着脑袋看着她，“沈老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啊？”陆童雨摩擦着双手，眼神闪烁。

“干嘛突然问这个？”

“就就是突然想知道啊！”陆童雨深呼一口气。

“嗯“沈梦凝车这头笑着想了想，“当初我来之前，大家都说你是个叛逆的孩子，但渐渐的我发现，你和他们说的……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其实我觉得你……是个挺乖巧的孩子。”

乖巧？陆童雨发誓，她绝对是第一次听到别人用这个词来形容她。

“而且照顾人的时候，也很细心。”说到这里，沈梦凝心头涌上了阵阵暖流。

“其实他们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很叛逆，也不乖。”陆童雨突然松开了沈梦凝轮椅的手刹，把她的轮椅推倒自己的面前，让自己可以直视她。陆童雨重重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江边化作一股别样的音乐，眼里的柔情早已幻化成水，心中的感觉再也隐藏不住，一字一句缓慢而有力的说，“我的细心，只因为，那个人，是你。”

其他人是死是活，她陆童雨才不关心呢。

沈梦凝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不知要作何反应。陆童雨终于捅破了那张纸，那么之后她们会怎样。她和她，会怎样。沈梦凝脑袋里一片浑浊。如果是以前的她，那个不顾别人眼光的、在20岁就为自己喜欢的男人生下了一个儿子的她，一定能够正视自己的情感，管他对方是男是女。如果她还是以前的她，说不定此刻已经冲上去抱住了陆童雨，两人欢乐的滚起了床单。

可时光不能回转，经历过那些黑暗的过去，现在的她，已经被现实打垮，她害怕虚无飘渺的爱情，害怕自己心底蠢蠢欲动的小火苗，更害怕她们看不见的未来。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再度去接受一个人。

再次，去爱一个人。

“小雨……”半晌，沈梦凝才从混乱的思绪中抽脱出来，却仍旧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梦凝，我喜欢你。”陆童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也懒得控制自己，毫不犹豫的朝她的额头吻了下去，嘴唇滑到了她的眼眸、再到鼻梁，最后准确的落在了她薄薄的嘴唇上，蠢蠢欲动的舌头刚要去撬开沈梦凝紧闭的唇，然后意料之中的被沈梦凝推开。

“小雨，不可以。”沈梦凝不允许这种事情继续发生，她看了一下四周，还好，周围没人。

“梦凝……”陆童雨眼神迷离，语气说不清的多情，“没什么不可以。”

“小雨，我结过婚。”

“嗯，我知道，现在离了。”

“我有一个五岁的儿子。”

“我知道，小虎很可爱。”

“我的家境和你相差太远。”

“我知道，我们又不能结婚，不用谈什么门当户对。”

“而且我还是个……”

“是个残废，对吗？”陆童雨打断了沈梦凝。